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
陳栩那張看誰都帶着笑意的臉，僵硬了下後，便湊到鏡頭前去看。
他視線剛透過鏡頭看出去，就見到紅衣厲鬼在賀森身後，露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正朝他們這邊看，還露着一絲詭異的笑。
陳栩：“……”
他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入行這麼多年，偶爾也有去劇組客串，再加上侯儒遇拍了各種各樣的戲劇，也有聽說過一些靈異事件。
可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感受。
不過短短兩三秒時間，他的汗就浸透了後衫。
偏偏他還得維持淡定，看了眼攝影師後，低聲道：“沒事，看樣子她是針對賀森的。”
說罷，也不好讓攝影師繼續拍了。
“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平復一下，別聲張。”
“沒、沒事，陳老師，我還想繼續拍。”
“……你不是很怕嗎？”
那攝影師吞嚥了下喉頭，“怕歸怕，但她應該對我們沒有惡意，否則早就現身了，我晚上一直在跟拍，她是這會兒賀森臨走了纔出現的。”
陳栩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你是新來的？”
“嗯，今天第一天跟組。”
“我說怎麼不記得你名字，叫什麼？”
“劉正夕。”
陳栩點點頭，臨走前又補了句，“回頭我會給你包個紅包壓一壓。”
劉正夕不禁錯愕，他其實也沒想那麼多，但被陳栩關懷到這麼細緻，他着實很吃驚。
連他這樣的新來成員，他都能關心到，不愧是口碑人品都被業內稱讚的老行尊！
他連連向陳栩道謝，陳栩擺擺手便回到了圓桌那邊。
侯儒遇看着面前自顧着聊天的幾個小年輕，微微偏頭過去，避開鏡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賀森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嗯？”
“我在鏡頭上看到了。”
侯儒遇捏了捏手指，淡淡地往賀森和溫伶那邊瞥了眼，隨後便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有些債遲早都得還。”
陳栩依舊皺着眉，“我看那個女人有些眼熟。”
“女的？”
不等陳栩點頭，侯儒遇又道：“那他估計麻煩了。”
陳栩眉頭緊蹙，他依舊在想，那個眼熟的女鬼，到底是誰。
侯儒遇勸他，“你不用這麼放在心上，不是還有溫伶在嗎？”
“她？”
“也是，你曾經沒經歷過這種，溫伶她不簡單。”
“我知道她不簡單，但也不至於能對付……”
說到這裏，陳栩突然想到溫伶之前掛在熱搜上的詞條，那張好運符跟倒黴符引起的轟動，簡直讓人記憶猶新。
“不是吧？”
陳栩不可思議地嘆道，“我一直以爲，她是去求的福，來立人設的！你的意思是，那真的是她畫的？”
“立什麼人設不好，非得立神婆？不怕被抓去喝茶？除非，她是有真本事。”
陳栩：“……”
被侯儒遇這麼一說，陳栩看溫伶的視線，也就更加複雜了。
兩人齊齊看着溫伶跟賀森，導致本來在聊天扯皮的幾個年輕人，也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
“你想跟我說蘇家的什麼？”
溫伶跟賀森走到小徑道上，停下腳步後就直接問。
這條小道，在旁邊的樹木上掛了一些小燈，足夠照明，卻也不刺眼，有些昏黃。
在這樣的光線下，溫伶看到扒拉在賀森身後的女鬼，就顯得更加的詭異美豔。
賀森自然是毫無察覺，只是看着溫伶的視線，冷得徹底。
兩人現在直接撕破臉，賀森也懶得在溫伶跟前裝了。
他盯着溫伶看了幾秒，這才說道：“蘇卿之前找過我，說讓我找機會給你注射一些藥物。”
說罷，他又接了句，“她一直以爲，我跟你私下還有關係。”
“蘇卿？她不是都快殘廢了，在醫院躺着嗎？原來，你們還有這私交吶？”
“她是突然找到我的，想跟我達成交易跟合作。”
“哦？”
溫伶沒再繼續追問，“你如果真的想告訴我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你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讓我來猜，我沒興趣跟你玩這種把戲。”
“你都已經把我搞臭了，現在連心平氣和說幾句話的時間都不肯給我？”
“我把你搞臭？賀森，你本身就惡臭，跟我沒關係。”
說罷，溫伶又嗤了句，“況且我說了很多次，我已婚，對象還是你很介意又妒恨的人，我們倆確實不適合有任何的私下接觸，你應該慶幸，你是在節目上找我談的，否則，別說蘇家，就算你把天王老子搬出來，我也不可能跟過來和你說這幾句話。”
賀森皺眉，對溫伶這態度，雖然最近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冷面示人。
可之前他還一直抱有私心，覺得她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才欲擒故縱。
哪怕跟賀謹川結婚，他往深了想都還覺得是爲了他。
結果，今天節目上這一出，他才徹底死心。
做那些防備之舉，刪除微信好友記錄，換微信號都是做的後手，用上了卻依舊沒用。
此時溫伶全身上下都透着抗拒，連跟他說話時，那眼神都從沒正眼瞧過他，而是看向他的身後側。
賀森壓下心底的不悅，繼續說道：“我假意答應蘇卿，那藥物我拿了過來，你若是有興趣研究一下，我就給你。”
“行啊，那你給我。”
賀森微微側身，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長條盒子遞給她，“裏面是一管試劑。”
溫伶接過，淡淡點頭，“好，我知道了。”
“你小心點蘇家，我曾經聽我爸提及過，蘇清文年輕的時候可不簡單。”
“蘇家？我還不放在眼裏。”
“你有數就行。”
說罷，賀森又深深看着溫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溫伶擡起眼皮，總算掃了他一眼，道：“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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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以前……對不起。”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就走。
溫伶蹙眉，她着實有些拿不準賀森弄這一出，到底是在玩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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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可能是真的對她產生愧疚了吧？
溫伶纔不信！
她看着賀森拖着行李箱，一步步緩緩離開。
那紅衣厲鬼踩着高跟鞋，跟在賀森的身後側，還回頭看了眼溫伶。
小徑道盡頭，是早就等在那裏的蕭嚴。
月白“嗖”地從法器裏出來，問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