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有個年級小不懂事的被罰完後,那小子的娘來鬧,讓他們一羣大男人賠她兒子的清白……
“主子,有幾個知道的,今晚必須滅口了。”
阿四低着頭,沒有說是誰知道了什麼,可個個噤若寒蟬,怕是什麼了不得的祕密。
“出動吧,下手利落點。”
“是。”
一羣人待要出發之時,允祀忽然眉頭皺了起來。
一股子心慌突然襲來。
他的手緊緊地擰了一下眉,手指敲了敲桌子。
“等一下。所有人準備,往相國寺那邊的方向去。”
五鼠他們一驚。
“爺,什麼事啊,怎麼臨時變卦,不是要去殺人滅口嗎?爺,一旦你那個祕密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五鼠他們一人一句,可允祀已經急衝衝地上了馬車。
他們所有人見勸說無用,紛紛對身後那些早聽慣了更換祕密任務的侍衛招了招手。
“去相國寺那附近,分批走!”
阿四一臉沉重地盯着那黑袍背影,主子就不怕嗎?
不行,那個禍患,他一定要想辦法去了。
這兩日,主子陪着他們在馬場練,紅鼠不小心射歪了,一箭直直朝主子而去。
以紅鼠的臂力,那箭快若迅雷,衆人心驚膽戰,主子怎麼躲得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主子忽然消失了。
那箭砰地一聲,入牆三分。
箭尾不停顫抖,發出了低低的嗡嗡聲。
衆人不覺都擦了擦眼睛,主子竟然就在他們的面前就這麼不見了。
衆人嚇壞了,紛紛去找主子。
卻看到主子好整以暇地坐在了赤血寶馬之上。
五鼠立馬下令,“所有人必須忘了今日所見所聞,若有人泄露消息,將以叛徒視之。”
當時嚴防死守,沒想到竟有一人逃了。
阿四憂心忡忡,他剛要下車,就看到主子忽然站起來。
允祀一下掀開簾帳,對着那車伕道:“讓開。”
車伕嚇地立刻避讓,卻見允祀拉起繮繩和鞭子。
“駕!”
馬兒飛奔起來,阿四瞠目結舌地看着主子這御馬之術。
車伕都瞪大了雙眼,主子好俊的御術!
黑暗的林間,一輛馬車奔馳其中,林間的風捲起了簾帳,硃紅的燈籠下,黑袍肆虐飛揚。
烏黑的捲髮被風吹散,一隻碧玉髮簪從發間滑落,掉在了馬車上。
阿四連忙去撿,然而那飄散的無法卻模糊了他的視線。
“回去坐好。”允祀喝了一聲,他光潔高挺的額頭下,鳳眸微眯。
只見前方一個懸崖,車伕駭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忙抱住阿四的腿。
“阿四少爺,小的還年輕,小的不想死啊。”
阿四也白了臉,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只緊緊地扣住了車壁,好讓自己不要去看那懸崖下方的萬丈深淵。
馬兒嘶鳴,馬車騰空躍起。
車伕嚎叫了一聲,他的腿都軟了。
這時候看主子還一臉冷靜,他駕車的手低低扯着,於雲霓之中,白皙的手指上根骨分明,卻讓人一眼便覺得貴氣若水。
然而,那手忽然收緊,勃發的力道上,繮繩扯成了筆直。
馬車啪地一聲,重重地落在了對岸的懸崖上。
車伕涕淚橫流,被阿四嫌棄地丟在了一旁。
然而阿四自己也是踉蹌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車伕切了一聲,自己爬了起來,坐在了凳子上。
阿四氣地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馬車疾行,於近相國寺附近,繞山而上。
“主子,這不是去相國寺的路。”車伕對京城是最爲熟悉的,這裏到底是去哪兒?
允祀沒有說話,而是翻身飛起,腳尖點在了馬的頭上,隨後幾個縱身,就消失在上坡的路上。
車伕見狀,立刻扯起繮繩,一鞭子兇狠地抽在了馬身上。
兩匹駿馬快速奔跑,緊隨上山。
身後五鼠分別躍起,個個身上都帶着鋼絲爪子,爪子掐在了樹上,他們藉着這力道紛紛將自己拋飛,朝那山頂而去。
山頂一座破廟,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主子的身影了。
白鼠和紅鼠想要進去,黑鼠臉色一白,道:“忘了,這是一個厲陣,主子要進去了,怕要九死一生啊。”
在場之人紛紛驚住。
“黑鼠,你到底靈不靈光,上次讓你破那陣法,你弄了大半天,都沒破成。這次行不行。主子怕真的在裏頭。不行,我們得進去。”
黑鼠臉色煞白,“要進去還是我進去吧。”
“你進去做什麼,你要在外頭破陣,我們四個進去,你和阿四少爺都在這外頭。”
“你們都留下,我進去。”阿四道。
幾人爭執不休之時,一道赤紅的袈裟從天而降。
與上次多麼相似的畫面,那一次,是在宋府的家廟外,這一次,難道?
又是什麼可怕的怨靈?
“參見雍親王,我家主子好像在裏頭,額……”阿四忽然頓住,他震驚地看着雍親王身邊的女子。
姿容絕麗,生地風流嬌俏。
他震驚的不是雍親王身邊怎麼會有女子出現,而是震驚於女子的容貌。
那是一張和宋茗微一模一樣的容貌。
不,確切地說,該是宋茗微尚未變臉前的容貌。
不僅僅是他,其餘幾人紛紛愣住。
雍親王身邊的女子是誰。
“我帶你進去。”雍親王平靜無波的眼看向前方,他腳步卻不似素來的穩。
阿四詫異地看着他的腳,想要叫住他。
他思慮了一番,忽然道:“宋茗微在裏面!”
對了,一定是宋茗微遇到危險了,除了她,誰會讓堂堂的玄親王放棄計劃,夜裏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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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誰會讓雍親王失措?
他抿上了脣,腦海中卻浮現出了那變得削瘦的女子,想起了她的那句木已成舟。
“我進去。”阿四不給任何人阻止的機會,走入了這個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