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下的葉於瑾咬唇,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告訴他,自己是為了他,會不會顯得太傻氣?
“於瑾,不要裝睡。”
“……”,於瑾的雙手握了握,甕聲甕氣地答,“你才裝睡。”
秦越天笑開來,然後伸手,慢慢拉開她眼前的毛毯,“於瑾,我沒有去里昂,我這幾天只是有點忙,至於忙的內容……”
他成功拉下毛毯,然後伸手,指了指車頭的方向。
葉於瑾順著他的手指,往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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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在下一瞬間被奪走。
純白描金的旋轉木馬,被安置在美輪美奐的燈光下,發著七彩的光。
隔著車窗,於瑾甚至都能聞到,那新漆的迷人味道……
“喜歡嗎?它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旋轉木馬。”
秦越天低沉乾燥的嗓音響在耳畔,拉回她的神志。
怔怔地點了一下頭。
“謝謝你,秦越天。”
“我們去試試,”他推開車門,長腿輕邁地到她那邊,十分紳士地打開於瑾那邊的車門,對她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於瑾微微一笑,下車,跟他走上草坪。
明明是腳踏實地的,她卻有一種在雲端的感覺…….
行雲流水一般的鋼琴曲在週遭響起。
夏日最後一支玫瑰。
熟悉的強弱度,和節奏,讓她震驚地看向他,“這首曲子…….”
“嗯,以前聽你彈的時候,覺得很好聽,所以把它錄下來了。”
這個曲子成了他的鬧鈴,每天都會在溫柔晨光中,將他喚醒。
就像情人甜蜜的吻一樣,讓他沉溺其中。
“其實我…..”
於瑾想說,其實自己彈得並不怎麼好。
可眼前的秦越天已經彎腰,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mayi?”
就連出席克利翁名媛舞會都沒有緊張過的於瑾,在此刻突然緊張起來。
“我怕我跳不好……”
“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就算你踩腫我的腳背,我也會假裝不知道…….”
秦越天微微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胸膛,“可以嗎?”
“既然你都不怕被我踩到天崩地裂,我又何必怕被你硌疼腳心呢?”
她終於放鬆下來,恢復調皮的本性。
“那好,美麗的小姐,我們看看,今晚是誰跛著腳回房?”
於瑾勾唇,輕輕抬手,搭在秦越天的肩膀上,“我想,一定不是我。”
伴隨著音樂,他們在草坪上,共舞著……
時光,如此地溫柔。
夜幕下,這一切美得像在天上才有,早已勝卻人間無數了……
一曲終了。
默契的配合,讓他們誰都不需要跛腳回房。
最後,他們站在燈光下,深深地,看著彼此。
“於瑾,做我女朋友,好嗎?”
秦越天再度提出要求。
可砰地一聲,滿天的煙花在他們眼前綻放。
最後在空中形成了y&q兩個字母,那是他們名字的縮寫。
於瑾的聲音,也被湮沒在其中了,秦越天來尾音都沒來得及抓住,更沒聽清她的回答。
他有些懊惱地轉頭。
草叢邊上悉悉索索了一會兒,於瑾的司機起身,出現在他們眼前,“恭喜你,秦先生!抱得美人歸。”
“……”
葉於瑾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臉部湧去,她看向秦越天,“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剛才全被司機看了去,真是讓人臉紅的事!
“於瑾,我只是讓他在暗處,不要出來。”
“那你還說只有我們兩個人?”
司機聽不懂他們用中文在說什麼,站在旁邊還在用法語說著恭喜。
於瑾聽得一頭亂麻,乾脆扔下他們,不顧秦越天在身後的叫喊,直接奔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她就這麼靠在門背後。
輕輕地喘息著,平復著狂跳的心,爾後,臉上染上的笑意,才愈發地,明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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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bella,老師讓我把這個帶給你。”非洲裔的女生將一疊資料放在於瑾面前。
於瑾拿起來一看。
是一年一度的芭蕾舞表演會。
就在明天。
她皺眉,“我今年可不可以不參加了?”
已經連續參加了好幾年,再有趣的活動,也索然無味了。
“嘿,美麗的女士,我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這可是表演給全巴黎的人在看,”對方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今年,你可是主角,老師叫你好好準備,知道了嗎?”
於瑾無奈地收回自己臉上反抗的表情,開始低頭,填寫自己手上的表格。
只是這一次,她在最後的家屬預留座位欄裡,填寫了“需要”二字。
下課之後,她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將自己開到了巴黎中心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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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請問需要什麼?”
百年老店裡,售貨員彬彬有禮地站在於瑾面前,“需要男士用品,還是女士用品?”
“男士,”於瑾偏頭,“不過我喜歡自己選,你不用推薦了。”
“好的,請隨意挑選。”售貨員微微頷首之後,便走開了。
於瑾的手一寸一寸地掠過精緻的水晶櫃檯,精美的飾品在藍色的絲絨布上發著奢華的光。
很快,她選中一隻黑鑽的領帶夾,然後將自己手中的信用卡遞了出去。
“那條領帶,必須賣給我。”
頤指氣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於瑾回頭,便看到了蔣會詩。
她心中冷哼了一聲。
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六位數名牌的蔣家二小姐,當然有在精品店發脾氣的資格了。
她皺了皺眉,然後順著對方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掛在模特身上的那條領帶。
黑色的真絲領帶,用銀色的細線鏤著暗花,看起來低調,又奢華。
是個好東西。
店員在旁邊小聲解釋,“女士,這條領帶已經被客人訂走了,全球只此一條,再無其他。”
“我出三倍的價格。”
葉於瑾嘴角的笑意更深,端起面前店員送過來的咖啡杯,她垂頭,輕啜了一口。
果然是蔣家的風格。
依稀記得,去年聽朋友說起過一次,雲城的蔣家。
也不知這個蔣家二小姐當時用了什麼手段,弄來了克利翁名媛誤會的邀請函,非要拿錢砸,說是要包下十個房間。
結果傭人廚子帶了一大堆,卻被舞會的邀請人拒之門外。
天大的笑話。
此刻見這個陣勢,也知道朋友所言不虛。
就算把暴發戶的標籤貼在這個家族上,那都是對這個標籤的侮辱。
“女士,您的東西好了。”
店員將包裝完畢的禮盒恭敬地放在葉於瑾面前。
她唔了一聲,優雅地起身站起,從包裡拿出黑超戴上,然後走出了大門。
身後,依稀還有蔣會詩跟人家爭論的聲音。
真是……丟臉丟成國際范兒。
於瑾一點也不厚道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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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的時候,已是黃昏。
於瑾前後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秦越天,施施然地走進廚房,卻發現裡面正在燒飯的,也是廚子,而不是他。
“秦先生哪裡去了?”,她問。
廚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於瑾上樓,站在他的房門口,十分有禮地敲門,“秦越天。”
沒有人回應她。
心中默數十秒之後,她推門而入。
裡面沒人。
於瑾心臟驟然一縮,下意識地看向牆角。
還好,那隻黑色的行李箱還在。
只是房間裡,裡面乾淨整潔得如同沒人住一樣。
就連床上的床單,也被撫平得如同熨斗燙過一樣,被子更是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棱是棱,角是角。
她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秦越天,跟自家大哥在一起時間長了,連疊被子都是按照大哥的標準來了。
明明是個生意人,非要弄得這麼嚴謹。
心裡邪惡的小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她上前,伸手將他疊好的被子弄得散開來,還不忘將枕頭也弄得東一個西一個。
最後乾脆脫掉鞋子,打算在他的床上滾兩圈,最好能把床單也弄皺。
可剛剛一躺上去,心裡就驀地柔軟了幾分。
因為被子上,帶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鬆軟的床鋪,鬆軟的被子,鬆軟的枕頭……
就好像……,就好像昨夜在他懷抱裡的感覺,一樣。
柔軟,又醉人。於瑾忍不住拉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深深地吸了兩口氣。
昨晚…..昨晚……
昨晚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於瑾腦海裡一遍一遍地放著,一次,比一次更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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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不知何時,她居然就這樣擁著秦越天的被子,在他的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