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沒敢說話,急忙捂著額頭跑了出去,手指捂得緊緊的,沒敢讓血滴再掉落下來。
女傭的慘叫和清妤的吼叫絲毫沒有影響到張雪,她轉頭繼續坐的筆直,看著電視沒動也沒說話,視線緊緊的落在電視螢幕上,沒有絲毫動靜。
清妤看著她的樣子,嘴角扯動了幾下,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最終還是轉身離開房間,沒管身後張雪面前那攤水和她身上被潑濕的一塊水漬。
才不過一年的時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讓他們都措手不及,誰能夠料到張雪會變成這樣,她的下半輩子回了,張雪的何嘗不是。
清妤回到了房間裡頭,將房間門合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之後靠在沙發上,撥通了那邊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之後,那頭接起來了,女孩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哪位?」
清妤搖晃著自己手上的紅酒杯,慢悠悠的張口,變聲器將她的聲音變化之後傳到了那邊的耳中,「不知道娜婭小姐想通了沒有,是否要同我合作?」
那邊明顯的安靜下去了,只聽得到女孩子的呼吸聲。
「怎麼,難道你還對你的殺父仇人抱有幻想嗎,娜婭小姐?」清妤喝下了杯中的紅酒。
「你沒有直接拒絕我,說明你已經找到了證據證明清玥就是殺害你父親的人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猶豫呢?難不成自己父親的命,還比不過一個對你是虛情假意這麼多年的人嗎?」
清妤一點一點的擊垮她的心理防線,這樣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半響之後,那邊的人開口,「你要我做什麼?」
「那就要看你要清玥怎麼樣了,是要讓她死,還是讓她生不如死?」
這是一個選擇題,一個十分有趣的選擇題。
娜婭低頭,沉思了半響之後鬆口,「你直接說吧,讓我做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要讓連玥死。
「初八是清玥的婚禮,到時候戒備森嚴,你只需要將我的人帶進去,其餘的由我門來解決,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殺父仇人,我自然會幫你報仇,只要你肯幫我。」
「她殺害了你父親,卻還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她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的懲罰她!」清妤開始引誘。
那邊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娜婭最終鬆口,「好,我答應你……」
清妤接著提出自己的要求,「另外,到權璟霆的書房裡頭給我取份檔,詳細情況我會發到你的手機裡頭,想必你應該能夠幫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邊的女孩子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娜婭小姐做了最睿智的一個決定,那麼祝你新年快樂。」
清妤掛斷電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她從來不打算幫清建業的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容貌都已經毀掉了,就相當於後半輩子已經徹底完結了,支撐她走下去的信念,就是清玥的死,只要能讓那個女人死去,她做什麼都行。
只要能夠看著清玥萬劫不復,她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清玥最在乎的是權璟霆,那麼,就應該讓她看著權璟霆死去,讓她也常常萬劫不復的剜心隻痛,然後再送他們一起下地獄。
至於清家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在老爺子的眼中,她已經是枚棄子了,唯一在乎她喜怒哀樂的張雪都變成了那個樣子,清建業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替她這個女兒報仇,既然清家已經不在意她的死活了,她也沒必要再去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按照她的計畫來,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娜婭將手機放回了枕頭邊上,她靠著枕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腦袋裡頭混混沉沉的,現在還是沒能夠反應過來。
抱著被子,她歎了口氣,連續兩天晚上都沒睡得著,她現在感覺眼睛肯定已經腫起來了,這樣子是下不去見人的,到時候肯定會被拖著問東問西的。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娜婭抱著被子起身,「誰啊?」
「我,開門讓我進去。」權雨琳站在門口叫道。
「我不舒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姐姐你們不用管我。」娜婭叫了聲。
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到任何人,一個都不合適,權雨琳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肯定會問很多問題,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門口的權雨琳打了個手勢,傭人上前用備用鑰匙將門給打開了,權雨琳邁著悠閒的步子走了進去,房間裡頭一片漆黑,窗簾嚴嚴實實的將外頭的光線蓋住,一絲光亮都沒有透進來,床頭的壁燈也被關上了。
傭人走進去上前兩步將窗簾全部拉開,外頭的陽光瞬間全部灑了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裡頭的情況。
娜婭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慢條斯理坐在自己對面的權雨琳,「姐姐,我不想吃東西你們出去吧。」
「你這是要做什麼?把你自己關死在這裡?這兩天都沒和我一起出去,你和我說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思春了?」
原本權雨琳是想問問是不是權璟琛欺負她了,可是下頭看著自己大哥的臉色也沒變化,按照她的性子,真的被欺負了早就叫的整個權家都知道了,可是又聽了連玥說這小丫頭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問著也不說。
她可是最聽連玥的話了,有什麼也是從來都會對連玥說的,現在連對著她最親愛的老大也是一個字都沒有多說的,恐怕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了。
看著她紅撲撲的眼睛,憔悴的神色,權雨琳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都出去吧,把早餐放下。」
傭人聽她的話安靜的退了出去,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下來吃早餐,吃飽了就好好的告訴我,這兩天你作什麼妖呢?」權雨琳指著那邊的早餐開口。
娜婭看了眼,「我不想吃。」
「你別逼我啊,你這丫頭也不像是能藏事的,才不過一天,家裡頭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對勁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能說出來啊,藏起來算怎麼回事啊?」權雨琳上前揪著她的耳朵,「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磨磨唧唧了,直來直去不是你的性子嗎,誰要是欺負你了就打回去,打不回去就回來找救兵,這麼多人護著你呢,你在這兒演什麼瓊瑤劇呢。」
權雨琳莫名的有種想要捅死她的感覺,這丫頭心裡頭從來藏不住事兒,向來直來直去的,好嘛,這會兒也變得扭扭捏捏的了,按照她的性子,應該是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出來。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娜婭低著頭。
「為什麼不知道,問清楚,情債就還人情,錢債就還錢,再不濟就直接打一架,弄的磨磨唧唧的,你要氣死誰啊你。」權雨琳恨鐵不成剛。
「你這樣是要逼死你身邊擔心你的人,連玥早餐都沒好好吃就想上來找你要不是我攔著她已經過來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老大……」
「你跟我說說,有什麼煩惱。」權雨琳蹬掉拖鞋上床盤腿坐在她對面的位置。
娜婭看了著她,跟著開口,「要是有人告訴你說,你一直都很信任,很喜歡,並且對你很好很好的人是壞人,而且她對你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的話,你會怎麼做?」
權雨琳冷冷的看著她,「你是白癡嗎?你沒有自己的判斷水準嗎?別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嗎?」
娜婭愣了愣,還真的好像是這樣。
「你都說了對方對你很好,那麼有多好你自己清清楚楚,如果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你就改變了看法,那麼對方真的是白對你好了,你就是白眼狼。」權雨琳補了句。
「至於那件什麼很壞很壞的事情,你得自己判斷,然後,當面質問,在當事人沒有發話之前,自己躲起來難過個什麼勁兒啊,你演狗血言情劇呢。」權雨琳毫不留情的再次暴擊。
這丫頭什麼時候都不讓人省心。
「等等,你這說誰呢?」罵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娜婭被權雨琳這兩句話給罵醒了,這件事情一開始她就被打擊的差不多了,完全沒想過要不要當面對質這件事情,被難過的情緒衝擊的她也想不到怎麼樣去詢問連玥這件事情,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老大對她那麼好,跟親姐姐一樣,老大肯定不會傷害她的,所以肯定,老大肯定不是殺害爹地的兇手,所以只要問了老大,肯定就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誰在說謊。
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Ie接受的委託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了!」床上的人蹦躂起來抱著權雨琳的脖子,在她臉上啃了口。
「你知道什麼了?」權雨琳抹著臉上的口水。
娜婭光著腳跑到了茶几那邊坐下,這兩天所有的食欲瞬間就回來了,笑呵呵的開始動手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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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興高采烈坐在茶几邊上開始吃東西的女孩子,權雨琳臉上露出笑容,這丫頭,真的是很好哄,不過沒什麼九轉心腸,直來直去的很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