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夫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
即便是自己那個被人稱之爲活閻王的外甥也對着自己客客氣氣的,更何況是別人。
唯有眼前這個人……
她牙齒打顫。
“我……我告訴你,但是你要先把我拉上來……”
許棠棠二話不說,一腳把人又踹進了海里,轉身離開海邊。
“都這樣了還跟我談條件,你配嗎?”
耳邊是蘇西夫人慢慢沉下又拼命掙扎着想要浮出海面的呼救聲,腦海裏卻是上輩子的場景。
那個時候,小星宸被人害得墜樓進了ICU,生命垂危,她求了許家和宋家都被趕了出來,無奈之下想到了墨家。
她拼命闖進了墨家,出來見她的卻是蘇西夫人。
這個女人讓她給她磕頭認錯,讓她像狗一樣去舔她鞋子上的泥。
她都做了。
最終,這個女人還讓她掏一顆腎給墨老爺子換腎。
許棠棠答應了,只是讓對方先救小星宸。
然而這個老女人最終狠狠給了她幾個耳光,冷笑着說道。
【都這樣了還跟我談條件,你配嗎?】
然後她讓保鏢想把她抓起來。
許棠棠整整被關了一個禮拜,渾身是傷的拼死逃了出去,可等她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小星宸已經因爲受傷太重而去世了。
許棠棠的眼角流淌下一滴淚水,重重砸落下來。
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滴。
許棠棠眼瞼低垂,就看見了到了她面前的墨寒硯。
男人的指尖上沾着淚,很是無奈得嘆了口氣。
“明明是你欺負別人,怎麼反而自己先哭了?”
許棠棠吸了吸鼻子,憤憤得說道。
“我就算是現在跟你在吵架,也絕對不會容許別人當着自己的面隨隨便便罵我男人!”
她捏住了墨寒硯的下巴。
俯身,狠狠啃了一口。
“你是我的,只許被我一個人欺負!”
墨寒硯看着她護食得樣子,輕輕摸了摸下巴上的牙印,脣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你啊,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許棠棠低低哼了一聲。
“不喜歡你就別要啊。”
墨寒硯可不敢逗她。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喜歡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天天捧在手掌心,揣在口袋裏,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就怕你跑了。”
許棠棠破涕而笑。
湊過去,在墨寒硯的薄脣上落下重重一個吻。
涼的,微微有些淡淡的苦。
她嫌棄的皺了皺眉。
“也不甜啊。”
怎麼能說出那些甜言蜜語來的。
墨寒硯看着她殷紅的脣瓣,低聲說道。
“你的比較好吃。”
剛調笑了一句,下海去撈人的保鏢就上了岸。
砰。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被扔在了地上,長髮覆面,肚子鼓/鼓的,嘴裏不斷吐着水。
保鏢上前在蘇西夫人的腹部重重按了幾下。
蘇西夫人變身成了小小的噴泉,噴出幾大口水之後,又開始乾嘔。
保鏢立刻把她翻了過來,怕她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
畢竟是墨寒硯母親的親妹妹,夫人怎麼折騰都有先生護着,他們要是見死不救,到時候雷霆之怒降下來的時候,先生可不會幫他們。
蘇西夫人就那麼可憐的趴在地上,所謂的貴族氣質全無。
她乾嘔了一會兒,很快就真的吐出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可沒人翻動她一下,她只能就這麼悽悽慘慘的躺在自己的嘔吐物上面。
那發酸發臭的味道幾乎讓她崩潰。
好死不死的,耳邊還傳來許棠棠冷冷的嘲諷。
“嘖嘖,我還以爲貴族吐出來的都是黃金,沒想到也是這麼噁心的啊。”
“這就說明你和我之間沒什麼區別,不是嗎?蘇西夫人!”
許棠棠一隻手捂着鼻子,瞥了一眼地上狼狽至極的蘇西夫人。
她說完又搖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
“這麼說也不太對,至少我比你乾淨,不是嗎?”
蘇西夫人緊咬牙關。
她努力擡起頭,眼睛裏充斥着滿溢得恨意。
她的手指摳着地上的泥巴,緊緊握住。
【總有一天,她要弄死這個女人!把她踩進最髒最爛的泥地裏,讓她爛在糞坑裏!】
忽然,許棠棠蹲了下來,與她平視。
“你恨我,你想着總有一天一定會弄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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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西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她立刻收斂了眼中的殺意,扯開乾澀的喉嚨低聲說道。
“我……我沒有……”
許棠棠咧開一抹笑容,彷彿是緊繃的脣角被撕開了一樣,宛如鬼魅。
“沒關係,我不介意,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蘇西夫人抿着脣,蒼白的臉上緊繃的表情漸漸放鬆下來。
下一秒。
一個耳光清脆的落在她臉上。
“啪!”
蘇西夫人捂着自己的臉忍不住尖叫。
“你不是說你不介意嗎?”
許棠棠歪了歪頭。
“是啊,我不介意,可我就是看你不爽,不可以嗎?”
蘇西夫人能說什麼?
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許棠棠怎麼折/磨她,她都要受着。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竟然自始至終連個屁都不敢放,完完全全都被這隻狐狸精給拿捏了。
蘇西夫人掙扎着擡頭,幾次想要坐起來都失敗了,只能這麼看着許棠棠。
“你怎麼才能放過我?”
她看了一眼墨寒硯,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墨寒硯雖然不管,但是而絕對不會允許許棠棠在他面前殺人,更何況殺的人還是他的姨媽。
蘇西夫人想,許棠棠這個賤/人無論如何都不敢弄死自己。
然而,許棠棠猛地站起來,狠狠朝着她胸/口踹了一腳。
“我不是說了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蘇西夫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剛剛被海水洗乾淨的身體再次沾滿了污泥。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猛烈咳嗽起來。
她不可置信得望向墨寒硯。
“墨寒硯,你真的不管管嗎!你要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弄死你的姨媽,你要怎麼跟你媽交代這件事!”
“你媽媽身體不好,你真的要這麼刺/激她嗎!”
墨寒硯微微垂眸,漆黑的眼底古井無波。
“您放心,我媽不會受到刺/激的。”
蘇西夫人臉上閃過一點希冀。
誰知道,下一秒。
墨寒硯淡淡說道。
“我不會讓我媽知道的,她只會以爲你回F國去和你的前夫復婚了。”
似乎是爲了配合墨寒硯的話,許棠棠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凶神惡煞的衝着幾個保鏢罵道。
“誰準你們把人拉上來的!這女人上島經過我同意了嗎!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這裏是誰做主嗎!工作不想要了!”
保鏢們都知道許棠棠就是做給蘇西夫人看的,一個個低垂着頭。
看起來像是在反省自己。
實際上一個個都是在憋笑,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過了幾分鐘,許棠棠耍了好一頓威風,這才衝着幾個保鏢訓斥。
“我花那麼大價錢是讓你們杵在這裏當木樁子的嗎!給我把人扔進海里!”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
“是!”
一人一邊架着蘇西夫人就往海邊走。
蘇西夫人驚恐尖叫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可惜沒人理會她。
一直到了海邊。
兩人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把人扔進海里,蘇西夫人終於奔潰大哭起來!
“我什麼都告訴你!我告訴你!求求你別再把我扔進海里了!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