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做牛做馬

發佈時間: 2024-12-22 05:2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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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還沒走。

 幾個小時前,他就來纏我的,求我把他的電話、微信從黑名單裏放出來,還請歐陽勸我,跟他去看老中醫。

 我當時沒正眼看他一下。

 “爆胎了。”傅言深已經到了我身旁。

 想起什麼,我轉臉,冷眼睨着他,“你乾的。”

 狗男人,又跟我玩陰招,故意弄壞我車胎,讓我坐他的車。

 他一臉的無辜,“你說……我?我沒那麼無聊,不信的話,你可以調監控。”

 呵,他就裝吧!

 我擡腕看了下表,這裏是京郊,走高架高速回去,也得個把小時的車程,我的時間不寬裕。

 晚上的飯局,宴請的是劇組資方大佬,吃到的話,很不禮貌。

 傅言深:“趕時間?坐我的車回去吧,這裏叫車也不方便。”

 來這裏消費的都是豪門貴婦,沒人打車過來,出租車、網約車也不會往這邊跑。

 “走吧,坐我的車。”傅言深說着,就要牽我的手。

 我避開他的觸碰,白他一眼,摁了下車鎖,打開後備箱,拿工具箱,準備自己換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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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時候,我和季晏他們也是玩過越野的。

 Jeep後備箱門上就掛着現成的備胎,我將工具箱放下後,傅言深搶先幫我拿了千斤頂,關上門。

 “傅言深,我不需要你幫忙,請你走開。”我態度冷淡。

 男人漆黑的深眸打量着我,“剛打理得一身香噴噴的,回頭弄一身機油味兒去應酬?”

 說話間,他目光彷彿流露出驚豔與愛慕。

 剛做完全身的SPA,我確實一身精油香氣,深棗紅絲絨長裙,外搭黑色西裝外套,大波浪卷,從頭到腳的精緻。

 這一身行頭也不適合幹活。

 我還是白了他一眼,隨後,朝着會所院子大門口的保安大叔揮手示意。

 麻煩他幫我換個備胎,我給他報酬。

 聽說有錢拿,保安大叔眼前一亮,“好——”

 他正欲答應,忽然看向一旁的傅言深,“小姐,實在抱歉,我們這有規矩,我不能擅自離崗。”

 他是被狗男人凌厲的眼神與氣場嚇退了!

 我沒好氣地瞪他。

 “這種不專業的,回頭螺絲沒擰緊,半路上輪子掉了,那不是一般的危險。”他看着我,一本正經地說。

 “他不專業,你就專業?”我揚聲譏諷他。

 男人低頭摘下機械腕錶,放進兜裏,又將風衣外套脫下,遞給我。

 “我當然專業。”他脣角上揚,“專業爲我們大小姐做牛做馬。”

 我:“……”

 狗男人,臉皮真厚!

 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再跟他耗下去,接過他的風衣外套,又接過他解下的襯衫袖釦。

 男人捲起襯衫袖口,走到車邊,拿着扳手將後備箱門上懸掛的備胎擰了下來,動作熟練且專業,神情專注。

 這傢伙,穿上西裝,高冷禁慾,脫下西裝,拿起工具幹活的時候,很有荷爾蒙爆棚的糙漢氣質。

 意識到在欣賞他,我背過身,拿起手機查閱郵件。

 這幾天,我每每想起他把自己的心臟給了別人,想起流掉的孩子,就恨得牙癢癢,想把他撕了纔好。

 其實我也明白,孩子是個意外,前世他也一直在避孕,這輩子還結紮了,誰能想到……

 但就是怨他。

 “嘶……”

 聽到吃痛的倒抽氣聲,我神經繃緊。

 傅言深已經換好了輪胎,站了起來,他沾着機油的幾根手指正在流血,像是被什麼碾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幹活也不戴手套。

 他擡起頭,對上我的視線,“沒事兒。”

 我冷哼,將他的大衣丟給他,“誰關心你了。”

 說罷,我拉開駕駛室車門上了車,剛坐下,傅言深上了副駕。

 “你不是有車嗎?”

 “你讓我自己開車?”他衝我示意他受傷的手,“好,我自己開。”

 說罷,就要下車。

 狗男人,跟我演苦肉計?

 我就是沒心軟攔他,再說了,他打個電話,司機就來接他了。

 他下了車,我發動引擎。

 車輪都動了,他又迅速地上來,在副駕坐下,重重地拉上車門,一副不滿的樣子看着我。

 伸長手臂,沾着機油的手就要薅我的頭,我立刻瞪他。

 他乖乖地縮回了手。

 “真狠心。”他抱怨了句,“狗喬喬。”

 “傅言深,你給我滾下去。”他還有臉抱怨了。

 “好喬喬,好喬喬,對我溫柔似水!”

 看他連忙求饒的樣子,我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專心開車,不理他。

 傅言深則自顧自地拿着純淨水、毛巾處理手指的傷。

 “葉安安沒再在你面前胡扯吧?”

 他處理好傷後,略顯正經的樣子,對我問。

 不似剛剛的嬉皮笑臉。

 “她勸我遠離你這個渣男,你能渣她,就能渣我。”我淡淡地回。

 傅言深單手扶額,“這個神經病。”

 “你還對她動粗了?她家背景那麼深,你就不怕她爺爺對付你?”我隨口一問。

 傅言深從兜裏摸出戒菸糖,他咬開了糖,纔開口,“她爺爺巴不得她對我死心,好安心嫁給對葉家有政治幫助的人。”

 “我猜測,這個葉安安以前是有喜歡的人,被拆散了,不知爲何記憶錯亂,記成了是我。”

 聽着傅言深的話,我既有點震驚又並不覺得意外。

 豪門裏,哪有婚姻自由可言,子女都是實現家族利益的工具人。

 在未來的兩年後,我才知道,歐陽和她前夫也是被拆散的,導致他們婚姻分崩離析的,正是女兒的死。

 而我,就是他們那個被“死”去的女兒。

 這是後話。

 我準時到了酒店門口,沒來得及泊車,車鑰匙交給了門童。

 從旋轉門剛進去酒店大廳,傅言深追上我,“我陪你一起去應酬。”

 我頓足,“不、需、要。”

 他現在真像塊牛皮糖。

 傅言深沒再跟着我,我徑直到了二樓的豪華包廂。

 推開包廂門的剎那,我眼前一震。

 流光溢彩的巨型吊燈下,年輕男子一身精緻的手工西裝,坐於上首的位置,神情溫文,氣質矜貴。

 兩年多不見,他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了。

 原來……辰和集團背後的大老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