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發佈時間: 2024-12-17 09: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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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秦瑾之好——“於瑾,還記得我嗎?”

此刻,秦家的長輩們都站在門口,迎接著葉家老爺子。

微微紅了紅臉,於瑾才逐一開始打招呼,從秦爺爺開始,到秦遠山,最後是秦越川夫妻。

他們身側,站著蔣會穎和秦越北。

獨獨不見秦越天。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是止不住的失落瞑。

葉老爺子和秦老爺子是老戰友,自然是一見面就說說不完的話題,追不完的回憶。

大家在秦家傭人的指引下,一一落了座。

於瑾坐在蔣會穎邊上,而另一邊,則是秦越北璧。

“於瑾,你還記得我不?”,一落座,秦越北就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悄聲問。

於瑾轉頭,看向他,壓低聲音,“當然記得了。怎麼了?”

許久未見,秦越北似乎又黑了幾分。

不過五官,依舊是好看的。

秦家三兄弟,不分伯仲,都是人中之龍的姿態,任誰看了,也會動心吧?

“於瑾,於瑾?!”

秦越北的話,拉回於瑾的思緒,“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什麼?!”於瑾不明不白地回應了一句。

秦越北嘆氣,拉住她往桌面上悄悄俯身,“我說,不要告訴我家長輩我在做記者的事。”

於瑾不解,“為什麼?”

“長輩不同意,知道了我得仔細我的皮,”他伸手,做了一個作揖的手勢,“葉小姐高抬貴手,小生這廂有禮了。”

被他的動作和言語逗得噗嗤一笑,於瑾也應承了下來。

傭人們很快開始上菜。

於瑾正襟危坐,緘默了下來。

秦老爺子掃視了一圈,“怎麼不見越天?”

於瑾心臟一縮,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饒是今日,聽到他的名字,她還是會緊張。

這一年來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秦遠山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將話題丟給了蔣會穎,“老二媳婦,老二呢?”

“爺爺,越天今天有公事纏身,實在走不開。”

蔣會穎連忙應著,語氣裡卻是帶著莫名的驕傲與威脅,她太清楚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的身份了——蔣會詩的話雖然不可全信,可再加上剛才提到越天的時候,葉於瑾的表情也足夠讓她明白了。

“有什麼事比團圓還重要?更何況今天還有葉爺爺在?!”秦老爺子開始不滿。

“爸,”秦遠山適時安撫,“怪我,公司的事現在基本是越天在打理,他忙得走不開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我聽他前段時間說,打算忙完這陣,和會穎要個孩子。”

此言一出,猶如打翻了桌上的調味籃。

落在每個人心裡,是各種滋味。

蔣會穎露出驚喜的表情,卻又帶著隱隱的不安,“爸爸,我……”

秦遠山對她笑了笑,“你們可要努力,爺爺還等著再抱曾孫。”

秦老爺子聽了這麼一套說辭,自然是高興得緊,不再追究。

而於瑾……

明明是在暖氣十足的屋內,她卻覺得,一陣一陣的冷。

跟溫度無關,而是那種從內到外的冷,彷彿從心中漫出,然後竄進她的四肢百骸,連最細小的骨頭縫裡,都不放過,凍得一陣冰涼。

滿腦子,都是秦遠山那句他們準備要孩子的話。

似無情的細絲,一點一點地箍緊她的心臟,快要將她絞殺於無形……

噌地一聲,她站了起來,“秦爺爺,我有些不舒服得想回家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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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任何人回答,於瑾直接轉身,跑出了秦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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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破碎得不成樣子……

明明,說好了要忘記;明明,說好了愛恨皆無;

可是,秦越天,為什麼你還要這樣的,殘忍?

一路奔到葉家老宅的後院,她凝著最後一絲力氣,坐在葉於琛給凌菲做的鞦韆上,怔怔地,看著天空中白白的日頭。

心中,一片空濛。

就連充斥在週遭的陽光,也不能溫暖她一絲一毫。

竟是就這樣,抖了起來。

身後似有腳步聲傳來,她聽不真切。

肩頭,突然落下了一件外套。

她回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秦越北。

“於瑾,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繞到她面前,蹲下身來,“於瑾,為什麼不說話?”

於瑾抿唇,目光落在秦越北臉上,卻又悠遠綿長。

與秦越天神似的臉,只會讓她更加不安。

足尖點地,她輕輕站起,將身上的外套取下,遞迴給秦越北,“小北,謝謝,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先進去了。”

抬步,往客廳走去。

身後有力道傳來,秦越北抓住她的小臂,“於瑾,你這麼反常……,該不會,和我二哥有關吧?”

在里昂那次,二哥狠狠訓了他,然後帶走了於瑾。

那時候,秦越天眼中的溫柔,任何人都能看出來。

於瑾一怔,心中苦澀難當。

說是,她就是可恥的第三者,說不是……,她現在的表情,連她自己都騙不過吧?

最後她乾脆轉身,從秦越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小北,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是不舒服,我先上去休息了。”

然後,落荒而逃。

一路不停地奔上二樓自己的房間,靠在門板之上,於瑾像剛剛從水裡被拉起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空氣幫她驅散心中的寒涼…….

秦越天,秦越天……

我要逃到哪裡,才能擺脫你夢魘一樣的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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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秦越天的私人莊園內。

於瑾目光幽幽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湖中的錦鯉,一動,不動。

直到這一刻,她心中才泛出一絲後悔。

為什麼要求著大哥帶自己來這裡?

只是為了見他一面?或者,是因為其他?

不管是因為什麼,似乎都是她,作踐了自己。此刻大哥大嫂和他正在隔壁打麻將,而秦越天自始至終,連多看自己一眼,也沒有過。

將手中的最後一點魚食投進水中,於瑾苦苦一笑,轉身準備離開。

門把轉動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

她瞬間僵硬,緊張到不能自持。

關門聲,沉穩的腳步聲,以及熟悉的氣息——

每一樣,都在提示她,那是他。

那是那個她剜心蝕骨,也不能從靈魂中拔除掉的男人…….

……

秦越天的腳步,卻在隔了於瑾四五步的距離時,堪堪停了下來。

麻將,輸得一塌糊塗。

他不在意。

隔壁的人,早已牽動他的萬千思緒,讓他靜不下心來。

於是尋了一個藉口,出來看她。

哪怕心中一直告誡自己,這是十分不理智的冒險行為,可他到底,忍不住……

海棠茶室一件,她竟是瘦了許多許多。

難道這一年,在巴黎,她沒有過好嗎?

可是,這樣的話,他不能問,因為沒有資格,更因為,太愛她……

……

於瑾收拾好臉上的情緒,轉身看向秦越天,“秦先生,打擾了。”

微微頷首,她抬步朝門口走去。

一步一步,堪堪擦過他的手臂。

“等等!”

秦越天再也抑制不住,出聲留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於瑾再度回頭,臉上是疏離有禮的笑容,就像面對無數陌生人的那樣,沒有任何溫度。

他心中一痛,千言萬語,都凝在胸口,吐出來的時候,只得化為一句,“於瑾…..,你,還好嗎?”

於瑾冷冷一笑,抬手將垂在自己耳際的幾縷髮絲繞至耳後,“怎麼,秦先生覺得我現在應該形如枯槁,茶飯不思才對,是嗎?”

“於瑾,”他開始著急,“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再見。”

“於瑾!”

一時情急,秦越天上前,不管不顧地,就這麼攔在她面前,“於瑾,告訴我,你好不好?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嗯?”

“秦先生,我好與不好,是不是都與你無關?”於瑾笑了笑,覺得今天這一趟,真的是來錯了。‘

那麼現在抽身離開,應該也不晚。

繞過秦越天,她徑直走向門口,“再見,秦先生。”

再見——

兩個字如刀一樣,割裂了秦越天的最後理智。

他上前,在她觸及到門把之前,將於瑾從背後牢牢地,鎖在自己懷中,“不要這樣,於瑾。”

受不了,她的冷漠,她的疏離,還有她眸子裡,不小心洩露出來的恨意……

他快要瘋掉。

於瑾掙扎,手開始扯著他堅硬如烙鐵的手臂,“你放開我,秦越天!”

“於瑾,乖…..,不要這樣懲罰我……”

手臂上,已經被她抓出一條條血痕。

可他,卻是覺得那一點點的疼,不及此刻心上的十分之一。

他溫柔的語氣,讓於瑾有了一瞬間的安靜,她苦笑了一聲,才緩緩開口,不疾不徐地說,“秦越天,你何必呢?你要關心,可以去關心你的秦太太,可以去關心世界上任何其他的女人,唯獨我葉於瑾,不需要你這樣的關心。”

“可是,我只想關心你。”

他的話,那麼輕,那麼輕,卻狠狠讓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於瑾握緊雙拳,將指甲深深地,嵌進掌中,深深地吸氣,提醒自己不可以再犯傻,不可以再沉淪。

也不知何處生出來的勇氣與念頭,她俯身,對著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

毫不保留地用盡全力,直到牙齒刺破皮肉,口腔中有血腥味傳來,她才放開他,“秦越天,你再不放手,我還會咬。”

從頭到尾,任憑她在自己身上發洩的秦越天,痛楚難當地開口,“於瑾,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的話…….”

“我不好過!”於瑾猛地抬肘,頂在他的肋骨之上,趁他分神之時站到一旁,定定地,絕望地看著他,“你不是要答案嗎?!那麼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一點都不好!罪魁禍首,就是你!”

這一年在巴黎,她努力讓自己快樂,努力嘗試著去接受別人。

可是他的一切,總是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你讓我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你讓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恭喜你,秦越天,你成功地,將我變成了行尸走肉,而我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一字一字,像堅硬的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心上。

讓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越發血肉模糊成了一團。

秦越天忍住肋骨處的疼痛,上前想要再度抱住她,卻被於瑾一把揮開。

她雙目赤紅地看著面前的罪魁禍首,“現在你知道答案了,我可以走了嗎?!”

回答她的,是他強有力的擁抱——

秦越天再度伸手,將她納入懷中。

喉口之中,如被人灌進了水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所有的憐惜,心痛,內疚,悔恨,悉數化為一個吻,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男兒淚,在心中翻滾,沸騰,卻不允許被流出來。

那麼,就這樣吧,說不出來的話,就變成吻吧——

舌,熟練地找到她的貝齒,輕輕地撬開來,瘋狂地,吸取著她的甘甜,心裡卻在不斷地祈禱著——

於瑾,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強勢的吻,霸道的舌,一點一點地,抽走於瑾胸腔中的空氣,也一點一點地,將她的理智蠶食殆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麼多分分秒秒,每一秒的煎熬,不過是因為思念他罷了……

微微一怔,便讓他得逞,就這麼,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