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現在醒過來了,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恐怕對清玥會更加的仇恨,心裡頭魚死網破的信念會更加的猛烈震撼。
「妹妹,你好了之後我會馬上將你送出國,從此以後別再回來了,既然在帝京這麼痛苦,就出去尋找你另外一份廣闊的天空,這裡不適合你。」清衍指尖碰過她臉上的紗布,心中無力感倍增。
如果當年清家將清妤送出國的時候他能夠攔下來,能夠打斷了清建業和清水心裡頭的如意算盤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清妤不會這麼有執念,今天是權璟霆的婚禮,清衍一開始就猜到了清妤不會甘心,肯定會到婚禮現場去鬧騰。
原本已經安排了人盯著她了,可是不知道她從那裡帶的人也不知道,將他安排盯著的人都給趕走了,還沒等他驚訝尋找,清家出事的消息就已經傳過來了。
說起來,也還是他的監管不力。
「扣扣……」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你們是?」清衍起身,看著走進來的兩個男人。
兩人同時掏出了證件,「員警,我們過來是想詢問清妤小姐一些問題的。」
清衍蹙眉,員警不在清家那邊反而過來找清妤,這是怎麼回事。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清妤現在昏迷不醒,剛剛做完手術還沒辦法醒過來。」清衍指了指床上的人。
兩名警員齊齊看向了床上的病人,看到了她蒼白無比的臉色和兩頰邊上猙獰的疤痕的時候嚇了一跳,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清小姐這是?」
他們過來的時候也沒人說過清妤的情況這麼嚴重啊,這是怎麼了。
「既然清小姐不方便的話,我們能不能問問你呢請先生?」警員張口道。
清衍點頭,帶著人過去坐在了沙發邊上,看護馬上給兩人上了咖啡過來。
兩人掏出了紙和筆開始記錄,「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你們家附近徘徊呢?」
「沒有,我早出晚歸的,也沒看到。」清衍公事公化的張口說道。
警員點頭,「那麼請問一下,清小姐和你們家人的關係怎麼樣,最近是不是很緊張?」
清衍感覺到了不對勁,看了看那邊躺著的人,「為什麼這麼問?」
詢問的問題是清妤和父母的關係,這不是太奇怪了。
「你只用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了。」警員張口道。
清衍想了想,「妤兒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兒,我爸媽很寵愛她,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是不用說的,只不過這兩天因為妤兒婚事的問題,所以他們之間吵了一架。」
警員點頭,光憑吵了兩架是不能證明清妤就是安裝炸彈的人的,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要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嫌疑,就得將人給帶回去調查才行,可是現在人還離不開醫院,輕易動彈不得。
「如果清小姐醒過來的話請馬上通知我們。」警員收了東西起身離開。
清衍站在病房裡越想越奇怪,出了醫院驅車去往了清家別墅,就算現在已經是夜幕降臨,這會兒廢墟上還是亮著燈,不少人點燈熬油的繼續作業。
這邊搜編了每一個角落的人們還在繼續加油,清家的別墅很大,三棟一體,這麼一垮下來,廢墟的面積瓦礫的數量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了。
工作量十分的龐大。
帶著警員取證的林隊長轉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瓦礫邊上盯著廢墟看的清衍,他摘了手套走過去,站在了清衍身邊。
兩人上次因為蕭林的案子見過幾面,也算是認識了,清衍雖然是個商人,但是身上的功利心也沒多麼重,儒雅和熙的樣子讓林隊長對他十分有好感。
「清先生,請節哀順變吧。」林隊長開口道。
這樣子,清建業夫婦和清水,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家裡頭一天之內突遭橫禍,恐怕清衍也承受不住。
「我過來是想問問林隊長,有沒有什麼線索了?」清衍張口道。
林隊長看了他一眼,抖了抖手套,「根據傭人的筆錄和我們查到的資訊,清妤小姐私自在境外購買了微型炸彈,並且遣散了所有的傭人,我們合理的懷疑她。」
其實說起來清衍也和林隊長有點交情,這也是清家的事情,他是清家的人,也不用瞞著,查到什麼說出來就是了。
清衍閉了閉眼睛,他想到了清妤被熊妮扔下來的樣子,現在算是明白清楚了,恐怕清妤購買炸彈,是到權璟霆的婚禮現場去了。
她心裡的執念如同瘋了一般的滋長,仇恨如同藤蔓一般,最終導致她還是做出了瘋狂的事情。
「現在就等著清小姐蘇醒之後做筆錄了,畢竟現在她是唯一的嫌疑人。」
這一般人是不會買炸彈來玩的,整個帝京也就尋到了這麼一個來源,剛剛炸彈專家也過來看過了,這樣面積的建築物炸毀程度,的確是清妤購買的炸彈能夠造成的威利。
無論清妤是不是炸毀別墅的人,她購買軍火就已經是犯罪,這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現在他們派過去的人正守在清妤的病房外頭,只要她蘇醒過來情況穩定了,就將人帶到警局去。
「你看上去好像並不驚訝啊,清衍?」林隊長看著他。
這麼冷靜的樣子,會不會真的是被這件事情給打擊了,畢竟一天之內連著失去三個親人,唯一的妹妹是嫌疑犯不說,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頭生死未蔔,恐怕清衍也快被打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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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妤醒過來之後證明了她就是安裝炸彈的人,恐怕清衍會更加的承受不住。
「謝謝你們,那麼後續就麻煩各位了。」清衍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正在用起重機進行挖掘的現場。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清建業這些年為了清家的生意,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老爺子從上個世紀將清家交給清建業開始就一直信佛入廟,也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該來的總是會來,只不過早和晚的區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