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鏡辭非常鬱悶,原本以爲沈七月被自己所迷,收了她對楚家百利無一害。
可誰知,這沈七月竟然心有所屬。
他的算盤落了空,說起話來自然是不怎麼客氣。
“沈老闆,我也看出來了,你根本沒打算跟我們善仁堂合作,對不對?”
沈七月真愁不知道如何提起這件事,見他主動提了,便誠實地點點頭。
“哼,原來這兩個月的時間,沈老闆竟是在拿楚某消遣?”
眼看他臉色變得不好看,隨時想要發怒,沈七月趕緊開口解釋。
“楚公子,說實話,我確實是沒有跟是善仁堂合作凝血散的意思,但並非有意糊弄,因爲回春堂的二公子是我的好友,因家族爭鬥,前段時間纔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如今,顧家算是事情平息,我這位朋友若想東山再起,我自然不能在這關鍵時刻置他於不顧。當然,我想與楚家合作也是誠心的,楚家除了醫館,不是還有酒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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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鏡辭冷哼一聲,面上怒氣未消:“沈老闆真是好手段,怕是凝血散尋求合作的消息也是故意放出來的吧?”
“是。”
“你倒誠實,都是爲了那顧二公子?你也不怕你那情哥哥生氣?”楚鏡辭嘲諷地說道。
沈七月卻一臉坦蕩:“我與顧知白清清白白,他曾在危難之時救過我。”
楚鏡辭也不理她這套說辭,仍舊是黑着臉,渾身散發着冷意。
沈七月斟酌半天,試探着開口:“楚公子,其實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早已經想好了,除了之前我們談得差不多的酒樓合作,我這裏有一種美白水,可以專供善仁堂,您若是不放心,我這裏有幾瓶,您可以試試,若是有效,你再決定不遲。”
沈七月看着他的神情由憤怒不已,逐漸轉作低頭凝思,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事,畢竟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他生氣也是應該。
沈七月也不催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手邊。
茶杯觸碰到他放在桌邊的手,楚鏡辭轉頭看過去,沈七月趕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
“思索勞神,喝杯茶靜靜心。”
楚鏡辭仍舊冷冷地看着她,手指無節奏地輕叩桌面,“除了你說的什麼美白水,酒樓合作之外,還有那辣醬,每兩個月供應一次,除此之外,不得再供應別家。”
“行,那價錢……”沈七月爽快答應。
“我堂堂楚家,豈能讓你吃虧?”楚鏡辭哼道,端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嘞。”
沈七月沒想到他竟這麼輕易便鬆了口,看來這外面傳言楚家大少爺心手腕毒辣,竟是謠傳了?
隨後兩人又對合作內容等商議了半天,眼見差不多了,也快到晌午了。
想起陸景桓說一起吃早飯,她便心裏有些着急。
可楚鏡辭愣是像看不見她面上的尷尬似的,遲遲不提出告辭。
甚至在兩人沉默了一陣,沈七月準備說結束辭的時候,“適時”地再提出一個問題。
如此反覆幾次,她真的懷疑這楚鏡辭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秀兒前來找她,纔將她解放出來。
好不容易送走了楚鏡辭,沈七月忍不住衝秀兒豎了個大拇指。
“陸公子讓你來找我的?”
“不是啊,陸公子在前臺算賬呢,是府衙來人,說縣令大人請您去一趟。”
沈七月停住了腳步,裴大人找他?難道昨日說的事情這麼快就有音訊了?
她不敢怠慢,讓秀兒去告知陸景桓一聲,自己則直接從後院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公家的效率就是高,不僅王家屯的村民同意,就連周圍其他幾個村落也是雙手贊成。
但是還有幾個村表示願意聯合,不願意接受沈七月的領導。
沈七月對於這種還想吃飯還想換廚子的行爲無語,不過既然他們不同意,其他的十幾個村子也可夠了。
“七月啊,你看這些村子呢,你是不是挑個時間給他們講講,很多地方呢現在冬種已經種上了,空出來的地也不是很多了。”
裴縣令今天的態度,比起那日,又親切了不少。
“這個我心裏有數,我回去就會做的。”
裴縣令滿意地看着沈七月,心中也是欣喜。
如果這安陽鎮能在自己手上富起來,甚至成爲本朝典範,那政績何愁啊?
裴縣令客氣的留飯,沈七月心中記掛着陸景桓,便婉拒了。
誰知剛走出府衙的大門,便看到陸景桓一人負手站在府衙大門臺階之下。
“七月。”見她出來,他的臉上立刻揚起笑容,衝她招手。
沈七月朝門口相熟的官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提起裙子朝他走去。
“對不起,我今天太忙了,你是不是餓了?”
陸景桓搖搖頭,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我聽秀兒說你來府衙,擔心有什麼事,就來看看。”
沈七月心中甜蜜,低頭看着二人相扣的手,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啊,再說,裴縣令怎麼也得看在陸世子的面子上,對我恭敬幾分不是?”
隨後將裴縣令所說之事,對着他說了一遍。
“那你是什麼想法?新收之人更要注意,否則很容易傳出不均的流言。”
沈七月又何嘗不知?要想服衆,必須得讓他們先嚐到甜頭,否則就會有厚此薄彼的流言傳出。
“我心中初步有了想法,等晚上我細細講給你聽。”
陸景桓失笑,見沈七月不明就裏地看過來,他微微傾身,貼近她的耳朵。
“原來七月還想着今晚與我同榻而眠啊?”見她的臉瞬間紅了,粉拳也握了起來,陸景桓趕緊討饒。
“你晚上細細講與我聽吧,我一定認真聽,反正長夜漫長,又不能做什麼,有的是時間。”
沈七月本放下的胳膊再次揚了起來,紅着臉瞪了他半晌,終究沒有捨得落下去。
陸景桓忍不住笑起來,沈七月哼了一聲,扭身就走,將他扔在身後。
見有路人的目光看過來,陸景桓輕咳兩聲,收了笑意,朝着前方的倩影追了上去。
“七月,等等我。”
沈七月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去,可腳下還是悄悄地放慢了步子。
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沈七月嘴角翹了翹,轉過身去。
“叫你在胡說……是你?”
眼前的男子不是陸景桓,沈七月仔細回想了一下,纔想起來這人是誰?
楊家村楊夏夏的哥哥,賀煜未來的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