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後站着一名鐵甲武將。
我認出他來，此人正是去年中秋宴，在芙蓉園門外阻攔我的都尉。
不知道他是皇后還是榮貴妃的人。
若風等即刻拔出兵器護在我身前。
那都尉抱拳道：
“王妃，末將無意唐突，敢問王妃是要從東華門出去嗎？”
我戒備問道：“是與不是，與閣下何干？”
都尉勸告道：
“午門有重兵把守，光憑你們出不去的。”
我總算聽出來了，他是站在皇后這邊的。
我身上還帶着幾個震天雷，實在不行，我是打算把門炸開的。
都尉展手道：
“王妃若信任末將，末將可帶您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他若是騙我，大不了就是一場惡戰。
我決定賭一把，我應允道：
“好！那便有勞了。”
都尉將我們帶到一處不顯眼的院落，此處長滿蘆葦，遍地殘垣敗瓦，看起來荒廢已久。
都尉告訴我們：
“這裏前些年走水，後來一直沒修葺，一些內官在牆根挖了個洞，偶爾將宮中物品投運出去販賣，末將也是前陣子發現的。”
他撥開草叢，果見牆角處有個半人高的缺口。
“王妃從此路出去，走到外面的林子便可脫身。”
若風先爬出去探路，確保無虞後，她在牆外道：
“王妃，此處安全！”
我朝那都尉頷首道：
“多謝大人指點迷津，我把榮貴妃交給你了，你要帶她回去領賞，或是將她交給皇后，悉隨尊便。”
都尉向我抱拳。
“王妃保重！”
若雨攙扶着我，小心翼翼地爬出那洞口。
原本我計劃硬闖東華門，再讓馬車過來接應，如此一來，得改變計劃了。
我先讓若雨繞到另一處發穿雲箭，知會我方人馬撤離。
我給他們擬定了逃跑路線，只需化整爲零，便不會輕易被榮貴妃的親兵找到。
我們走出林子，如那都尉所言，外面並無佈防。
若風找馬車去了，我與巧蓮和母親互相攙扶着，剩下若雲和若晴保護我們。
直到坐上了馬車，我緊繃的心絃才稍稍放鬆了些。
母親問我：
“芸瑤，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早已有了章程。
“我們先到映泉山莊去避一下風頭，待局勢平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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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大部分奴僕都被我遣散了，只留幾個用慣了的僕人，也都轉移到映泉山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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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泉山莊有密道，若遇襲擊，隨時可逃離。
母親又問：“小佩和小佑呢？”
“我送去寧王那裏了。”
待馬車出了城門，母親才與我說起那些宮闈祕事。
此時還得從先帝說起，她問我：
“先帝沉迷尋仙問道之事，你知曉嗎？”
“王爺與我提及過。”
母親長嘆一聲，道：
“二十年前，先帝聽信妖人讒言，拿他們煉製的毒物當成靈丹妙藥來吃，當時許多宗室子弟紛紛效仿，其中就有寧王，以及……剛剛賓天的皇上。”
我驚詫不已。
“皇上也吃了？”
“是的，所幸當時皇上吃得不算多，可身子也搞壞了。”
母親細細道來：
“皇上登基十年未有子嗣，想來是皇上年少時使用丹藥所致。當時御醫們都急壞了，不知用了多少藥方，吃了多少補品都未見成效。後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想到了以毒攻毒這一招……他們找到了當年被誅殺的張天師的弟子，那方士讓皇上用蛇膽入藥，但必須是劇毒的蛇膽，且需要二十年以上的老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