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出於對孟婉初的擔心,百般無奈的擎默寒答應了她。
只要她能強撐着游出去,她說什麼,他都答應她。
“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衝着你答應我的賭約,我一定能游出去!”她傲嬌的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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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默寒微微頜首,又道:“你拿着手機走在前面,我在後面跟着你。”
“沒問題。”
孟婉初點頭答應後,便站在原地做了幾個熱身運動。
小時候師父教過她很多東西,她都很好的完成了。
尤其是小時候看過李連杰主演的那部《給爸爸的信》的電影后,激發了她想要練憋氣的想法,就一直在跟師父一起學。
只不過,她平時憋氣的極限是五分鐘。
兩百米游泳距離,只要她強撐一會兒,應該沒問題。
孟婉初也在賭。
她知道擎默寒受傷嚴重,加之洞內潮溼,牆壁都格外溼滑,攀爬需要一定的臂力和工具。
擎默寒沒有任何工具,又穿着皮鞋,且已經發高燒,手掌受傷。
無論是考慮哪方面的因素,孟婉初都不放心。
還有一點便是,他現在發着高燒,能不能順利游出去?
“擎默寒,如果我們都能順利出去,從此以後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了。跟你這個渣男處對象是不可能的,但是做兄弟,還是不錯的。”
孟婉初做着腿部拉伸,活動着全身關節。
一次又一次被喊渣男,擎默寒雖然有些抗拒,但喊多了,他居然……習慣了。
微微側首,望着身旁的女人,他深邃如浩瀚海洋般的眸染上一抹淺笑,“隨你。”
兩分鐘後,做過熱身的兩人站在水邊,孟婉初手裏握着手機,站在水邊,做了個深呼吸。
“走了。”
簡單的道了兩個字,孟婉初直接跳入水中。
見她離開,擎默寒等了三十秒之後才跳入水中。
地下暗河的水,溫度很涼。
孟婉初跳下來的時候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她還是咬着牙堅持着往外面游去。
五分鐘的距離,十分漫長。
孟婉初調整了狀態,勻速前進,儘量保存着體力。
只是沒多一會兒,擎默寒便跟了上來,在她身後,保護着她。
孟婉初在心裏默默計算着時間,做着倒計時。
眼看已經過去四分鐘,她已然精力充沛,還能堅持。
甚至精神狀態好得不得了,覺得還能撐住兩分鐘,稍顯吃力,但絕對沒問題。
然而,正當孟婉初沉浸在欣喜之中,覺得馬上就要成功時,驟然腦部一陣劇痛襲來。
一如在地宮那樣,來的迅猛的劇痛,好像腦子裏的筋被人抽走似的。
她一直強忍着痛苦,在奮力的往前遊着。
堅持,堅持!
孟婉初,你不能死在這兒,想想家裏的養父母,想想你還沒有走完的人生路……
她在心底給自己加油打氣。
因爲她手裏握着手電筒,擎默寒透過燈光可以看見她的一舉一動。
雖然孟婉初還在往前遊着,但速度明顯下降。
擎默寒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游到孟婉初的身旁,一把摟住她的腰,抱着她前行。
“唔……唔……”
孟婉初經不住腦部襲來的劇痛,終於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子水直接涌進鼻孔和嘴巴,咕嚕嚕的一聲,嗆了一口水。
擎默寒見狀,心頭一驚,一把摟住她,想也沒想,直接吻上她的脣,爲她渡了一口氣。
那一剎,水的流動,時間的流逝,仿若都定格了一般。
男人在手中望着痛苦掙扎的女人,脣印在她的脣瓣上,目光注視着她,堅定的目光在傳遞着信息:【阿初,別掙扎,我會帶你出去的。】
猛地吸入一口氣,孟婉初得以緩解,儘管頭疼欲裂,那種痛幾乎能瞬間瓦解人的意志,但孟婉初看見擎默寒堅定的目光,她還是忍住了。
擎默寒不敢耽誤片刻,拽着孟婉初朝外面遊了過去。
然而,孟婉初並沒能撐多久,腦部巨大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疼的近乎全身痙攣。
“咕嚕嚕,咕嚕嚕……”
她在大口的灌着水,身子也出現了抽搐。
擎默寒見她這般模樣,心疼極了,但還是咬牙朝外面游去。
距離越來越近,他已經看見了外面的光亮,更似希望的曙光。
擎默寒的力氣也消耗到了極致,但孟婉初將要死亡的信息在他腦海不停地縈繞着。
男人瘋了似的往前遊着,遊着……
呼啦——
終於,抵達終點。
擎默寒直接從水裏竄了出來,頓時水花四濺。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立馬拽着孟婉初游到岸邊。
直到將孟婉初從水中拽出來,平躺在地上後,擎默寒才見到她腹部鼓起,被灌了很多水。
看他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模樣,擎默寒心懸到了嗓子眼。
那種緊張與恐懼感涌上腦海,竟讓擎默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
他拍了拍孟婉初的臉,“阿初?醒醒,你不能睡!”
擎默寒一邊喊着,一邊幫她做肺部復甦,用力的按着她的胸腔,搶救手法非常專業。
一下,兩下,三下……
他足足按了一分鐘,奈何小女人只是嘴裏吐出了一些水,卻根本沒有甦醒過來。
而擎默寒的手被河水浸泡過,又用力的按壓着,手掌大魚際肌的傷口撕裂,再度涌出鮮血。
血液順着孟婉初凝脂般的肌膚流淌而下,帶着些許猙獰。
“阿初?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醒醒!醒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擎默寒按壓了兩分鐘,可孟婉初居然沒有一丁點要甦醒的徵兆。
他的心緊繃起來,連喊喚着孟婉初的聲音都帶着些許顫抖之意,仿若被人緊緊掐住喉嚨似的,心臟泛着疼意。
那感覺,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從她身體裏抽離,漸漸逝去。
擎默寒愈發的着急,一邊做着心肺復甦,一邊對孟婉初說道:“你不是想要發家致富嗎,你錢掙夠了?不是要跟我做兄弟嗎?你死了,還怎麼跟我做兄弟?”
遇事從容不迫的男人終於在此刻破功了。
他不停地喊着孟婉初,手也愈發用了,就連眼眶都帶着充血的紅,模樣有些恐怖。
擎默寒按壓一直沒停過,眼睛裏看着是孟婉初一動不動的樣子,腦子裏縈繞着她即將死亡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