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的乖孫孫終於醒了!”
程母看着程子期醒來時,雙手合十,朝着上天的位置拜了拜,喃喃的說:“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守在牀邊的程書聽着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是他在大石村丟人換來的!
好在,明天過後,大家肯定都在傳,他是一個好父親了!
“子期,想不想喝水?”
程書端着一旁的水,扶着程子期起來,高燒過的程子期,嘴巴都乾的起皮了,眼珠子轉的都沒平時利索,程子期喝了一口水,環顧着四周,似乎在尋找着些什麼。
“來,喝藥。”程書又端起旁邊的藥遞了上前道:“神醫說了,你這病來勢洶洶,若是不將藥喝了,怕是會給身體留下隱患。”
“娘呢?”程子期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主動開口詢問。
從前,他病的時候,徹夜守在他身邊的人是李芸娘。
“別提那個賤人了。”程母一聽着程子期,立刻就罵了起來道:“那個毒婦,連你病了,請神醫都不願意,要不是你爹親自去請,你現在哪裏能好得起來?”
“子期啊,你要記得,你病的快死的時候,是我跟你爹兩個人,我沒日沒夜的守着你,你爹低三下四的去給你請來神醫,這才治好你的病的!”
“李芸娘那個賤人,知道你病了,都不過來看你,以後,你就當沒這個娘。”
程母道:“那個賤人,就不是你的親孃,你的娘,是尊貴的郡主!”
程子期扁了扁嘴,沒說話,他定定的看着程書,問:“娘,真的沒有給我請神醫嗎?”
程子期的聲音暗啞着,追問道:“娘真的沒來嗎?一次也沒來?”
“沒有。”程書搖了搖頭,將手裏煎好的湯藥遞了上前:“喝藥。”
程子期端着藥,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程書道:“子期,你娘心裏也是有你的,神醫也是看在你孃的面子,爹這才順利的請來神醫的。”
“兒啊。”程母剛想說話,程書回頭一個眼神,他道:“神醫與你孃的關係非常好。”
程子期笑了,端着藥碗,一飲而盡,他要趕快好起來。
喝了藥的程子期,乖乖的睡下了。
程母盯着程書問:“兒啊,你騙子期做什麼?李芸娘那個賤人要真有心,就該買東西來看望自己的兒子!”
“就沒見過哪個女人這麼狠心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
程母越想越生氣。
“我沒騙子期。”程書抿着脣道:“神醫若是這麼好請,那還叫神醫嗎?”
“再說了,娘不是說她旺夫旺家?”程書的一句話,就讓程母閉上了嘴,她眼珠子一轉,道:“明兒個,我就去找她去!”
大石村,楚家。
“芸姐,藥王有些話要告訴你。”趙棠拿着五百兩塞給了李芸娘,李芸娘震驚了一下,隨即就找藥王了,藥王的院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空氣之中,都透着草藥的味道。
“藥王,這銀錢是你的診金,我可不能拿。”
李芸娘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藥王擡手打斷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有診金,我也不會治的。”
“這些錢,不管你怎麼用,我都不管。”藥王說着,道:“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關於那孩子的。”
李芸娘疑惑的問:“難道,他還沒治好?”
“好了。”藥王點頭道:“那孩子的病只是拖的時間長了一些,這才有些棘手,我開了幾副藥,只要好他好好吃藥,保準藥到病除。”
李芸娘認真傾聽着,既然不是沒治好,那就是他身體有問題?
李芸娘道:“他小時候有喘症,腸胃弱。”
“不不不。”藥王搖了搖頭道:“若只是這些病症,我也不會特意找你,那孩子,他血虛,還營養不良。”
血虛?
“那不是女子才有的病嗎?”李芸娘疑惑的看着他,道:“程家,應該不會缺他一口吃食吧?”
有一段日子,家裏窮苦的時候,家裏也是從來都沒缺吃食的。
“我特意查了兩回,他手臂上,有好些扎針的孔。”藥王意有所指的說:“有些巫醫,會以血入藥。”
“所以,是有人拿他的血去製藥?”李芸娘聞所未聞,狠狠震驚了一番,隨即她沉默了下來道:“他血虛的事情,程書肯定知道。”
能讓程書同意的,那就是……郡主?
李芸娘震驚的不得了,回到牀上,許久都沒睡着,曾經被她精心呵護孩子,如今……
那五百兩銀子,李芸娘拿着都燙手,她打算將這些銀錢捐到朝雲觀裏當香火錢,就當作是祈福了。
隔天,李芸娘就和趙棠約好,今天一塊去朝雲觀捐贈香火錢了。
“芸姐,你真的要全部都捐了?”趙棠有些不理解,這可是五百兩銀子。
“嗯。”李芸娘點頭道:“不然的話,這些錢拿在手裏,不踏實。”
“芸姐,那我們一塊去。”
趙棠很是佩服李芸娘,一路到了朝雲觀,趙棠看着李芸孃親手將錢全部都捐贈了出去,趙棠更是佩服,心中暗忖着,如果換作是她,能像芸姐一樣嗎?
不能。
趙棠很清楚,她想要多掙銀錢,想要全部都攢着錢,才捨不得捐什麼香火錢呢。
“芸姐,那我到後院去走走。”趙棠瞧着朝雲觀觀主要給李芸娘做平安符開光,便打算去後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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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小心。”李芸娘回頭看着小刀遠遠的跟在趙棠的身後,便是放心了。
平安符開光之後,觀主說,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夠拿到。
李芸娘有點受不了觀主的熱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財神爺一樣!
李芸娘趕緊找了一個藉口走了,她以後,可以繼續捐一些香火錢,但,絕對不可能像今天這樣,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了。
“李芸娘?”
剛出來,就碰上程書了,李芸娘面無表情的想,莫不是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芸娘,我就知道你心裏記掛着子期,你是替子期來求平安符的吧?”
程書自顧自的說着,道:“昨天子期醒了,吃了小碗面,燒也退下去了,就是一直在找你。”
“等會你坐我的馬車,要是子期知道你去看他,肯定高興。”程書看着李芸孃的目光溫柔如水。
李芸娘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往後退了一步,冷着聲說:“誰要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