吩咐銀翎打了洗澡水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如今有些過於遷就她了。
許是在她身上總能看到月兒的影子吧，所以這纔將對她稍稍寬容了些。
不過前些日子，自己讓人去查她的過往，好似與她說的並不相同。據說前些年府裏楚筱竹和楚玉韜可沒少欺負她，倒是也沒見她發過什麼脾氣。
還有他印象中第一次見她也就是在昭化寺山下那一次，她還哭哭啼啼的，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呢？
墨亦南感覺自己始終有些看不透她。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乾脆不想了，日後相處久了總能漏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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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銀翎也將水打了回來。
都倒進木桶後站在一旁道：“王爺，水準備好了。”
“嗯。你下去吧。”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墨亦南早已洗漱完畢，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這才朝着落雁居走去。
霜凝兩人看到王爺走了過來連忙行禮。
墨亦南看到屋內一片黑暗，有些疑惑道：“這會應當不晚吧，王妃這麼早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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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王妃今天看賬冊許是累着了。奴婢一個多時辰前進去給王妃倒茶時就發現她睡着了，所以也沒打擾王妃歇息。這會應當還在桌上趴着睡呢。您快進去看看吧。”
“嗯。”墨亦南聽後沒有多想，輕輕將門推開走了進去。屋內一片黑暗，倒是讓他一時有些看不清裏邊的佈局。
怕外邊的光亮進來擾了她，便趕緊轉身將門先關上，隨後站在門口等適應了後，大抵能看到裏邊情況了，這纔開始看起了屋內的景象。
只見楚芊予在不遠處桌面上趴着睡着了，往日裏極爲警惕的人這會他進來竟是都沒有絲毫髮覺。
墨亦南緩步朝着她走去，藉着從窗戶處照射進來微弱的月光，倒是能將她的面容看清楚。臉頰因枕在胳膊上，稍稍有些被擠壓，導致嘴脣微微撅起。倒是與往常不太一樣。
要是一直容忍她這樣一直睡下去，恐怕等起來的時候會渾身痠痛。
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準備將她拍醒。可當看到她那熟睡地面龐時，剛剛擡起的手始終不能落下。
‘哎！’墨亦南輕聲嘆了口氣，走到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到牀邊又將人安放妥當。這才準備起身。將一旁的被子給她蓋好。
看着她依然沒有清醒的意思，墨亦南不禁有些狐疑，她好歹也是玄月門的門主，按理來說一個殺手應當不會睡的這麼沉纔是。
可經過這一系列動作，她卻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難道是裝的？
墨亦南想到這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站直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想着該如何試探比較好呢？
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時候與月兒一同去林中打獵時，那一晚下了大雨沒能回來，所以兩人在山洞中休息了一晚。
那日兩人困極了，可在深山中必然得留一人守着。所以他就先讓月兒休息。
大概到了後半夜，正準備叫她起來換他休息時，突然靈機一動，拿起一股頭髮絲在她脖頸處滑動了下，她當時反應竟是將那股頭髮直接抓着放進了嘴裏咬着。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也不知爲何會突然想起這件事。可看着楚芊予這會熟睡的面龐，他方纔想起的事情卻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中循環了起來。
緊接便是彎下腰手有些不聽使喚地將她散落在牀榻上地髮絲拿起一股就朝着她的脖頸處滑動。
楚芊予睡得正香，慣性的就擡手將脖頸上滑動的頭髮咬在嘴上，轉了個身接着睡去了。
可墨亦南此刻卻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若是說兩人性格相似，可這習慣爲何也一模一樣？
難道是月兒在讓楚芊予代替自己的時候將這些習慣都告知了？
不對，不對。
墨亦南立刻否決，人在睡覺時警惕心最低，若不是自己本身就有的習慣，絕不可能會這般自然的做了出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
索性不想了，等明天早上起來問問她便知。
隨即輕輕坐了下來，在外側空出來的位置躺了下去。
可今晚卻始終不能入睡，眼睛瞪得宛如銅鈴，儘管勸說自己先不想了，可始終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墨亦南轉身看着她的背影，兩人距離之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這香味好似有着安眠的作用一般。
竟是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墨亦南先睜開了眼，看到自己手搭在楚芊予腰上，她枕着自己的另一隻手臂。兩人以一種極爲親密的姿勢緊緊挨着對方。
墨亦南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只覺得懷中一片柔軟。
…
嚥了口唾沫，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
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楚芊予身下抽出來，許是手臂有些麻，動作稍稍大了些，楚芊予嚶嚀了一聲，轉過身竟是直接鑽到他懷中抱着繼續睡。
墨亦南頓時有些爲難，深吸了口氣，還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毫無疑問，這會他不可能繼續睡下去了，況且若是繼續這麼下去他怕是全身都要僵硬了。
想到這便也不打算憐香惜玉了，直接將她推開，坐了起來。
楚芊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似是有些生氣睡的正香被人吵醒，就看到眼前坐着一男子，大腦還未反應過來，腳卻是率先踢了出去。
墨亦南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腳直接朝着地上就摔了下去。
只見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楚芊予這才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方纔踹了誰。
“楚芊予！你做什麼！”地上傳來墨亦南咬牙切齒的聲音。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被你吵醒來一時沒反應過來就..你沒事吧。”楚芊予趕緊坐了起來就準備上前扶他。
只見墨亦南手撐在地上直接跳了起來，臉黑的宛如鍋底一般看着她，好似恨不得打斷她方纔踹他的那條腿一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之前都是一個人睡覺，你這突然要過來我這不得適應一下。”楚芊予看着他一雙無辜的大眼閃着，有些愧疚道。
“你還有理了！”墨亦南咬牙切齒道。
“嘿嘿。”楚芊予尷尬的笑着。
隨後察覺到好像有些不對，這纔想起自己這是怎麼到牀榻上的？之前不是趴在桌上嗎？
於是看着墨亦南試探道：“你昨晚將我抱來這裏的？”
“想的倒是挺美，你自己夢遊過來的。”墨亦南沒好氣道，然後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門前又接着道：“快些收拾一番，待會要去前廳。今天祭祖別晚了。”
說完後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