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
客廳方向傳來沈知意悅耳的聲音。
聽到這聲,薄御外套沒來得及脫下,就邁開腿朝客廳方向走去。
到了廳堂門口,看見沈知意彎着腰將那隻死貓抱起來,薄御額頭浮現三道黑線。
她喊的是貓。
不是他!
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給一隻寵物貓取名阿御,虧她想得出來!
什麼爛名字。
這貓也配跟他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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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我剛剛在院子裏都沒看見你的車呢。”
沈知意放下貓站起身,往他那邊走去。
迎上她的視線,薄御收起了帶有戾氣的不好的一面。他摟上她,語氣溫柔:“剛回來。”
女人挽上他的手臂,親暱地靠着他,“我給貓貓取了個名字,本來我想了一天都沒靈感,好在有青佑提醒。”
“軟軟那隻小狗狗叫柚子嘛,我就給它取了個你的諧音,王字旁的瑜,阿瑜。它也很喜歡,我一叫它就過來了,老公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呀?”
他覺得怎麼樣?
他覺得那隻貓都可以去死了。
此刻,趴在地毯上的貓兒感受到一道尖銳的死亡視線。
它尾巴一僵,兩隻前腳腳蹭地一下站直,立馬溜進了沙發背後。
惹不起,躲得起。
薄御低頭看沈知意,應着:“挺好的。”
挺好的。
他想殺了青佑全家!
這邊,正在給孩子餵奶的青佑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與此同時。
ifs地下停車場。
粉色的瑪莎拉蒂小敞篷找了個空位開了進去。
停穩。
薄楚楚拔了車鑰匙,拿起副駕上的包,開門下了車。
再過不久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她打算給慢慢和等等訂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慶祝兩個小寶寶人生第一次兒童節。
沒走幾步,迎面撞上剛從電梯裏出來的席世。
薄楚楚上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昨天回榕城照顧你爸了嗎?”
“忽然有合作要談,昨晚凌晨回京城的。”席世笑了笑,又說:“你是來商場購物?”
“恩,我想去定製兩個長命鎖。對了,我爸爸沒有因爲上次雲端之上的事找你麻煩吧?他這幾天找過你嗎?”
找過。
第一時間就找了。
長篇大論地跟他說了將近兩個小時。
從最開始的禮貌客套,到最後的警告威脅……
席世:“沒,我最近都在忙着工作。薄老爺估計也忙,沒時間跟我喝茶。”
兩人站在原地交談。
在距離他們十幾米外的承重柱後,三個男人探頭望着。
“女的是當天衝進酒吧拉走席世的那個?”
“對,就是她!她還拿酒瓶砸傷了咱們一個兄弟。”
“得來全不費工夫,把她一起抓了!”
這邊。
薄楚楚跟席世道了別,剛打算走,步子還沒邁開,餘光裏就看見一羣人往這邊衝過來,手裏還握着堅硬的鐵棍。
爲首的光頭男揚起棍子,猛地朝席世掄了下來。
“小心!”
薄楚楚本能推了席世一把。
將他從棍子底下推開。
“是龍哥手底下的人,蓄意報復。”席世站穩腳跟,他將薄楚楚往身後拉,“楚楚,這件事跟你無關,我拖着他們,你趕緊跑。”
瞧着兩人竊竊私語。
光頭男吆喝:“你們倆一個都跑不掉!敢打我們的人,今天要你們十倍還回來!”
視線裏,三個男人一擁而上。
薄楚楚只看見那三根兇狠的鐵棍往這邊衝過來,不見血誓不罷休。
保時捷駛入地下車庫。
陸琛下了車。
沒走幾步,就聽見遠處搏擊鬥毆的打砸聲。
他尋聲擡眸望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柱子後方,拿着手機按鍵報警的薄楚楚。
另一旁,席世跟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滿地狼藉。
陸琛本能邁大步朝薄楚楚跑去,他順勢拿手機報了警:“ifs負二樓停車場a區,歹徒襲擊傷人,請儘快過來!”
“……”
場面混亂。
薄楚楚一面慌張注視跟歹徒扭打在地上的席世,一面按了110.
就在她要撥出去的那刻,後背颳起一陣駭人的風。
女孩擡頭。
那根她手腕粗的鐵棍猛地朝她砸下來。
來得突然,速度又快,薄楚楚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着棍子要落下——
“砰!”
一道重擊聲。
其中還夾雜着男人輕微的吃疼悶哼。
薄楚楚正要轉頭看,背後的男人伸手握住她纖細的後頸將她轉過去,另一隻手則捂了她半邊臉。
下一秒。
人體猛地摔在地上的撞擊聲傳來。
應該是背後這人踹了持鐵棍的歹徒,將對方踹倒在地。
握着她後頸的那隻手力氣鬆了,薄楚楚即刻轉過身,視線裏裝入陸琛的臉。
他眉頭輕蹙,鬢角滲出了細汗。
剛剛他是幫她擋了一棍子……
薄楚楚張了一下脣,陸琛趕在她說話前拉她離開,“我不擅長打架,處理不了這種事。警察在來的路上,這裏不安全,你先去車上。”
他不擅長打架。
薄楚楚餘光掃了眼倒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
被踹了一腳,踹得起不來了。
這還不擅長打架……
就在陸琛拉着薄楚楚遠離事發地的途中,以一敵二的席世敗下了陣,其中一個男人偷襲,鐵棍猛地打在席世後背上。
席世當即面朝水泥地倒了下去。
“席世!”
薄楚楚推開陸琛的手,擡起腳就往那邊跑。陸琛轉過頭看時,她已經衝了過去。
他掌心落了空。
空下來的手微微蜷了蜷。
警察在五分鐘後趕到地下車庫。
到的時候,地上躺着三個哭爹喊娘疼得打滾的男人。警察逐一將人拷起來,押進了警車。
爲首的特警走到陸琛身旁,關切道:“先生,您沒事吧?”
男人沉默不語。
他注視着幾米外,倒在地上的席世,以及守在席世身旁的薄楚楚。
警方趕來,席世被救助帶上車,薄楚楚起身就追着過去了。
“先生您受傷了!”
陸琛垂在身側的一條胳膊,鮮紅的血液正順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淌,透過指縫,一滴一滴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
形成一小灘血漬。
他擋了一下警察的手,“沒事。”
像是感受不到痛覺。
陸琛擡眸,望了一眼走遠的救護警車,薄楚楚就在那輛車上,她隨着席世一塊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