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一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蹭了蹭“不要把別人的過錯,用來懲罰自己,菀菀你要承認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沒有辦法統一思想和行爲,所以對於她們這樣的選擇,你也不要難過,你已經盡力了不是?”
頓了頓,想到那個孩子,他也有些不好受,但還是勸道:“我去問了支書,那孩子是被她媽帶走的,她她或許覺得活着是一種苦難,所以將她帶走了,我知道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他一下又一下的撫着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他一直知道她心底軟。
雖然表面上,一直在努力保護自己,但是卻在遇到傷害的時候,永遠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沒有做好。
趙從一喜歡她的善良,但也心疼她的善良。
顧菀最後沒有再管這個事情,兩個人關起門來做自己的事情,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安慰方萍。
另一邊的曹家,好不容易將靈堂布置起來,可死者的孩子,也就是曹東南卻不見了。
方纔就算再怎麼犯了錯,大家雖然惱他,但是卻沒有打他,也是因爲待會兒他要作爲孝子主持喪儀的。
可如今靈堂擺好了,人卻不見了,張桂芬就生了兩個孩子,帶走一個,就剩下一個曹東南。
如果曹東南不過來主持,還真不好進行。
“這東南真的是太不像話了,撒謊就算了,親媽的大事兒人都不見了,這是幹什麼呢?”
“可不是,要是我……”那人想要說些什麼,但顧忌着張桂芬剛離開,最後選擇將話嚥了下去。
只是大家都懂她要說什麼,不住的嘆氣。
但也不能一直就這樣放着啊,大家只能都出去找人,卻怎麼也沒有找到。
就連顧菀家都敲門詢問過了,方萍家也詢問過,不過方萍也沒有開門。
大家也知道,曹東南哪裏都可能去,但是方萍家肯定是不可能的。
過了大半天還是找不到人,整個村子都亂了起來,黃翠翠本來因爲家裏擺了靈堂避出來了。
聽到因爲曹東南找不到,喪事沒法做下去,氣的在哪裏罵罵咧咧的。
難聽的連本家親戚都聽不下去了,將人趕了出來。
這些都跟顧菀沒有什麼關係,她和趙從一兩個人關起們來過自己的日子。
如今她和趙從一領了證,就算睡一個房間都沒有人敢說什麼。
自然也不會管他們關起門來,孤男寡女的,不過兩人誰也沒提同房的事情。
趙從一知道顧菀今天心情不太好,他自然不會在她難受的時候提這種事情。
只是儘可能做些好吃的,能讓她開心一些。
因爲下午碰到的事情,顧菀都沒有心情泡腳,都是到了晚飯後,趙從一端了水進來,顧菀纔想起之前還打算泡腳來着。
今天趕了一天路了,再加上腦子一直在轉,確實十分的累,泡着泡着腳就睡着了。
最後都是趙從一把她的腳擦乾,抱上牀的。
趙從一看着她睡覺的時候還簇着眉,伸手一下一下的在她的眉宇間撫平。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顧菀開始做起了噩夢,她夢到了張桂芬和曹燕妮來問她,爲什麼她不願意給錢給她們看病,明明她有那麼多的錢。
顧菀一直跟她們解釋都沒有用,道歉也沒有用,她們要拖着她下地獄。
她嚇死了,只能一個勁的跑,可是那兩人卻一直跟在後面跑,周圍都是曹東南和黃翠翠拍掌的大笑聲。
顧菀睡的十分的不安慰,整個人扭來扭去的,額頭上全是汗。
聽到動靜的趙從一,連鞋子都穿反了,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將人攬入了懷裏,一下又一下的安慰着:
“菀菀,菀菀?沒事兒,沒事兒,我在!沒事兒!”
“啊~不要!”顧菀猛的一掙,卻被趙從一緊緊的摟住,顧菀睜開眼睛就看到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着手電筒,手電筒照在牆上,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
“趙從一?”
“是我!菀菀是我!”
聽到他的回答,趙從一猛的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摟着他結實的腰,臉整個埋在他的胸口。
清冷的松木香味,讓她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
“趙從一趙從一,我做噩夢了,她們都怪我,怪我有錢卻不給她們治病!”
趙從一親吻了一下她的髮髻,在她的耳際親了親,低醇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乖,都是噩夢,別怕,你不是她們的誰,怎麼需要你負責,害死她們的,可能是她們家的任何一個人,但肯定不是你的錯。
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那麼多,難不成人家有錢就一定要揹負救贖整個世界的責任嗎?”
他將人摟的更緊了彷彿要將人揉入骨血一般。
顧菀本有些忐忑的心竟然漸漸地被他安撫下來,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抱着,什麼也不做也覺得十分的好。
只是現在晚上已經有些涼快了,要是穿着睡衣一直這樣抱着也不是個事兒。
“趙,趙醫生,要不你今晚就睡這裏好不好,我有些害怕!”顧菀甕聲甕氣的說着。
不敢擡頭去看他的反應,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這樣主動,有種女流氓的感覺。
“嗯,好,你先鬆開躺下,我把手電筒關一下?”
顧菀點了點頭,快速的從他身上起來,而後鑽進了被子裏。
這幾天雖然白天還是很熱,但是晚上已經很冷了,因爲靠近山裏,溫差十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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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從一將手電筒關掉後,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兩人還都睡的筆直,明明不過是隔着一個手臂的距離而已。
但卻似乎像是隔的很遠很遠。
過了好一會兒,趙從一將手伸到她的腦後,攬着她的肩膀,輕鬆就將人捲到了自己的懷裏。
顧菀也沒有推拒,整個人身體軟的不行,只是當兩個人的身體靠近的時候,原本還有些潮溼的空氣,瞬間灼熱了起來。
趙從一此刻也終於知道,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面對顧菀時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