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太過執着

發佈時間: 2024-12-23 07: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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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禾等他們離開後,細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帶來的物品,然後輕輕地推開門,步入了病房。

 在那個年代,重症監護室雖不如現代管理嚴格,但對於探訪者也有一定的限制,但作爲家屬的許清禾進入自然沒有任何阻礙。

 房間的一角,她將帶來的東西依次擺放整齊,而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躺在牀上的殷昀傑身上。

 只見他因傷勢嚴重,全身上下幾乎被繃帶層層包裹,儘管如此,依然可以隱約看出他身形較之以往消瘦了許多。

 許清禾雖不懂醫術,無法進行專業的檢查,但她選擇什麼也不做,只是安靜地坐在牀邊,輕輕地握住殷昀傑的手,柔聲細語道:“殷昀傑,我來了。”

 回答她的,除了四周寂靜無聲的空氣,就只有殷昀傑通過氧氣面罩傳來的細微而脆弱的呼吸聲,似乎任何一點響動都可能將這份微弱的生命氣息吹散。

 片刻的靜坐之後,許清禾逐漸適應了房間裏的環境,原本因爲趕路而略感不適的暈眩也慢慢減輕。

 於是,她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了珍貴的靈泉水,一勺一勺,無比細膩地餵給殷昀傑。

 那清甜的液體緩緩滑過殷昀傑的喉嚨,即便他仍在昏迷之中,卻似乎能感受到這份滋養,喉結微微蠕動,本能地嚥下了那靈泉之水。

 這一幕,對於許清禾而言,無疑是令人振奮的康復徵兆。

 她心中頓時涌上一股暖流,於是乾脆將整碗水都耐心地餵給了他。

 不多時,例行查房的醫生走進來,看到換了陪護,便開口詢問:“您是病人家屬嗎?”

 許清禾連忙迴應道:“我是他的妻子,特地來照顧他的。醫生,請問一下,我丈夫目前的狀況如何?在日常護理上,我需要注意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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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簡單介紹自己的同時,也不忘迫切地詢問起殷昀傑的具體病情。

 雖然之前的小夥子已經向她大致說明過,但面對醫生這樣的專業人士,許清禾更希望能聽到更爲準確、專業的建議。

 醫生了解她是病患的家屬後,考慮到殷昀傑的病情複雜,便耐心細緻地叮囑了許多事項,特別強調若發現任何異常,必須立刻通知醫生,切不可擅自處理。

 許清禾連連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急切地追問道:“我看他嘴脣很乾,就試着給他餵了點水,這樣做應該沒問題吧?”

 醫生聞言稍感驚訝,因爲他之前聽張建軍反映,殷昀傑在吞嚥方面存在困難,沒想到現在居然能夠喝水了。

 “他能喝水了?”

 醫生重複確認,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許清禾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還是誠實地迴應:“對,他喝了差不多半碗呢。”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你繼續密切關注他的情況,一旦他醒來,請立即通知我們!”

 醫生的語氣中充滿了鼓勵。

 “好的,真是辛苦各位了。”

 許清禾感激地回答,微笑中滿含着謝意,目送醫生離開後,她這才重新坐回了牀邊。

 此刻,病房內只剩下殷昀傑靜靜地躺着,而旁邊則準備了一張專供陪護人員休息的小牀,成爲了許清禾臨時的避風港。

 醫院內部設有公共浴室,洗漱非常方便,先前張建軍等人已詳細告知了許清禾這些便利設施,對此,她深感滿意,至少不用擔心日常的清潔問題。

 正值寒冷的冬季,身上的衣物因旅程而變得厚重,數日未曾清洗雖未生異味,但這種不自在的感覺讓許清禾感到有些煩躁。

 陪伴了殷昀傑一會兒後,她決定先去洗個澡,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在這裏乖乖的,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回來。”

 她輕柔地拍了拍殷昀傑的手,然後端起準備好的臉盆,緩緩走出了病房。

 瞭解到殷昀傑平安無恙的消息後,許清禾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憂慮終於如同巨石落地,發出一聲輕響,讓她的世界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更讓她感到一陣竊喜的是,平日裏人聲鼎沸的澡堂此刻竟空無一人,這意外的獨處時光如同一份珍貴禮物,贈予了她久違的寧靜與自由。

 雖然她從不牴觸羣體共浴的熱鬧,但這種獨享空間的奢侈體驗,確實在摩肩接踵的衆人之中難得一覓。

 溫暖的水流如柔情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帶走了連日來積累的塵埃與疲憊。

 在這樣的溫柔包裹下,她不禁輕輕地哼唱起了不知名的旋律,音符跳躍間,心情也隨之輕盈飛舞。

 沐浴完畢,溼漉漉的髮絲宛如黑亮的珠簾,一顆顆水珠沿着她潔白的肩頸緩緩滑落,她並未急於擦拭,而是任由這些自然的精靈自由地灑落,在微風的輕撫下逐漸蒸發。

 踱步間,她帶着一身輕鬆來到了病房門外,卻意外捕捉到了屋內輕微的動靜,伴隨着模糊的對話聲,像是夜色中飄忽不定的幽靈。

 “哎,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執着呢?找了個鄉村裏的姑娘,能有什麼好結果?現在你這個樣子,她都不來看你一眼。或許你還不知情吧,她和那些下放到鄉下的知識青年之間,關係複雜得很,別說悉心照料你,說不定她心底裏正巴不得你過得不好呢。”

 “殷昀傑,我才是這世上最深愛你的人,只有我,才能夠陪伴你度過漫長的一生。爲什麼你總是視而不見呢?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這次的危險任務又怎麼會輪到你去承擔?你是不是傻呀?”

 許清禾眨了眨眼,心中警鈴大作,偏偏在這個時候撞見了萬如意對自己的詆譭。

 她,許清禾,並不是那種喜好背後議論他人的女子,索性坦蕩地推開門,光明正大地“加入”了這場不請自來的對話。

 眼前的景象令她微蹙眉頭,萬如意坐在殷昀傑的牀邊,緊緊攥着他的手,那深情的模樣彷彿自己才是這裏的女主人,正傾訴着無盡的愛戀。

 察覺到有人踏入門檻,萬如意猛地鬆開了手,慌亂地抹去了眼角殘留的淚痕,轉過身,迎面對上的是髮絲略顯凌亂卻眼神堅定的許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