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蹙眉開始冥想。
薄楚楚順勢握住他的手臂,把人扶起來。
她摸出被雨打溼的手機,開了屏幕,準備打電話。還沒等她按鍵,陸琛又纏了上來:“楚楚,我不喜歡席世。”
“好好好,你不喜歡席世。”她敷衍他。
薄楚楚將他往一旁拉開,拿穩手機點開聯繫人,繼續滑動屏幕。
“我喜歡你。”
“楚楚我喜歡你。”
“夫人讓我去國際任職我沒有去,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去,我要是去了就跟你再也沒交集了,你也會成爲席太太。”
薄楚楚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停了。
她的眸光也停滯了。
“楚楚,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喜歡排隊買桃花酥,喜歡準備禮物,喜歡買各種各樣的糖果……喜歡把這些東西都送給你……”
“離開席世好不好?不要扔下我……”
她身上滿是雨水。
陸琛緊緊地抱着她,冰冷的水也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彎着腰,臉靠着她的頸窩,側臉也沾了水滴。
薄楚楚偏頭看過去,見他眼角有痕跡。不知道是雨水的水痕,還是落淚的淚痕。
之後他還不停地在說話。
陸琛是個話少的人。
在等待醫院派車來的這半小時裏,薄楚楚覺得他把下半輩子要說話的全都說完了。
連續不斷地說。
醫護人員抵達,護士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
藥效發揮,在合上眼的前一刻,他還緊緊地拉着薄楚楚的衣角,嘴裏念着:“……楚楚,不要扔下我……”
–
醫院。
走廊上。
來的路上薄楚楚換了乾衣服,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等待手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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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了。
薄楚楚接了薄欽的電話:“爸爸。”
“楚楚,陸醫生找到了嗎?你現在在哪呢?”
“已經找到了,救護車拉他來了醫院。他手臂的傷又開裂了,進手術室去動手術了。我在手術室外等,他還沒出來。”
“行,那你先在醫院看顧,爸爸等會兒過來。”
薄欽掛了電話,薄楚楚才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她擡起眸子,看向門上亮着的紅燈。
燈光刺眼,逐漸變成一顆圓點。她的眼神也慢慢變得模糊,思緒飄遠,回到在洋房別墅的畫面。
薄楚楚蔥白的手指蜷了蜷。
心裏徒增萬千愁緒。
–
與此同時。
nacy企業寫字樓。
盛夏做完會議記錄表,保存文檔後關閉電腦,隨後起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她前往茶水間。
在消毒櫃裏拿了一個皮卡丘的杯子,倒了一杯咖啡。
“夏夏,老闆今天沒有找你麻煩吧?”
說話的是唐笑。
跟盛夏關係不錯,先前權景州百般刁難她,唐笑背地裏幫她做了許多工作。
“沒有。”
“難道老闆最近心情好?”
盛夏搖頭,“我不知道。”
誰能猜到權景州的心思?
那廝心是黑的,做事冷血無情,手段卑鄙下流,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盛夏啊?好久不見,被提拔去總裁辦工作怎麼樣呀?”
“夏夏工作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唐笑瞥了她一眼。
何沐譏笑了兩聲。
她拿着杯子走到咖啡機前,一面倒咖啡一面說:“怎麼沒關係呢?我是海歸碩士光明正大進入公司做文祕,她一個三流畫稿師去做了總裁首席祕書。”
“這個過程中用了什麼辦法,天知地知她自己知。空有一副皮囊沒有實力,坐在那個位置心不慌嗎?”
對上何沐冷笑的眼眸,盛夏神色平平。
她沒打算理她。
拿着手裏的咖啡杯就準備離開。
何沐及時擋住了她的去路,“盛夏,玩陰的還是你厲害,能傳授你上位的方法不?我們瞻仰一下。”
盛夏偏頭看她,“你的意思是權總給我開後門?”
“那不然呢?”
“公司規矩手冊第一條,嚴禁私相授受。你這樣說,是在指責老闆帶頭違反規定,呵斥權總的不是?”
何沐臉色驟然僵硬。
她張了好幾下脣,慌張道:“你少污衊我!”
盛夏盯着她白下來的臉。
她往前走,何沐就本能地往後退。
將人逼停在牆角,盛夏停了下來。她注視着她,冷淡道:“權總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城府深手段多。你再招惹我,我就打報告說你背地裏指責他。”
“盛夏你……”
女人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氣得不行。
盛夏沒等她說完,端着自己的咖啡離開了茶水間。
站在門口的幾個文祕職員即刻跑了過來,圍在何沐身旁念念叨叨。拉幫結派的小團伙用攻擊盛夏的方式,讓何沐消氣。
“沐沐姐,你是專業的祕書,她一個小畫手根本比不上你。”
“是呀,首席祕書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她能力不足,掉下來是遲早的事兒。”
“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以後有她好受的。”
這邊的唐笑走到門口。
聽到難聽的話,憤憤不平準備回擊。轉過身,就看見權景州進了茶水間。
室內的噪音戛然而止。
“老、老闆!”
“權總!”
衆人紛紛低頭問候。
權景州走了進來,在消毒櫃中拿了一個皮卡丘的杯子,倒了一杯咖啡。
倒滿了,他才‘嗯’了一聲。
轉身離開的時候,男人掃了一眼站在牆邊的何沐。
女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權總,您有事交代我去做嗎?”
吩咐事情嗎?
權景州思考了兩秒鐘。
他說:“少說話多做事,畢竟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城府深手段多。”
何沐再度低緊了頭。
回答的時候聲音都在抖:“……好的權總。”
男人身影離開良久。
茶水間空氣裏的重壓還遲遲沒散。
以何沐爲首的抱團幾人都嚇得不輕,好半天回不過神。
–
走廊上。
夏風跟在權景州身後,一同往總裁辦公室方向走。
“剛剛在茶水間那個……”
“老闆,她是祕書部新入職不久的高材生。”
“辭退她。”
夏風愣了,好好的爲什麼要辭退一個年輕高學歷的人才,“老闆,那給她的理由是?”
權景州:“長得醜,礙眼。”
夏風:“……”
—
權:“老婆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乖巧jp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