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秋這兩天一頭扎進鑽研醫術裏,不論是頭還是胎兒的發育,最該補充的就是葉酸,可惜那東西不是輕易能提取出來的,總不能現造儀器吧。
她又不是電子專業的。
所以她只能增加含有葉酸的綠葉食物。
之前就是太急躁了,所以沒辦法潛心下來,如今經過幾天的治療,頭疼和噁心感有所控制。
“明日十五,宮宴要是不想去,我就帶你去溫泉行宮吧。”
簫景湛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肩頭,絲絲暖意滲入。
“你們去吧。”元知秋頭也沒擡的道,看着書上的指示,指尖的銀針瞄準穴位瞬間落下。
簫景湛眉宇微微皺起,那雙毫不見底的眼眸裏此時似在掙扎着什麼。
“要不去看花燈?明晚會有很多猜燈謎雜耍的玩樂,小奕惦記一年了。”他耐着性子又道。
元知秋繼續,針尖再次深探,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在肌理中散開,她眼睛璀然一亮,“找對了,我找對了!”
“夠了!”
頭頂上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
元知秋的興奮戛然而止,她愣愣的擡起頭,正對上那雙寒徹骨的眸子。
簫景湛三兩下將她剛剛扎進去的針全都拔了出來,直接甩出去,細細的軟針夾雜着男人的內力直接釘進了牆壁裏。
院子裏簫小奕和繪春等人聞聲全都趕了過來,剛要推門而入,被簫景湛一聲怒喝全都轟了回去。
他扳住元知秋的肩膀,目光裏充滿掙扎和無奈:“我說了,孩子以後還會有,你這樣下去簡直是在折磨我!”
委屈,酸澀,在元知秋的心裏交雜。
淚水氤氳了眼眸,她用力甩開他的手,顫着聲音問:“以後是以後,我想努力一下,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有什麼錯!”
“本王不許!”
元知秋笑了,燦爛,苦澀:“王爺真是獨斷專行啊,我說過,讓我不要這個孩子,除非我死!”
“元知秋!”
“我耳朵不聾,你不用一遍一遍叫我。”她蹭的站起來,心中的那點喜悅被衝散的一乾二淨。
本來想跟他分享喜悅的,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反正這個孩子,他根本不在乎。
“秋兒,你聽我說。”簫景湛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
元知秋此時哪裏還能聽,他那個心尖上的人如今是跟王府沒牽扯了,可又上鋪子裏找她的麻煩,這筆賬她還沒算呢,如今他又在這裏發瘋。
手朝着門外一指,“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出去!”
門外,簫小奕心頭一顫,看向繪春:“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繪春抽搐着一張臉,王妃的脾氣不一定啊,雖說很久沒這麼吵了,可是從前吵的時候真嚇人啊。
一着急,她直接求助的看向雲墨。
雲墨一看情形不好,趕緊開溜,他可沒那個膽子。
簫小奕一看指望他們是沒用了,心一橫,雙眼朝上一翻,咕咚一聲直接倒地。
“世子,世子你怎麼了?”
繪春的尖叫終於打斷了裏面的硝煙。
兩人疾步本了出來,簫景湛剛要喊大夫,就感到袖口被人輕輕一扯,低頭看去,見兒子朝他悄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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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哪裏會被他糊弄過去,這小子裝瘋賣傻她可是看了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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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如今是六年。
“王爺,我要給小奕診病,您請回吧。”冷冷的丟下這句,元知秋便讓繪春把他抱進內室。
簫景湛嘆了口氣,不想再跟她鬧不愉快,可是心裏卻更加擔憂起來。
雲墨跟在後頭低聲稟報:“王爺,蘇小姐那邊需要阻攔嗎?”
“不必,派出去的人保護好王妃別吃虧就行。”這一刻他腦中有了一絲邪念,反倒希望蘇微意鬧大,萬一這個孩子趁機沒了……
閉了閉眼,他拋開腦中離譜的想法,問道:“左拂離開得原因查到了嗎?”
“屬下無能。”
“阿嚏~”
此時,左拂剛剛踏進父王的寢殿,就打了個噴嚏。
北薊王臉色嚴肅的看過去:“黑冥閣的事解決了?”
“回父王,人帶回來了,只是……所有據點全被簫景湛搗毀。”左拂恭敬回道。
“簫景湛爲人狂妄,還是別招惹的好。”他拄着柺杖從椅子上吃力的站了起來。
“父王,您能走路了?”
“那丫頭的醫術的確高超,要是我北薊的人,就好了。”北薊王感慨道,緩慢生澀的走到大殿中央。
左拂忽然揮退了所有宮人,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父王,兒臣給您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