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心尖一窒,那些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被她逼回了喉嚨裏。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容非衍這麼問絕不是偶然,也就是說,她一直都被人監視着。
想到他對自己的不信任,楚姝的臉色倏然煞白起來,目光怔怔的看着他說:“三少,你不相信我?”
容非衍一雙如凖的雙眸似乎能看到楚姝的內心,薄脣微勾,寡淡的聲音說道:“你應該清楚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
楚玥心尖抖的厲害,但還是不讓自己感到後怕,她倔強的看着容非衍:“從你答應我讓留在你身邊開始,從你幫我找回月亮開始,楚玥的這一條命就是你的,既然你不肯信任我,那麼就殺掉我,也省的你懷疑!”
容非衍目光如炬,擡手掐住她的脖子,聲音如淬了冰霜一樣:“你以爲我不敢?”
楚玥盯着他,並不吭聲,那一雙美瞳裏泛着幽光,像是女人的手一樣對人招手,更像是一汪池水,泛着無盡的清波。
容非衍黑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突然一把鬆開她,由於慣力,楚玥跌坐在地上。
“最好是那樣!”說完容非衍大步流星的出門,直往杭城。
看着他的背影,楚玥雙手輕輕攥起來,一雙美眸裏泛着蒼白的光,她沒想到,她引以爲傲的忍術在容非衍面前竟然沒用。
而她差點被他看穿!
瑾色做了一個夢,夢裏有草長鶯飛,蝴蝶飛舞,而她坐在媽媽的懷裏,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有的只是滿滿的幸福,而瑾茹正在跟她說着那些公主與精靈們的故事。
她有多久沒見到媽媽了呢?又多多久,沒有聽見瑾茹說話了?
她可知道,色色一直很想你呢,很想很想……
瑾色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媽媽——
旁邊陪護着的靳安彤聽到瑾色的聲音,忙拍着她的心口道:“夫人,你醒了?”
瑾色沒有醒,繼續沉浸在夢裏,夢中的她回到了六歲。
在那一年,她認識了容非衍,還有云詩怡,從此便開啓了人生的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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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容非衍,一如記憶中那麼小,但是眨眼之間,卻長成了大人。
看着他,瑾色本能的笑出聲來,跑過去跟他打招呼,剛喊了一下他的名字,就見他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另外一個自己。
正在她納悶的時候,忽然見到那個女人轉身,本來屬於她的那張臉,卻變成了楚玥的,而楚玥的手中正揚着一張屬於她的人皮。
容非衍拉着楚玥越走越遠,腳步越來越快,快的瑾色一路小跑都要跟不上,瑾色着急的大喊起來:“容非衍,你被騙了,她根本不是我——”
可是無論她怎麼喊,容非衍就不理她,終於帶着楚玥消失在她面前的時候,瑾色忍不住傷心的蹲在地上哭起來。
邊哭邊喊:“容非衍,你個大笨蛋!你怎麼能夠上當!”
正哭喊着,發覺臉上傳來的冷意,瑾色睜開眼睛就對上靳安彤的那張擔憂的臉。
她不由楞了一下,靳安彤猛然抱着她說:“色色,你總算醒了,我尋思着你再不醒,我非跑進你的夢中揍你一頓。”
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瑾色擡頭看了一圈,問:“我怎麼會在醫院?”說完她忽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想到這裏,她忙掀開被子,看着自己已經換上病服,她忙撩開衣服看肚子。
靳安彤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但是更多的則是辛酸:“色色,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
瑾色問:“我沒事吧?”
“你還說?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流產。”
流產?
瑾色的耳朵瞬間嗡了起來,“那孩子呢?”
“就知道你會多想,放心,孩子暫時沒事。”
“什麼叫暫時沒事?”瑾色緊張的盯着她。
靳安彤說:“這個我也無法解釋,你還是問醫生吧。”說到這裏,大小姐狐疑的看着她:“你剛纔做夢一直喊容非衍上當受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裏,瑾色悶悶不樂的說:“我做夢容非衍被一個頂着我這張臉的人給帶走了。”
“所以你就傷心的大喊大叫?”靳安彤嘆息一聲,安慰道:“夢與現實相反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不過流了那麼多眼淚倒真讓人心疼。”
瑾色面色一黯,她始終沒說,她的夢總會帶着某種預示。
“安彤,楚玥回來了。”
“你說的是容非衍那個初戀吧。”靳安彤打住,眼睛盯着瑾色:“她該不會是回來跟你搶人吧?”
看瑾色沉默,靳安彤立馬咋呼起來:“靠,不會是來真的吧?”想到今天早上的新聞,靳安彤忽然睜大眼睛探究的看着瑾色:“容非衍生日回不來,就是爲了跟那個
女人纏綿?”
說完發覺自己失言,靳安彤慌忙住了嘴,擔憂的看着瑾色:“色色,對不起啊,我一時嘴快,說不定他們之間沒什麼呢?”
瑾色澀然一笑,擡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安彤,我渴了,能幫我倒杯水嗎?”
“你等着。”靳安彤忙站起來去給她倒水。
將水杯遞給瑾色,瑾色喝了兩口問:“劉帥呢?”
“他啊,那個臭小子,開車沒有駕照也就罷了,居然還逆行,逆行也就罷了,居然還不把警察放在眼裏,一句一個我是香港人,最後被前來處理事情的人帶回了局子。”
瑾色愕然的看着她,“結果怎樣?”
“最壞的結果就是人送回香港。”靳安彤說。
瑾色心裏咯噔一下,掀開被子就要下牀,靳安彤忽然拉住她:“你身體這樣要上哪去?”
“我得去看劉帥。”
“你去了也沒用,我已經打電話讓人去處理了,就在這等消息吧。”
瑾色感激的看着她:“謝謝你,安彤。”
“喲,不是吧,劉帥那小子叫了你幾天姐,不會真的叫出感情來了吧?”靳安彤打趣道。
“不過呢,劉帥那小子長的不錯,雖然跟容非衍相比差的遠了,但是就衝他對你的那種熱和勁,你何不考慮把他收了呢?”
聽她越說越離譜,瑾色很無語,本來鬱結的心也因爲靳安彤的三言兩語沖淡了一些。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瑾色看靳安彤沒有走的意思,不由問道:“你不回公司?”
靳安彤說:“我跟祕書交代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沒有電話過來,那就是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