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傅言深,喫飯

發佈時間: 2024-12-22 05:26:33
A+ A- 關燈 聽書

 我明白,他這是強行帶我去看不好好養傷,還抽菸,自己作死的傅言深。

 他是不是還覺得,他哥很慘?我應該心疼、可憐他?

 傅忍沒理我,他已經發動好車子,雙手打着方向盤,猛地調轉車頭後,一腳油門踩下,慣性使然,強烈的推背感,我差點被甩了出去,不得不趕緊繫上安全帶。

 更別提強行下車了。

 傅忍開車也是真的野,一路狂飆,把越野當機車開。

 要不是我一次次呵斥提醒他,我的那點駕照分得被扣完。

 到了醫院地下停車場,傅忍拉開車門,站在車外,微仰着下頜,示意我下車。

 來都來了,我怎麼着也得上去罵那個狗男人一頓,讓他以後別跟我來這一招!

 ……

 傅言深的病房門口,有兩名保鏢站崗。

 我剛推開病房的門,一股嗆人的菸草味刺鼻,惱火地皺眉,捏了捏雙拳。

 男人倚靠着病牀牀頭,嘴裏叼着一根菸,青色的煙霧嫋嫋,周身透着一股頹廢、陰鬱的氛圍。

 他擡起頭,看到我,臉色驟然一沉,眸光陰戾。

 就很……恨我的樣子。

 我還沒指責他把我強行帶來,他倒先恨起我來了。

 “傅言深,你少跟我玩苦肉計這一套,自己有病不治,抽菸作死,還讓你的兄弟來道德綁架我,強行把我帶來可憐你?”我冷哼,白他一眼,嘲諷他。

 聽着我的話,他原本就爬滿紅血絲的雙眼,此時,更加猩紅。

 還燃着的香菸被他發狠地揉碎在手心裏,男人額角的青筋暴起,胸口大幅起伏。

 “滾……出去!”

 他話音還沒落,我就轉了身。

 本就在我雷點上蹦迪,現在還這副狗樣對我,他就永遠在火葬場裏躺着得了!

 我摔門而出。

 剛走幾步,林肖從醫院過道轉角處,大步走來,他堵住了我的去路。

 “讓開。”我冷他一眼。

 “盛小姐,真不是我道德綁架你啊……集團開業那天,傅總爲了你,丟下一衆大股東,趕去緬北救你,爲了你,差點粉身碎骨,你跟他也開開心心地回來了——”

 他只提傅言深救我,怎麼不提他騙我心臟的事?

 “林肖,你就是在道德綁架我。”我強勢打斷他的話,嫌棄地瞪他一眼。

 林肖單手扶額,“行,你可以不念他的恩情,可以不來看望他,但也不能在電話裏,口口聲聲咒他去死吧?”

 “我什麼時候咒他去死了?”我擰眉,沒好氣地反駁他。

 真是莫名其妙。

 聞言,林肖一愣,目光狐疑地看着我。

 “傅總那天晚上,被踹傷,斷了肋骨,第二天讓我打電話給你,他的號還在被你拉黑的狀態。”

 “我給你打過去,是你親自接的,我告訴你,傅總的情況,你無情地說,誰讓他動手打北辰,讓他去死好了!”林肖眉頭緊鎖,向我敘述,“我之後再打你手機,就被拉黑了。”

 “我打這個電話的時候,開着免提,傅總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當時就急火攻心吐血了!”

 我邊聽林肖的話,邊翻着手機通話記錄。

 確實,我的手機接到過林肖的電話,但我肯定,這通電話不是我自己接的。

 “你確定,是我的聲音?”我眉心緊鎖,衝林肖問。

 林肖打開他的手機,“您自個兒聽聽。”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裏傳來,他打電話時的通話錄音,林肖態度懇切地跟我說傅言深的情況,請我過來醫院看看他。

 “他受傷活該,誰讓他先動手打人?還想我去看他?讓他去死好了!”

 錄音裏,清晰地傳來屬於我的聲音,我倒吸一口涼氣,同時,背脊發涼。

 我根本沒接過這通電話,但是,爲什麼,確實是我的聲音?

 “盛小姐?”

 “林肖,這話不是我說的,聲音確實跟我的聲音一樣。”我說着實話,滿心的疑惑。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那就怪了……”林肖若有所思的樣子說,“我去查查是怎麼一回事。”

 “我這幾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手機在公司會放着充電,難道是有人接了我的電話,又冒充我的聲音?”

 我思索道。

 我的辦公室也就萌萌一個女生進出,她的音色跟我的完全不一樣,而且,她也沒理由這麼做。

 “我去查,您還是去安慰那位祖宗去吧。”林肖一臉苦惱的樣子,“他真以爲你對他絕情了,除了那通電話,你又一直沒來看他。”

 “看他那副樣兒,肯定是那個病又犯了,勸他去做心理諮詢也不肯。”

 我現在也是弄明白了,傅言深是聽了“我”說的那句話後,扎心抑鬱了。

 不是故意作死賣慘。

 剛剛我還諷刺挖苦了他……

 我呼出一口悶氣,轉身走回病房。

 “都彭”打火機發出“叮”的一聲金屬脆響,藍色火焰點燃香菸。

 男人穿着深藍睡衣,靠坐在牀頭,低着頭,看似用力地吸吮香菸,一連深吸好幾口,才呼出青藍的煙霧。

 剛呼出,他又深吸起來,極度依賴的樣子。

 香菸裏的尼古丁可以使大腦產生多巴胺,帶來愉悅的感受,緩解焦慮抑鬱的情緒,不過,只是暫時的。

 飲鴆止渴而已。

 尤其對他這種做過心臟移植的人來說,無疑是慢性自殺。

 我走到牀邊,沉浸在低落情緒裏的他,反應也是遲鈍的,我強勢地摘掉他嘴裏的香菸,摁滅在菸灰缸裏。

 男人擡首,瘦削凹陷,病態白的俊臉,一臉頹靡,一雙深陷的黑眸裏,白眼球爬滿紅血絲,一臉的……高冷。

 我也沒吱聲,走去給他倒了杯溫水。

 回來時,他竟然又在點菸。

 我再次摘掉,摁滅,“喝水。”

 傅言深沒看我一眼,倚靠進牀頭,閉目養神。

 死傲嬌。

 我去茶几邊,打開之前就存在的飯盒,從裏面盛出一碗白粥,折回到病牀邊,舀一勺粥,喂到他嘴邊。

 他還閉目養神着。

 “傅言深,吃飯。”我開口。

 男人睜眼,一雙黑眸淡淡地掠着我。

 我臉上不作什麼表情,只睨着他,再次開口:“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