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權豐和蘇落英也不清楚,權老爺子更加是被那些證據給打垮了,不得不信清建國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很聰明,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這孩子能承受的東西很多,你眼睛裡的那份堅毅,和當年的清建國一模一樣,不過當時我卻以為你是清建業的女兒,現在看來,清建業那種東西,生不出你這樣的孩子來。」趙嬌誇獎道。
清玥記得,清建業和趙嬌多多少少曾經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趙嬌和蕭林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還曾經邀請過清家。
所以說這麼多年維持的平和表像,也是假的。
「孩子,我聽蕭曉說你是被清建業帶回帝京的,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對清建業的看法是什麼?」趙嬌問道。
蕭曉當時說的什麼清妤快死了,清建業也不知道從哪兒就將清玥給帶回來了,然後清玥代替了清妤的位置,最後和權璟霆在一起了,整容成了清玥的清妤又出現了。
亂七八糟的聽的她腦袋都疼的厲害,可是趙嬌心裡只好奇一件事情,為什麼清建業能將清玥帶回來。
難不成這麼多年將清玥藏起來的是清建業不成,她雖然心裡無數次的反駁過這個觀點,清建業那樣的人心狠手辣,怎麼會留下清玥這麼禍患,斬草除根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把她養大呢。
但是她心裡的懷疑不的不讓她往那方面去想去,所以在一切的真相告訴清玥的時候,她不得不好好的深思熟慮,這孩子這些年到底是不是養在清家藏起來的某個地方。
不得不慎重。
「虛與委蛇,他不是個好人。」連玥十分中肯的給出看法。
清建業這樣的人,將自己的真面目藏起來這麼多年,外界帶著偽善的假面具,公益做了一波又一波,背地裡卻幹盡了骯髒的事兒,這樣的人,噁心到極點。
「那你當年是被誰帶走的?」
連玥想了想,「清尚林。」
趙嬌想起了這個名字,清風當年收養的孩子,和清建國是兄弟,清家出事的時候出了車禍,很多人都說他已經死了,卻沒人真正的去找他的下落。
沒想到,是他將清玥帶走了。
「阿姨,您要和我說什麼就說吧,我看過了蕭局留給權璟霆的檔,當中的很多東西我不是太清楚,正好想問問您。」
趙嬌這下算是清楚了,這孩子的心思和她是一樣的,有權璟霆護著她,自然是沒人能夠傷的了她。
「孩子,我想告訴你,當年你父親是被冤枉的,陷害他的人就是清建業!」
連玥從飛魚計畫上聯想到了清建國當年案子的可能性,也想過和清建業有關係,但是卻從來沒找到證據支撐這個觀點,權家人也不一點也不清楚,和權豐她也沒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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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個直接了當告訴她父親是冤枉的長輩。
「您說。」連玥動了動身子,坐姿筆直。
一旁的蕭曉被母親這句話也給弄懵了,眨眨眼睛繼續聽下去,這件事情她也很好奇的。
「我丈夫蕭林曾經和你父親是一起走基層的同事,他們兩一見如故,蕭林的性子有些固執,說起來,你爸爸也是一樣的固執的很,兩人是在我們的家鄉認識的,那時候你父親調任過去,在我們老家待了三年的時間。」趙嬌娓娓道來。
清建國這樣的身份,清風的兒子,帝京數一數二的人家,不說當年清家就是整個m國首富,清風老爺子的地位也是一等一的,商政合一,清建國和蕭林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不少人都以為清建國也不過是一個利用家裡頭權勢出去的二世祖,單位裡頭的不少人都看不上他,可是誰都沒想到,一個帝京去的大少爺,能夠真的跟著他們啃包子蹲點抓賊,能夠跟著他們連天連夜的不休息加班工作隻吃泡面,所有人對他都有了改觀。
蕭林對清建國的成見也慢慢消除了,然後慢慢的,他們成為了好友,直到清建國回了帝京,他們都還保持著聯繫,後來蕭林調到帝京沒多久,清家就出事了。
「建國出事之前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老蕭,他說清建業有問題,做生意的時候雖然中規中矩的,但是暗地裡頭卻一點也不規矩,還在暗中培養了一個什麼組織,專門收集各地的情報從事間諜工作。」
連玥腦袋裡頭想到了清建業手底下的默,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組建的,原來那時候父親就知道了,清建業的不妥之處。
「私底下組建勢力在帝京是完全不被允許的,你父親好歹也是國安處的人員,也曾經幾次勸過清建業,但是好像也都是無疾而終。」趙嬌陷入了回憶當中。
「好像是在你建國出事前的三天,那天半夜老蕭值夜班,我在臥室裡頭等著他回來,他進門的時候在和建國打電話,他們電話裡頭說的挺凶的,我知道大概意思是,你父親知道了清建業為了獲取在h國發展的機會,而私底下將不少國家機密賣給了h國,電話裡頭我聽到你父親很生氣。」
也是那個電話,趙嬌聽得清清楚楚,清建國當時手上握著清建業裡通外國的證據,伸出國安處的他自然是要為了國家考慮,無論血緣關係,勢必要懲處這個叛徒。
連玥眉頭緊蹙,眸中暗沉無比,「所以說,我父親並沒有出賣國家。」
清建國身上的那些罪名,都是假的。
趙嬌點頭,「之後你父親掌握的那些證據,就變成了他裡通外國的證據,所有的矛頭都紛紛的指向了他,我也不請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一直到你父親被拘留,蕭林心急如焚,可是卻並沒有辦法出面說話。」
「為什麼?」連玥盯著她。
趙嬌手腕上帶著的手錶解了下來,手腕攤開放到了她面前,「因為那些人清楚他們兩的關係,建國知道的事情自然我也知道,所以抓了我,這個疤痕,是我被帶走之後他們割的,用我來威脅老蕭,讓他沒辦法去幫建國。」
可是那時候趙嬌不是局內人,所以她看的清清楚楚,清建國的案子牽扯的太大了,如果只是清建業一個人的舉報,怎麼可能會這麼順利的將一個國安處的人給帶走拘留,這其中必定牽涉了很多人。
蕭林那時候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邢警,就算去了,也只不過是多一個人犧牲而已。
連玥看著趙嬌手腕上分明的割腕傷疤,觸目驚醒,當年的案子,真的也牽涉了很多人,蕭林手上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想要救清建國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情。
蕭曉是知道趙嬌手腕上這道疤痕的,但是卻從來沒聽過這道疤痕的由來,原來是這個緣故。
「清建業這招及其狠毒,他清楚你父親那些年得罪了多少的人,多少的人想要置他於死地,那樣的年代,公理算什麼,最終他沒費一兵一卒,順利的除掉了你父親,我被送回來之後才知道,建國在獄中自殺了,他自殺的那晚上,清老爺子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在醫院裡頭就突發腦溢血,就那麼去了。」
一晚上家裡頭連續沒了兩人,柳葉心裡的承受壓力當然可想而知,柳葉將清老爺子送到了殯儀館之後,回去就遣散了所有的傭人,點燃了別墅。
她裡裡外外都澆了不少的油,半山別墅,等到燒起來的時候才有人發現,可是已經晚了,根本救不回來了。
「這件事情是蕭林心裡一輩子的痛,他分明是清楚建國的死到底是什麼緣故,可是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沒有辦法將清建業繩之以法,他到死的時候,都還是帶著愧疚的,死不瞑目。」趙嬌按著手上的傷疤,淚流滿面。
她多麼希望蕭林能夠活著看一眼清玥,這樣的話他心裡頭的愧疚也許能夠少一點,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案子要想重啟搜證是多麼的困難。
清玥五指蜷縮,緊緊的捏著裙邊,原本這個真相她能夠猜到八九不離十,可是真的聽到了,卻真的是承受不住。
父親的含冤而死,母親絕望自.焚,這麼多年來她的顛沛流離,罪魁禍首,是清建業,是她父親的堂弟,嫡親的血脈。
「我其實也愧疚,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蕭林能夠拖延一些時間,你父親也許就不會自殺,你也不會離開帝京這麼多年。」趙嬌看著連玥。
當年柳葉帶著女兒自焚,這個消息趙嬌沒懷疑過,柳葉絕望無比,心碎無比,想要追隨丈夫而去,可是捨不下繈褓裡的女兒,所以帶著清玥一起點燃了火把,她也是做母親的,能夠理解這樣的心情。
可是上天開眼,柳葉最終還是沒捨得將唯一的女兒帶走,而是讓她活了下來。
這麼多年了,清玥和權璟霆走到了一起,這也讓趙嬌看到了希望,清建國的仇,最終還是交給了清玥。
「你不用自責,你們做了應該做的,我父親肯定很驕傲,有蕭局這麼一個朋友。」連玥指尖撫過趙嬌手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