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要端架子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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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琛哽住。

 男人薄脣張了幾下,卻沒吐出半個字。

 他就那麼看着薄楚楚拿起包離開,出了別墅的大門。

 不出兩分鐘,客梯‘叮’地一聲響。一位中年保姆阿姨進了屋,“陸先生,我是薄小姐聘請來的,您現在準備休息嗎?”

 陸琛的目光還定在薄楚楚離開的方向。

 休息?

 他能合上眼?

 除非讓他吞兩瓶安眠藥。

 男人微垂眸子,掃了一眼重新包紮好的右手手臂。

 端什麼架子?

 他剛剛就不應該端那個架子,不該假模假樣說‘梁琦說的是玩笑話,別當真。’

 結果薄楚楚真信了。

 她真相信了梁醫生在說玩笑話,信了他傷得不重。

 所以她走了。

 保姆阿姨見他眉心鬱結,以爲他是傷口發疼。她好心地拿了一盒止疼藥過來,“陸先生,您需要吃兩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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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聲音,陸琛抽回思緒。

 他瞥了眼藥盒。

 ‘布洛芬緩釋膠囊’

 陸琛沉默良久,隨後站起身,疾步朝大門口走去。

 –

 十分鐘前。

 薄楚楚換了鞋,開了門出來。

 她沒有即刻搭乘電梯下樓,而是去了一旁空曠無人的走廊。

 三梯一戶的設計。

 門口有一條寬敞且長的走廊。

 擺着幾張法式木椅。

 她拉開椅子坐下,視線水平望着玻璃窗外的京城大都市,逐漸發起了呆。

 陸琛傷得重她知道,她一雙眼睛看得見。

 那血淋淋的傷口是重傷的事實。

 在屋子裏那樣說,是因爲她想逃離陸琛的視線範圍內。他做的一切,梁醫生說的所有話,都像是在變相地證明陸琛很在乎她。

 更確切地說——

 他對她有情。

 想到這裏,薄楚楚眸光狠狠地晃了幾下。

 她搖了搖腦袋。

 想把腦子裏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搖掉!

 以前她就是這樣覺得,自認爲陸琛對她有情,自以爲是地覺得陸琛像她愛他那樣,深深地喜歡着她。

 所以她興高采烈地捧着小雛菊去告白。

 站在他面前,昂起腦袋笑臉盈盈地跟他說我喜歡你。

 得到的是他冷漠的拒絕。

 從小到大,薄楚楚沒受過疼。她第一次感受到疼痛,就是陸琛給的。那種深深地、鬱結在心底、無力排遣的痛楚。

 她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薄小姐?”

 聽到聲音,薄楚楚恍惚了一下。她擡頭,就看見半步外的梁醫生。

 她問:“您沒走嗎?”

 梁醫生友好笑着,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我到了停車場後發現落下東西,返回來拿。剛出電梯,就看見您坐在這。”

 他看了眼薄楚楚身後的手提包。

 這是打算離開了?

 “薄小姐不留在這裏照顧陸醫生嗎?”

 “我請了一位阿姨,她是專業的,比我會照顧人。”

 梁醫生看出了一些門道。

 他思考了數秒鐘,隨後說:“薄小姐是跟咱陸醫生鬧矛盾了嗎?不過,情侶嘛,牀頭打架牀尾和,關係遲早會修復好的。”

 “我和陸琛不是情侶。”

 “不是嗎?先前您和陸醫生出雙入對,親密無間,咱醫院的同事朋友都以爲您是陸醫生的未婚妻呢。”

 “陸醫生原本是要出國任職的,但他選擇留在了京城。我想他是爲了您放棄了大好前程,想在京城陪着您吧?”

 薄楚楚擰眉。

 梁醫生又說:“昨天您陪您朋友在醫院治傷,陸醫生就在隔壁房間,他看着您關心那位席先生,酸味兒都快溢滿整個病房了。”

 “您今天過來看他,他臉上很淡定,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您現在走了,他指不定待在角落裏難過呢。”

 薄楚楚狐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您這意思是他喜歡我?”

 梁醫生點點頭,“很明顯呀。”

 “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您是當局者迷。”

 薄楚楚不再跟他交談,她拿着包起身,“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梁醫生起身相送,“好的薄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

 電梯下行。

 紅色的數字一下又一下變化。

 梁醫生收回視線,剛準備轉身走,就看見別墅屋門打開,陸琛行色匆匆朝門外走。

 陸醫生一貫都是沉穩冷靜的。

 搶救危在旦夕的病人,目睹醫鬧現場,他都能面不改色。

 幾乎看不到他失態狼狽的樣子。

 對於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梁醫生站在原處多看了兩分鐘。看他要去按電梯,梁醫生才走過去喊住他:“薄小姐已經走了,你追不上。”

 “陸醫生,你說你是怎麼回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薄小姐有99.9%的可能性留下來照顧你,你做了什麼,讓這0.01%出現了?”

 陸琛胸悶:“……”

 離近了,梁醫生將他按亮的電梯按鈕滅掉。

 “先養傷吧,等手臂好點了,你再按例去給薄夫人問診,到時候還能偶遇薄小姐。”

 陸琛沉默不語。

 缺乏血色的臉很蒼白,襯得他人更加疏離冷峻。

 過了半晌,陸琛側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幫我一個忙。”

 “這我可……”

 “一週。”陸琛打斷他的話,“一週時間內,三篇論文我寫完發給你。”

 梁醫生脫口而出:“陸醫生,能幫您的忙是我的榮幸!”

 –

 與此同時。

 景園。

 日頭上了三竿,主臥還沒半點動靜。

 有幾縷陽光從窗戶外透進來,晃了沈知意的眼睛。她動了動身子,閉着眼往男人懷裏鑽,將臉埋進去。

 薄御揉着她毛茸茸的腦袋,低頭吻她的臉,“再睡兒就起牀?”

 女孩小腦袋動了動。

 蹭在他胸口上。

 被褥裏,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囈語般呢喃:“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

 “十二點了……你今天不上班嗎?”

 薄御拂了拂她臉邊的碎髮,“今天週日休假,睡糊塗了老婆?”

 確實是睡糊塗了。

 人有點迷糊。

 昨天晚上玩得太久,興奮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