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羣閒不住的人,先是急不可耐地催促冊立皇后,如今又打着延續血脈的旗號,提議選妃。”
蘇硯昭對上他的目光,正欲出言安慰,他卻忽然打斷:“我已經拒絕了他們。”
“嗯?”她驚訝之餘,有些不解。
他再次將她攬入懷裏,堅定地說:“以後,再沒有人敢提起選妃之事。”
蘇硯昭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主動湊上前,在他脣邊輕輕一吻。
他緊抱着她,深深地迴應,彷彿這個吻還不夠表達他心中的情感,輕聲低語:“娘子,快來安慰一下爲夫吧。”
她喉間滿是笑意,雙手輕輕環上他的頸項,仰頭與他熱烈地迴應,柔順地說:“自然,是要好好安慰一番的。”
“那夫君希望如何被哄呢?”她問。
“你說呢?”他反問,手指輕輕在她腰間摩挲,留下一抹緋紅的痕跡,同時緊緊地握着她的細腰。
她頓了頓,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紅脣微啓:“一切都聽夫君的安排。”
他眼神更加深邃,指腹在她腰間逗留,“全部都聽從?”
得到她肯定的點頭後,他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那麼,今晚就讓我們的小公主來引領一切吧。”
……
三天的時光匆匆而過,轉眼到了凌沐杳歸家探親的日子。
清晨,葉盈便開始忙碌起來,指揮僕人們收拾行李。
待一切準備妥當,用過早膳後,傅栩安陪同凌沐杳踏上回丞相府的路程。
對於凌沐杳來說,婚後這幾天如夢似幻,不僅沒有母親丁氏口中描述的夫妻疏離,更未遭遇婆婆背後的苛責與冷淡,反倒是丈夫體貼入微,公婆視她爲親子般疼愛。
這一切,婚前的她從未敢有過半點幻想。
再次踏入陳府,望着那漸漸清晰、愈發雄偉的府邸,她心中百感交集。
過去的日子裏,丁氏那表面的熱情下隱藏的冷漠,一幕幕在她心中重現。
見她依窗遠望,神情怔忪,傅栩安順着她的視線向外看去,輕輕握住了她不自覺捏緊裙襬的手指,溫柔地說:“別想太多,有我在這裏。”
儘管凌沐杳不願過多談論過去,但幾次與丁氏的交鋒,已足夠讓傅栩安猜透那背後的糾葛。
最好的後母,對待非親生的孩子,也很難有真正的深情。
丁氏能從平妻之位一步步爬上家中的權力中心,直至被陳老夫人和凌宣正式承認,其手段和心機自然非常人所能及。
凌沐杳作爲非親生的女兒,又因注重嫡女的身份,丁氏私下裏自然不會對她有多少好臉色。
凌沐杳轉頭看向身邊的傅栩安,欲言又止。
馬車適時穩穩停下,打斷了她的思緒。
外頭車伕沉穩而略顯恭敬的聲音穿過清晨的微風,悠悠響起,打破了一路的寧靜:
“公子,少夫人,咱們已經抵達丞相府了。”
傅栩安聞言,眼神溫柔地看向身邊人,輕輕握住她的柔荑。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一同邁下了雕飾華麗的馬車,踏上了丞相府光潔的青石階。
凌宣與丁氏夫婦早已立於府門之前,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溫馨和睦。
見兩人下車,兩人臉上的笑容如陽光,滿心歡喜地引領着這對新人步入府內。
尤爲引人注目的是,一向以冷淡面貌示人的凌雨薇,在這歸寧之日,竟然破例隨母親出門迎接,令人頗爲意外。
與前些時日那不悅與憤懣的模樣判若兩人,今天的凌雨薇裝扮得異常精緻,妝容細膩無瑕,衣裳更是華美非凡,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凌沐杳見到妹妹這般模樣,臉色不由自主地微妙一僵,心中五味雜陳。
正當這時,凌宣爽朗的笑聲灑滿人心,他的話語滿含喜悅:
“沐杳,栩安,快來屋裏坐,咱們一家人好好聊聊天。”
一家人的步伐隨着凌宣的話音漸行漸遠,朝府中的前堂而去。
丁夫人則是一路忙個不停,不停地吩咐僕人們準備茶水、飯菜,每一件小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即便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歸寧,似乎也不曾如此周到。
在正堂內,衆人互相寒暄着,氣氛和睦而又不失莊重。
不久,凌宣便帶着凌沐杳向後院緩緩走去。
儘管凌沐杳的母親早年去世,但爲了紀念她,凌宣特意在後院的主屋設立了一間靜謐的靜室,內中供奉着母親的靈位。
女兒出嫁歸來省親,他希望沐杳能在母親面前傾吐心事,點上一炷清香,共享這幸福的時刻。
隨着凌宣與凌沐杳的身影消失在後院的轉角,丁夫人眼角餘光輕輕掠過安靜坐在左側的傅栩安,又轉而望向自己身後默不作聲的女兒,一番簡單寒暄後,便藉口檢查午宴的籌備情況,匆匆離席,往廚房方向而去。
隨着丁夫人的離開,屋內除去幾個忙碌的僕從,只剩下傅栩安與凌雨薇相對而坐。
爲避嫌隙,傅栩安決定獨自前往花園散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或流言蜚語。
然而,就在他靠近花園的瞬間,一直沉默寡言的凌雨薇竟突然加快步伐,跟了上來。
傅栩安聞聲轉身,眉頭不經意間輕蹙,這一細微的情緒變化卻未被凌雨薇捕捉。
凌雨薇緩步接近,她身上繁複華美的衣裳在陽光下閃爍着細膩的光澤,她輕啓朱脣,聲音柔媚而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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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公子。”
傅栩安微微低下眼瞼,聲音淡然:“二小姐有何事嗎?”
凌雨薇再向前邁了幾步,這一動作讓傅栩安的眉頭鎖得更緊。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明顯超出了正常的姐夫與小姨子之間應有的界限,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保持適當的距離。
“有話請直說,小姐。”
凌雨薇咬着下脣,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身上。
傅栩安面對她時的冷漠與疏離,與他在凌沐杳身邊那份溫文爾雅形成鮮明對比,這讓凌雨薇內心壓抑已久的不滿愈燒愈烈。
特別是想到本該屬於自己的夫君,被一個奪走了她嫡女地位的“入侵者”取而代之,更讓她心中怨恨難平。
強壓下心頭的萬般滋味,凌雨薇以一種幾近乞求的語氣,配合着她那精心裝扮的面容,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傅公子,傅府與丞相府聯姻的初衷,其實是爲我和公子而設。”
“那段婚約,最初確實是爲了我和公子訂立的,怎奈何命運弄人,姐姐不幸落水,纔不得不由她代替我,嫁入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