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是約了蘇小姐她們一起逛街?不打算去了?”
“去……”
沈知意將腦袋從他懷裏探出來。
女孩眼睛迷濛。
只睜開一條細小的縫兒。
她伸出胳膊勾上他的脖子,仰頭去親他的脣。男人配合低頭,跟她接吻。
沈知意笑了幾聲,“抱我。”
她就是隻愛撒嬌的小懶貓,漂亮的軟貓。
薄御抱小孩的姿勢將她抱起來,掀開被子下牀,往浴室去了。
–
一樓餐廳。
沈知意正抱着貓貓坐在椅子上。
她摸它柔順的毛,小芋圓就昂起它的小腦袋瓜子去蹭她的手掌。
“好乖呀芋圓。”
像是聽懂了媽媽的表揚。
小芋圓笑得眯起眼睛,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她的手背:“喵~”
恰逢這時薄御進了餐廳。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隻躺在沈知意腿上的貓。它兩隻爪子扒着沈知意的衣服,喵嗚地叫着,不停地佔沈知意便宜。
薄御沉了沉臉。
他邁開步子繼續往裏走,輕咳了兩聲。
聽到男人的聲音,小芋圓立馬翻了個身站起來,從沈知意腿上跳了下去,麻溜地爬上專門給它準備的小椅子。
坐下。
兩隻前腳直直地立着,身板兒也挺得直。
一聲不吭地乖巧定在小椅子上。
沈知意正擼貓擼得歡樂,小東西忽然就跑了。她轉過頭,就看見薄御朝這邊走來。
迎上他溫柔的目光,她嗔了他一眼:“你太兇了,芋圓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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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她擡頭的姿勢,薄御彎腰吻了她一下。
隨後拉開椅子挨着她坐下。
他瞥了眼端坐在高腳椅上的貓咪,“它一老爺們貓有這麼嬌氣?”
老爺們芋圓:“……”
沈知意也:“……”
貓貓無論公母都很可愛,都值得被嬌養的好不好?
這句話沈知意沒說。
薄嫂盛了兩碗米飯過來,又給小芋圓端來一碗香噴噴的小魚。
裝有魚仔的瓷碗擺在貓貓面前的桌上。
小芋圓低頭看了幾眼,小爪子一下又一下試探地往瓷碗邊緣靠攏。
沒敢去吃。
它擡起腦袋,眼巴巴地望着那邊的薄御。
口水蔓延到嘴角,都要滴下來了。
薄御:“吃。”
聽到指令,小芋圓立馬低下腦袋,將臉埋進碗裏啃小魚仔。
一邊吧唧嘴,一邊用兩隻手手扶着瓷碗。
一條魚仔還沒嚥下去,馬不停蹄地咬另一條魚,生怕薄御中途咳一聲,它就不能吃了。
沈知意擡頭掃了他一眼,“它才六個月大,你凶死了。”
薄御不語。
他夾了幾塊糖醋里脊放進沈知意碗裏,溫柔誘哄:“老婆,吃飯。”
–
午後。
ifs商場。
四人一塊兒去了港式茶餐廳。
點完餐,沈知意才看向坐在對面的盛夏,“你最近是在加班嗎?黑眼圈好像有點重。”
這樣一說,蘇軟也看了過來。
她點點頭附和道:“是呀夏夏,你有點憔悴啊。”
薄楚楚:“熬夜畫圖稿嗎?”
盛夏握着手裏的水杯,她抿了抿脣,眼神有點飄,“沒有加班,就是這些天沒睡好。”
她沒有說實話。
因爲權景州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尤其,他是薄御的兄弟,沈知意又是薄御的妻子。
那男人最近真的很奇怪。
薄總婚禮結束,他從倫敦回到京城之後,言行舉止就跟以前不一樣了,盛夏形容不上來,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此前。
他故意整她,讓人事部調她去總裁辦公室,做他的私人助理。
她每天除了畫稿子,還得受他的差遣。他總會惡意折騰她,讓她做文件記錄,讓她來回地去泡咖啡……
挑刺的程度堪比雞蛋裏挑骨頭。
但是——
從倫敦回來後,他不挑她的刺了。
他老是看她。
盯着她看。
有時候盛夏在辦公,偶爾擡起頭,就會對上坐在老闆椅上權景州的眼睛。
那種瞬間。
讓她頃刻夢迴倫敦時期。
指尖都是抖的。
下班後,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很多,特別頻繁。明明都是些工作上不起眼的瑣碎小事,他也要拿出來跟她溝通一番。
近期睡前的每一通電話,都是權景州打來的。
於是,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即便入睡了,也會被噩夢驚醒。夢裏全是他的身影,是他和她曾經在倫敦時的過往,是他壓着她強迫她說愛他。
一遍又一遍。
“……”
服務生將糕點上好。
四人閒適聊天,有說有笑。
離開茶餐廳,幾個人去了spa館做療養。
沈知意仰面躺在美容牀上,敷着面膜,舉着手機刷新頁面,“看晚上七點半這場怎麼樣?九點二十結束。”
她偏頭看蘇軟,“軟軟你行嗎?等等和慢慢會不會哭鬧要找你?”
蘇軟做着光子嫩膚,舒適地閉着眼,“柚子帶娃比我熟練。”
盛夏:“青先生對家庭真的很用心,知意和薄總什麼時候也生一個,跟軟軟的孩子做伴兒呀。”
“估計還要個三五年。”沈知意道。
薄御佔有慾太強。
他又很喜歡玩,變着花樣地玩,短時間內不會備孕。
半小時後,四人陸續從spa館離開。
薄楚楚走在最後。
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停了腳步,接了這通電話。
剛把手機放到耳邊,那頭保姆阿姨的聲音涌了進來:“薄小姐不好了,陸先生他發高燒了!”
女孩稍稍一頓。
她將手機握緊了緊,“你打120叫救護車。”
“陸先生不准我叫救護車,他待在房間裏不肯去醫院。”
“他昏昏沉沉,意識都不清晰了。但是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我實在沒辦法,才給您打電話,要不您來一趟吧?”
薄楚楚抿了抿脣。
她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ifs二十樓的spa養生館。
只要穿過一條走廊到住宅區內,搭乘入戶電梯去到三十五樓,就是陸琛家。
離得不遠。
十分鐘都不要。
“楚楚,電梯來了。你站在那幹嘛呢,怎麼不過來?”
蘇軟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
薄楚楚回過神,擡頭望了一眼已經進電梯的三個人,蘇軟正用手擋着電梯門。
她往前走了幾步。
走着走着,薄楚楚步子減緩了,“三嬸,我忽然有點事,不去看電影了。”
沈知意走出電梯。
走到她面前,端詳了她幾眼:“朋友叫你?大哥知道今天你是跟我一起出門,若是你晚上發生點什麼,我不好跟大哥交代。”
薄楚楚猶豫着,“陸琛受傷發燒……”
“我知道了,那你去處理你的事,我們先去電影院了。”
“恩恩!”
看着薄楚楚身影走遠,消失在人羣裏,沈知意才折回電梯。
蘇軟問:“她去幹什麼?走得那麼匆忙。”
電梯門合上。
緩緩下行。
沈知意:“陸琛生病了,她去照顧吧。”
聞言,盛夏美眸睜了睜,“之前他們倆不是鬧得不愉快……”
誰知道呢。
沈知意是聽說薄欽跟薄老夫人在商量薄楚楚的婚事,提親的人很多,其中包括戰家,戰母特意打電話來,介紹自己的養子陸琛。
陸琛也許真要應了薄御先前在急救室外開的玩笑話。
“——我是他三叔。”
–
保姆阿姨在門口迎了薄楚楚。
她跟在她後方往屋裏走,“薄小姐,陸先生在臥室裏,他鎖了門,我不知道密碼也沒有鑰匙,進不去。”
阿姨話音未落。
只見薄楚楚走到門口,將自己的拇指指腹按在指紋鎖上。
“滴——”
門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