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跟在她們身後的王氏。
蹲在路邊的王氏,耳朵尖得很。那本領,可是在鄉下練出來的。
以前在蘇家村,只要聽見有人小聲地嘀嘀咕咕,耳朵就會不自覺的豎起來細聽。
八卦之心誰都有,特別是鄉下婦人。
所以,早就養成習慣了。
“象姑館?”是啥地方?聽她們這話好像……
本來雙眼還帶着一些迷茫的王氏,猛的亮起來。
看着幾位婦人邊說邊笑的走遠,王氏急忙站起來。
雙手習慣性的拍拍,並沒有沾上任何泥土的衣裙。
然後,跟着幾個婦人,悄悄追過去。
聽那幾個婦人說,去那個什麼姑館的,好像要花銀子。
她現在身上沒有什麼銀子。
可這有啥?她可以先跟着去看看那地方在哪兒?
將來等她有銀錢了,她再去也不遲。
王氏跟在幾個婦人的身後走着,臉上,終於露出這幾日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王氏跟着幾個婦人走了兩條街,終於來到一處很熱鬧的樓面。
她好奇的打量門前,來來往往的人們。
門口有四個,長得挺俊俏的年輕男子,再跟着不同的女人有說有笑。
還看到有個婦人,伸手直接去摸那年輕男子的臉。
那俊俏的年輕男子,一副有點害羞的樣子,微微低着頭,靦腆的看向那婦人。
“到了,到了。這家象姑館啊,跟別家就是不一樣,回家要到下午才營業,這家中午就開始了。”
“可不是嘛!走走,快進去。”
幾個婦人邊走邊踏上臺階。
她們應該這裏是常客,門口的那幾個年輕男子看到她們,都笑容燦爛的跟她們打招呼。
有一個還帶着她們往裏邊走。
王氏哪裏見過這樣的?都被那幾個年輕男子的笑容給感染了。
不知不覺,她也跟着那幾個婦人走上臺階。
幾個婦人相視而笑,其中一個婦人,偷偷把幾顆銀子塞到,給她們帶路的年輕男子手中。
壓低聲音,和年輕男子說了幾句話,眼睛還悄悄往後瞥了一眼。
年輕男子收了銀子,順着婦人的視線看到,她們幾人身後不遠處跟着的王氏。
他會意的點點頭。
然後,他往門口走去,微微低頭在其他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王氏走到臺階上,她沒敢跨過門檻繼續往裏走,只是伸長脖子往裏看着。
站在門檻外,王氏看到大廳裏一片熱鬧。
大廳裏,有好多長相不錯的男子圍着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夫人們,有說有笑。
她還看到有些夫人,大膽的當衆去親那些,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的臉。
王氏看得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這樣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心裏的感覺又新奇又有些羞羞的。
“這位夫人,您要進去嗎?”
一個長相秀氣的年輕男子,很有禮貌的上前詢問。
“你是問我嗎?”
王氏見年輕男子走向自己,對方的視線好像看的又是她。
她指向自己的鼻子問。
“是的,夫人。”
在男子眼裏,王氏看不到被對方看不起的眼神,反而看到了對方對他的尊重。
她被對方的這種眼神,看得心裏舒坦極了。
“進去?我能進去嗎?”
王氏有些不安,看裏面那些婦人穿着光鮮亮麗。
到這種地方,應該要花不少銀子吧?
想到自己身上那幾顆銅板,她的手不自覺的揉搓着衣角。
“當然可以。”男子的笑容又一次溫暖王氏的心。
“可是,進去收錢不?”王氏還是硬着頭皮,問出最重要的一句話。
男子笑得溫柔:“如果夫人,只是進去看看,不叫吃的喝的,不找人陪,是不收銀子的。”
“真的?”王氏雙眼一亮。
看到男子點頭,得到確認的王氏咧着嘴,就往裏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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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她看到誰看到什麼?都覺得無比新奇。
“這位夫人,看你的樣子。你是第一次來吧?”
這時,一個夫人向她走來,主動與她搭訕。
王氏看向來人,她認得出這個婦人,就是她跟着那幾個婦人身後,來到這裏的其中一個。
看到對方看她,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她馬上笑容相向,開心的與對方攀談起來:
“嗯!您常來?”
……
把神識收回,李玲淡淡的勾起脣角。
出了一趟門回到新租的房子。
王氏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到蘇鐵牛她也不鬧了。
以前她和蘇鐵牛睡在一個屋子,現在不一樣了,她自己一個屋。
所以回到家裏,她什麼事都不管,倒頭就睡。
反正到了飯點,她再拉着兩個孩子,回老太太那邊吃飯就行。
至於蘇鐵牛?
想咋樣就咋樣,不要吵到她就行。
聽說下一個月吧?他就要把那女的領進來了。
領就領吧,現在她可是妻,那女的是妾。
沒叫她伺候自己就不錯了?
才進一次象姑館回來,蘇鐵牛在她心裏的位置馬上就沒了。
蘇鐵牛要樣貌沒樣貌,要銀錢沒銀錢的。
和象姑館的男子比起來,蘇鐵牛在她心裏連個屁都不是。
回想起她今日,看到的那些男子,一個比一個俊……
總之,人家的優點,她都說不完。
看來以後,她要忙了。
忙啥?當然是忙着想法,找贏錢呀!
等她有了銀錢,她就去象姑館找個俊逸的男子,快活去。
第二日一早。
王氏帶着兩個孩子,也不等蘇鐵牛一塊出門。
去到老太太那邊吃完早飯後,兩個孩子由那邊的車伕送去學堂。
蘇鐵牛照常去店鋪幹活去,如果王氏沒猜錯的話,幹完活回來,他一定去找那個女人。
這樣也好,她愛幹嘛幹嘛去,沒人管她。
天天待在家,銀子怎麼可能會自己飛來?
吃完早飯,從老太太那裏出來,她就沒回自己的住處。
一個人在街道上逛着的,現在他想找能掙錢的活來幹。
至於做不做商人,入不入商籍的她已經不在意了。
她的觀念已經改變,現在有錢纔是王道。
以前她不知道,被朝廷那條什麼入商籍不得科考的規定,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