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開始還支支吾吾不肯說。
“大佬,業界規矩您懂的,我要是說了,將來還怎麼接生意啊?”
邵九霄眉眼淬上冷酷霜氣,“現在就讓你接不了生意。”
他睨了眼站在邊上足足有兩米多高的馳風。
一個眼神,馳風已經會意。
馳風走過去,把狙擊手的右手按在了茶几上。
抽出隨身的匕首。
一道寒光劃過。
譁。
鮮血飛濺。
伴隨着狙擊手的尖叫,他扣動扳機的拇指滾了幾圈,停在茶几的邊緣。
邵九霄俯瞰着痛得渾身抽搐得狙擊手,“再考慮考慮?”
狙擊手立刻把僱主的信息交代的一清二楚,半點也沒有猶豫的。
邵九霄從狙擊手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名字。
徐萬貫。
秦暖暖早就已經被滿茶几的血腥噁心的吃不下任何東西,一臉倒胃口得把吃了一小半的蘋果扔進了垃圾桶裏。
瞥眼看見身邊邵九霄滿眼嗜殺的表情,趕緊制止了他。
“有罪就讓法律審判他!說好了不殺生的!”
一旁幾個保鏢都用無語的表情看着秦暖暖。
九爺從來不會輕易放過威脅到他生命的人,就憑方才這個傻逼掃射整個套房,就夠他死上一萬次。
隨後能剁碎了扔太平洋做魚食都是運氣好的了。
就怕被扔到某個小國的實驗室裏做人體試驗材料,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夫人也太小家子氣了。
反正九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下一秒幾個人全被打臉。
就聽見一向來只吩咐怎麼處理屍體的邵九霄,竟然第一次說。
“給派出所送去,活的。”
在場的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他們都快要相信愛情了。
幾個人離開,馳風找了人來清理現場。
邵九霄擔心秦暖暖不舒服,想了想還是帶着秦暖暖回家。
畢竟家裏最安全。
秦暖暖進了地庫的時候,發現那輛黑色賓利已經不見了,轉而換成了一輛綠色的軍用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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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殼子連帶着輪胎都是防彈的。
邵九霄護着秦暖暖上車,兩人回了家。
等到哄睡了精神振奮的小傢伙,轉眼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邵九霄低頭看了一眼懷裏沉沉誰去的秦暖暖。
睡夢之中,她的眉心都微微皺着,大概是夢裏有什麼讓她恐懼的東西。
邵九霄輕輕撫平秦暖暖的眉心,低頭輕吻她的眉眼。
直到秦暖暖眉心舒緩,脣角輕輕勾起,他才放心,悄無聲息下了牀,離開兩人的臥室。
樓下,馳風還在守着。
邵九霄穿着黑色的絲質睡袍,問馳風要了一根菸,站在黑暗的客廳裏默默抽着煙。
過了一會兒,墨雲寂也漏夜趕來。
一進門就急匆匆問,“哥,你受傷了沒?”
邵九霄冷冷瞥了他一眼,視線掃了掃二樓臥室方向。
墨雲寂立刻會意。
小祖宗在樓上睡着了,他要是再敢大聲說話吵醒了小祖宗,自家大哥就會提刀砍了他的狗頭。
楚楚可憐的單身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上下打量着邵九霄。
他黑色的絲質睡袍微微敞開,露出堅實的肌肉和肌肉上斑斑點點的咬痕。
看起來應該是沒事,甚至還有心情姓生活。
墨雲寂瞬間覺得自己操心太多了。
他嘆了口氣,勸邵九霄,“哥,你要適度縱慾啊,畢竟秦暖暖比你小12歲,要是你早早的不行了,以後那個絕情的女人一定把你一腳踹開。”
“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邵九霄指尖的菸頭灼灼燃燒,猩紅的火光在黑暗裏明明滅滅。
雖然看不清邵九霄臉上的表情,但是墨雲寂覺得自己快要離死不遠了。
他趕緊給自家大哥跪下,“哥,您有什麼吩咐,小弟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徐萬才怎麼樣了?”
“大哥您之前吩咐了讓趕緊判,那邊也不敢往輕了判,直接給了個無期,保證這輩子絕對不會讓他有命活着出來。”
墨雲寂一臉“大哥吩咐的任務絕對高效完成”的狗腿子樣。
邵九霄瞟他一眼,“那就讓他解脫了吧。”
墨雲寂一臉震驚。
邵九霄不是打贏過秦暖暖再也不殺生的嗎?
怎麼……
這話他沒敢問。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灑下,慘白的光芒像一層霜籠罩在邵九霄的身上。
他的一雙黑瞳如狼一般冷冽嗜血。
墨雲寂嚥了咽口水,順帶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順便又問了一聲。
“那今天那個狙擊手呢?”
“要他一雙手。”
至於之後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運氣了。
牢裏可不是什麼度假的好地方。
墨雲寂倒吸了口氣,大哥一向來偏執,這個他知道。
否則也不可能瘋了一樣只要秦暖暖一個人,死都不肯放手。
他以爲和秦暖暖在一起之後,大哥的病應該好多了。
怎麼看着好像是更嚴重了呢?
墨雲寂心底涌起不安。
半晌,他才點點頭。
只聽見邵九霄又吩咐了一句,“別讓暖暖知道。”
墨雲寂哪兒敢啊。
他可不想當魚食。
至於徐家。
他想,這家人一個人也別想跑。
……
……
幾天之後,秦暖暖就收到消息。
徐萬才要見她。
秦暖暖思考很久,才答應見徐萬才。
監獄。
特別招待室裏。
秦暖暖坐在一張桌子前,身後是兩名穿着制服的小哥。
等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秦暖暖看見徐萬才的瞬間也是吃了一驚。
眼前的徐萬才和自己印象之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他身材消瘦,眼光凹陷,頭髮稀疏,才不過幾天整個人就以一種詭異的狀態蒼老下去。
彷彿一個癌症病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沒命。
看見秦暖暖的瞬間,徐萬才有些激動,“暖暖,暖暖!”
他大叫着想要撲上去,可是帶着他的人拽住了他。
“老實點!”
對於這樣的呵斥,他毫無所覺,仍舊拼命掙扎想要衝過來。
直到拽着他的人掏出了腰間的塑膠棍狠狠抽在徐萬才的身上,才讓他漸漸老實了。
秦暖暖看着抱着腦袋蹲在角落裏渾身顫抖的徐萬才,心底沒有半點波瀾,甚至生不起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上輩子,徐家人吃着秦氏的肉,喝着秦氏的血,把她媽媽創下的基業一點點搬空。
轉頭還要找邵九霄要好處,非但不感激,殺害邵九霄的時候,他們第一個上躥下跳的起勁。
她的悲劇也有他們出的一份力。
秦暖暖痛恨徐家人。
“你有話就說,我沒空看你在這裏賣慘。”
徐萬才回頭。
噗通跪倒。
“我哥哥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