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怔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向楚綿剛才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頭。
楚綿找段望吃飯？
顧妄琛回覆段望的短信：“拒絕。”
段望立刻回消息道：“小叔，她說很感謝我把柏花草交給她，她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感謝我，請我吃個飯而已。”
顧妄琛沉默。
段望：“我去嗎？”
顧妄琛正要回復消息，陸嬌攥住了顧妄琛的手心，笑着問道，“在看什麼？”
顧妄琛搖搖頭，將手機關掉。
陸嬌眯着笑，“阿琛，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好。”顧妄琛點點頭，付款後，便離開了這裏。
開車去餐廳的路上，段望給顧妄琛發消息：“我實在拒絕不掉，應約去了。小叔放心，我不會搞砸說是你送她的柏花草。”
顧妄琛看着短信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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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吧。
段望還是挺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又什麼問題。
他不想讓楚綿知道這柏花草是他給的，是因爲他擔心楚綿會拒絕。
楚綿這人，硬着呢。
車子停在了一家中餐廳門口。
陸嬌翻着手機，忽然說，“阿琛，你的柏花草還在手裏嗎？”
顧妄琛掃了她一眼，眼底帶着幾分淡然，“什麼？”
陸嬌將手機裏的照片點開，一邊與顧妄琛進餐廳，一邊說，“我看到一個研究室發新聞說拿到了柏花草誒……”
“你說柏花草還有用，竟是要把柏花草給研究室啊？”說到這兒，陸嬌臉上還帶着幾分驕傲，“我們這是不是也算助力研究項目了？”
顧妄琛這才發現，原來楚綿一直要柏花草，是因爲研究室需要。
“嗯。”顧妄琛眼底深沉了幾分，隨後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和陸嬌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是用屏風隔開的單獨就餐區。
這家餐廳的裝修風格很沉靜，有一種說不出的書香氣息。
顧妄琛剛要同陸嬌坐下，便見電梯門打開，裏面出現了兩個眼熟的人。
“是綿綿……”陸嬌意外卻又不爽。
楚綿聽到了陸嬌的聲音立刻擡起了頭。
怎麼吃個飯也能遇到顧妄琛和陸嬌？她以前記得，雲城挺大的，想見一面喜歡的人，難上加難。
可現在她發現，雲城真的好小，不想見討厭的人，卻總是會遇見，像是有什麼魔咒一樣。
段望看到顧妄琛，他正要上前打招呼。忽然又想道了什麼似的，默默閉上了嘴巴。
小叔在這兒剛好，不關楚綿說什麼，他也算是參與其中了，都能聽到。
顧妄琛抿脣，裝作不熟悉的樣子，低下了頭看手機。
楚綿也沒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畢竟剛才在店裏已經見到了。
楚綿和段望走到了前面的一個小餐桌前。
楚綿將菜單遞給段望，很是溫柔道，“段同學，謝謝你願意將柏花草拿出來，我們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很感謝你。所以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請你吃飯，親自感謝你。”
陸嬌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到他們的身上，對他們正在一輪的事情很好奇。
她隱隱約約中，好像聽到了柏花草？
但她不是很確定。
柏花草目前不是隻有一株嗎？柏花草好像在顧妄琛的手裏才對。
段望趕忙搖頭，說道，“這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必掛在心上。”
楚綿立刻搖搖頭，“不，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段望擺擺手，不忘偷偷往顧妄琛那邊看去。
小叔有聽到嗎？
小嬸嬸說很感謝他，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
“說來，你是怎麼得到這株柏花草的？”楚綿倒了杯水，來了興趣。
段望眨眼。這柏花草……當然是小叔弄到的了。
段望笑道，“我也是從別人的手裏買到的。”
“花了很多錢？”楚綿問他。
段望立刻搖搖頭。
一分錢沒花。
楚綿聳肩，好吧。
“既然段同學對草藥很有研究，那段同學手中可否還有什麼其他稀有的藥材說來聽聽？”楚綿喝着水，眼神裏帶着幾分期待。
段望一陣搖頭。
楚綿不再追問，話題便又回到了柏花草上，“總之很感謝您的柏花草。”
這次，陸嬌徹底聽清楚了這三個字。
柏花草。
柏。花。草。
陸嬌問顧妄琛，“阿琛哥哥，你聽到了嗎？楚綿好像在聊柏花草。”
“是嗎？”顧妄琛故作淡然地回問。
陸嬌不解極了，“柏花草不是在你這裏嗎？楚綿怎麼會有柏花草？”
顧妄琛擡頭看了看陸嬌，更加平靜地說道，“可能是你聽錯了。”
陸嬌不語。她不禁多看了顧妄琛幾眼。
她和顧妄琛要柏花草，顧妄琛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有用，不能給他。
難不成，這柏花草是給了楚綿？
陸嬌見到楚綿忽然起身要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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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嬌立刻也說自己不舒服要去一下衛生間。
衛生間裏，楚綿正在補妝。陸嬌停在了楚綿的身邊。
二人目光在鏡子裏對視上，楚綿眼神淡漠，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陸嬌始終盯着楚綿，眼神裏都是敵意，似乎很警惕楚綿一樣。
楚綿垂眸，塗了一層口紅，緩緩開口，“有話要問？”
“你在聊柏花草？”陸嬌問楚綿。
楚綿挑眉，“怎樣？”
“哪裏來的？”陸嬌追問。
楚綿沉默了兩秒，很好奇陸嬌爲什麼好奇柏花草。但還是如實回答道，“買的。”
“買誰的？”她又問。
楚綿更覺得奇怪了，“你很好奇？”
陸嬌的手握拳。所以，楚綿真的拿到了柏花草？
陸嬌咬脣，她盯着楚綿看了一會兒，最後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楚綿看着陸嬌的背影，只覺得這人莫名奇怪。
陸嬌回到餐桌前，她好似看到了段望起身離開他們的餐桌。
陸嬌擰眉，趕忙來到了顧妄琛的面前。
顧妄琛正在喝水，就見陸嬌站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顧妄琛不解。
陸嬌咬脣，語氣平靜，“我想要柏花草。”
顧妄琛擰眉，顯然不悅。
“陸嬌，你要什麼都能給你。柏花草不行。”
陸嬌不依不饒，“爲什麼不行？”
顧妄琛語氣更加冷漠，“就是不行。”
“你口口聲聲說不行，難道不是因爲你把柏花草送給了楚綿嗎？”
楚綿正要靠近，聽到這句話，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