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
左御之見裴瑾言睡着,便起身來到客廳。
他沒有開燈,客廳的地板上鋪灑了一層來自對面大樓投射過來的光輝,將房間顯現出一種別緻的靜謐。
左御之拿起手機,來到陽臺位置。
處暑時節的風夾雜着暑氣,撲面而來,風裏還夾雜着院子裏的茉莉香氣。
將夜晚增添出別樣的味道。
左御之高大的身影站在陽臺位置,落下一層陰影,剛好與地上的光輝重疊。
他從口袋裏摸出煙點了起來。
夜色下,煙火明暗交替,將左御之的身影顯得格外厚重
他抽了有兩分鐘,然後開始撥動號碼。
不知道對方在搞什麼,左御之第一次居然沒有打通。
第三次時,對方纔接通,語氣有些喘。
左御之眉宇微擰,問道:“你在忙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不滿的聲音,說:“三更半夜的,你說我能在幹什麼?”
左御之:“………”他忽然覺得這個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有事說事,沒事掛了,別耽誤我辦正事。”
左御之嘴角抽了抽,問:“你上次把陸以琛怎樣了?”
林豐詫異的說:“沒怎樣啊?該不會是你家那位在跟你急吧?我就知道那是養不熟的,都嫁給你這麼久了,心裏還想着別的男人,這事兒要到擱到我身上,我一定——唔——”
電話那頭的林豐拉長聲音,又一陣低吼,緊接着,裏面又出現什麼的撞擊聲。
左御之真想把電話仍了。
他深吸一口煙,讓煙霧緩緩地從鼻子裏冒出來,直到那邊的林豐忙完事兒,他纔開口:“你下次辦事兒時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
言外之意,別來荼毒他耳朵。
林豐有些冤枉的說:“我本來也沒有在外面啊,我只是乾的正起勁,你連打三個電話過來,我擔心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趕緊就接了。”
話到這裏,他停頓一下,接着說:“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個點打電話過來,該不會是叫我去——”
左御之打斷他的話,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豐嘿嘿一笑,說:“我想的哪樣?你倒是說說啊?不然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心理是怎麼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是不是?”
左御之心想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沒有多出幾個像林豐這樣好用,又不嘴貧的人?
但凡有林豐這樣的同款,他都不考慮林豐,這傢伙的嘴真要毒起來,毒蟲都怕是退避三舍。
他說:“陸以琛現在什麼情況?”
林豐吃驚的說:“你不是吧,打都打了,還想關心人家傷勢?要不要再買束花,然後提着大喇叭去給人道歉?”
左御之眸色一沉,語氣也跟着冷了起來,他說“什麼時候這天嘴碎了?”
林豐哈哈一笑,隨即壓低聲音說:“這不是怕你無聊,幫你解悶麼?”
說完,他自豪的問道:“怎樣,我是不是一朵非常不錯的解語花?”
左御之心說不錯個頭沒在他面前。
但凡在他面前,他都會忍不住捏爆他!
“陸以琛究竟怎樣了?”
見左御之壓低聲音,語氣也較之剛纔沉重。
林豐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說:“我下手有分寸,打的都是皮外傷,一般鑑定不出來的,怎麼,他找你了?”
左御之沒有提陸夫人的事,也沒說裴瑾言被打的事。
只是問道:“你弄倒一家公司,最快的速度是多少天?”
林豐頓時聞到一抹陰謀的氣息。
他說:“你讓我弄的該不會就是陸以琛吧?”
左御之沉聲道:“回答問題!”
林豐說:“如果做空的話,最慢也就是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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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裏,林豐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接着問道:“你還沒回答,究竟是不是陸以琛?”
左御之的鼻孔裏冒出一個單音節,“嗯。”
林豐頓時從牀上跳起來,說:“我靠,還是陸家啊?我說,你們的恩怨究竟能不能了了?這磨磨唧唧的也有幾個月了吧?你什麼時候有過婦人之仁了?這可不像你啊?”
左御之之前之所以不想真正的整陸家,那是因爲看在陸夫人一個女人辛辛苦苦的給企業做起來不容易。
再加上,他收集到的資料說她對裴瑾言也不錯。
正因爲這種種條件,他纔打算放過陸家。
可陸以琛以及陸夫人這次當真是挑戰了他的底線。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裴瑾言動手,這當真惹毛了他。
去他的仁義道德。
去他的理智信!
沒有人在傷害裴瑾言之外,還能全身而退的人。
既然敢傷害他的女孩,那就要嚐嚐相應的代價!
左御之說:“在你原有的價格上我多出一倍,用最快的時間搞定這件事,我不希望我離開洛城的那一天,還見到陸家的股票在創業板上。”
林豐沉默兩秒。
隨即感慨道:“這纔是你嘛,該出手時就出手,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
畢竟。
叢林法則的世界裏,每一個優柔寡斷的舉動,很可能就要了人命。
這也是爲什麼林豐會那麼說的緣故。
左御之又點了一根菸。
他將煙夾在手裏,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半晌,說道:“這件事做完,我就回京城了,你回不回去?”
電話那頭的林豐已經起牀,正要準備穿褲子,聽到左御之這話,他笑了一下說:“我這種人沒什麼大的志向,我還是躲在這裏繼續想我的清福吧,在說,京城那個地方只要是個人就是皇子皇孫的,我去淘什麼仙氣啊,還是在這裏自由自在。”
說完,他壓低聲音對左御之說道:“兄弟,快說有事讓我去幹,不然我走不了,剛纔那妹子實在太兇猛,兄弟這身體hold不住啊!”
左御之能想象的出那個畫面,並未順着林豐的話說。
而是說道:“剛好,就把今夜當做你出征前的最後一夜吧。”
林豐:“………有這樣做朋友的嗎?我那是爲你做事哎。”
左御之嘴角微翹,像是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方式。
他說道:“咱們沒那麼熟,還是保持單純的金錢交易比較好。”
說完,他掛了電話。
留林豐在電話那頭凌亂,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