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胤在南方醫院住了半個月院,從最初的昏迷狀態到全身心的甦醒,不可謂進步不大!
這一週裏,草長鶯飛,沒有夏季的炎日,正值初秋的涼爽季節。
經過醫生以及妻子的周密護理,南宮胤已然能穿上寬鬆點的衣服,坐着輪椅到外面觀賞風景。
靜謐和諧的生活彷彿又回到了從前,最初丈夫坐輪椅的時候,只不過現在的他卸下了臉上的面具。
她推着他走過醫院的每個角落,路過的醫生、護士都會問一句南宮胤的恢復情況。
他臉上是溫馨、自在的笑容,因爲這一幕也被他請專業記者記載下來,刊成新聞發送出去。
皇甫騰會利用輿論,他也一樣可以!
然而,一週過去,南宮胤原以爲他們可以圓滿地回去,沒想到市內出了一件大事!
“少爺,昨晚凌晨老爺子在醫院逝世了。”夜離得知消息後,打電話告訴他。
“什麼,這不可能!”南宮胤表情微凜,爺爺自醒來就有專人照顧,狀態恢復到孩童時期,身上沒有任何疾病預兆死亡。
怎麼可能突然逝世呢,是不是跟‘婚約’的事件出現有關?
南宮胤已經預料到了‘婚約’的前因後果,騰老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可惜對方鎖定的肥羊肉不一定適合他的胃口!
此刻,南宮胤恨不能立刻回到市內,查清爺爺死去的真相。
可惜,天色已晚,出院並沒有那麼迅速。
“怎麼了?”陳媛媛從外面回來,見丈夫一臉肅容,每一塊肌肉都緊繃着,如臨大敵。她也擔憂了一把。
“爺爺死了。”他神情悲慟地說道,終於露出晚輩對長輩的留戀、敬畏之情。
陳媛媛也想不到,老人去得那麼突然?
“別太難過,爺爺是去天堂安享晚年了。”她半摟着他的肩膀,寬慰,“你還有我們。”
南宮胤的腦袋半靠在她胸前,持久而低緩地啜泣着,除了妻子以外,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的半條命是爺爺給的,從商的眼光是爺爺培養的,連繼承南宮集團也是爺爺允諾在先。
他們爺孫倆看似不合,其實感情比任何人都好,都會爲對方掛念。
現在爺爺走了,他怎麼能不傷心難過?
陳媛媛沒料到丈夫會“哭”,她從未見他哭過,那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哀傷,而不是外表幾滴眼淚就能解脫的。
她沒有放手,也沒有再次勸慰。她能做的,是永遠待在他身邊,給他勇氣和力量!
他低沉地哭並沒有給妻子看到,擡起頭後,神情又恢復到自然。不,是剛毅,彷彿沒人能打倒他。
休息了一晚後,他們第二天清晨出發。
與民衆們預料的不一樣,南宮胤這次並沒有講究排場,僱傭許多的保鏢跟隨,擔心招來記者。
只有夜離一個人開車過來,醫院裏的隨身物品統統不要了,只帶走必須的。
夜離開得很慢,少爺雖然能坐車,行動依舊不方便、身上的傷也沒恢復完全,必須要小心謹慎。
直至中午,他們纔到達市內,車停在一棟新的別墅前。
因爲靠近市中心,別墅三層起落,樣式簡單,比南宮別墅顯得更小。
張媽抱着瑞瑞已在門口等待,還有一些其他的傭人,更是恭候多時。看上去他們神情比較激動,恨不得上前攙扶一把,“少爺!”
南
宮胤點點頭,目光在瑞瑞身上看了兩眼,便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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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各就各位,像從前一樣有秩序地忙碌着。
這棟房子,一個星期前就裝修好了,他們比少爺、少夫人更先進來,已經熟悉了裏面的陳設。
南宮胤先去了書房,審覈大半個月沒看的文件,覺得沒問題的放在一邊。
夜離一直守候在旁,寂靜地等待少爺發令。
終於,他擡起幽暗的目光,“去醫院。”
“是,轎車和輪椅都準備好了。”夜離說道。
“將少夫人也叫上。”南宮胤隨口道,這次去的意見非凡,作爲他的身邊人陳媛媛有必要參與。
他們連中午飯都沒吃,更沒時間歇腳,一回來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果不其然,軍區醫院已圍滿了記者,眼前發生的一切幾乎成爲直播現場。
南宮胤沒心情理會那羣傻瓜,讓保鏢分兩批將人羣撥開,留出車輛能過的通道。車子開得緩慢,現場很熱鬧,嘰嘰喳喳似喧鬧的鳥窩。
車子停在軍區醫院門口,一排黑衣制服的保鏢拿出黑傘,在少爺與少夫人面前遮擋着,不讓記者拍到。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傘形同一堵人牆阻攔在外,更像是老爺子的哀悼會,形勢窘迫、哀婉。
南宮胤坐上輪椅,由陳媛媛扶着、一路到達四樓。
來到病房時,南宮家其他人都來了,他們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愁緒,彷彿在專程等着他似的。
南宮胤的目光放在病牀上,白色的牀單蓋着老爺子的身體、瘦瘦小小的,遠沒有從前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白布遮過頭部,代表病人已逝。
他還想再看爺爺最後一眼,掀開了那層被單。期間有人阻止,但沒能成功。
老爺子的臉色看起來安詳,眼睛閉着,嘴微張,身體已經冰冷了。
“怎麼死的?”南宮胤雙目猩紅地問。
身後幾乎無人答言,南宮彥咳嗽了一聲,解釋,“醫生說,是正常死亡。”
“我不信!”這句話,他說得義憤填膺。
“不信你可以問……”還是南宮彥回答,遠沒有對方有氣勢,如同他是兒子、南宮胤是老子。
南宮胤當場笑了兩聲,每個人都爲這聲音發悚。
問?他不在這裏的時候,某些人不會聯合醫生一起騙他。
想要一個人死還不簡單,無論什麼方式都行!
“請法醫檢驗一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南宮胤向夜離發令,他就不信找不出真正的原因?
“胤啊,這樣做不合適,老爺子會得不到安息的。”南宮彥急了一把,試圖勸阻。
他身旁的花慧麗微微有點抖,如果是那樣子的話,老爺子該不會找他們復仇吧?
“既然如此,你們的做法又會讓他安息嗎?”南宮胤冷聲反問。
“驗就驗吧,要是查不出什麼,愧疚的是你自己。”南宮彥妥協了,反正權利也不在他這裏。
下午,老爺子的屍身被送到了檢察院那兒。南宮胤與妻子回到了新的住處。
丈夫看起來心情煩悶,陳媛媛沒敢去打擾,端了一碗玉米粥去了書房,也沒見南宮胤出來。
傍晚,檢察院那邊打來電話彙報,“胤少,病人是自個兒離世的,排除他殺。如果還要繼續驗,就得切開肉體。我們徵求您的意見,切還是不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