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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連續飄了幾周細雨的京城,今天終於沐浴在暖陽下。
都市一隅。
茶館內。
蘇軟笑聲不止,“然後呢然後呢?陸醫生手還沒好,又把自己腦袋撞出毛病了?”
聽故事的三個人都被逗笑了。
說故事的薄楚楚也沒忍住。
她點頭應着,“他興奮過度,走路太急。門板都被他撞缺了一角,撞成輕微腦震盪了。”
舊傷未愈,還增新傷。
蘇軟:“那你們倆商談訂婚的事推遲了?”
“沒呢,他不遵守醫囑,第二天就隨着戰氏夫婦去了薄家。腦子不靈光,奶奶讓他做謝禮鞠個躬,他聽岔了,跪在我爸媽面前謝他們。”
一個勁兒地跟薄欽保證。
還發毒誓。
拉都拉不起來。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嚇壞了,然後救護車就來了,拉去了醫院。
說是腦震盪未愈,大腦持續高度興奮,導致精神錯亂,才會意識不清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聞言,蘇軟笑道:“有點想象不出那個畫面。”
盛夏也點頭,“陸醫生平時很正經,穿着白大褂斯文內斂,我也想象不出來。”
這邊的沈知意笑而不語。
她記得。
府邸傳來陸琛被送去醫院的消息,原因只是薄戰兩家聯姻成功,她就知道在這場愛情遊戲角逐中,陸琛繳械投降。
“咚咚!”
服務生敲門進來。
端着一壺剛煮好的茶。
他有條不紊地點茶,隨後將四杯茶陸續遞給四位。
薄楚楚嚐了一口:“新到的茶?挺香的。”
蘇軟和盛夏也品嚐了,都覺得不錯。沈知意沒什麼胃口,捏着微熱的茶杯摩挲了幾下,就把杯子放下了。
她擡頭問,“你們這有沒有檸檬水或是酸梅湯?”
服務生放下茶具,“有的,我去幫您拿。”
這邊。
蘇軟正在切慕斯蛋糕。
她裝盤了一小塊,率先遞給沈知意,“意寶兒,你愛吃的草莓味。”
沈知意接了。
抿了一口奶油就放下了。
“味道不好嗎?”蘇軟見她放盤子,問道。
“我可能是早上吃多了,有點脹,胃口不太好。”
估計是上週吃宵夜吃得有點猛。
弄得她近期食慾一直不太好。
看見油、膩的東西就反胃,連最愛吃的草莓慕斯蛋糕都下不去嘴了。
看着面前這塊蛋糕,沈知意胃裏翻騰。
又有點想吐了。
她起身離開了廂房,“我去一趟洗手間。”
“三嬸沒事吧?”
“可能是早上吃撐了。”蘇軟說。
盛夏朝沈知意離開的方向多看了一眼,她隨後看向對面的蘇軟:“軟軟你剛懷孕那會兒是什麼反應?”
“柚子說我嗜睡,一天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胃口好嗎?”
“挺好的,一天有三頓正餐,柚子還會給我補兩頓營養餐。”蘇軟笑道。
幾人中只有蘇軟有生育經歷。
盛夏也不太懂。
她點點頭以示迴應,沈知意估計是早上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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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館離開已經是下午。
蘇軟提議去新開的中餐廳吃飯,聽說來了幾位擅長皇家宮宴的廚師。
出門的路上薄楚楚接了一個電話。
到了門口,她喊住沈知意:“三嬸我不跟你們去吃晚餐了,陸琛頭又有點疼了,我先回家看看他的情況。”
“他腦震盪休養了半個月還沒痊癒?”蘇軟問。
“沒有呢,右手的傷也還沒好。”
“你們倆現在住在一起?”
薄楚楚點頭,“方便照顧他,我就去他別墅小住了。”
說完,薄楚楚按了車門鎖,進了路邊那輛粉白色的瑪莎拉蒂。
車子還未發動,陸琛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這次不僅頭很疼,右手臂也開始疼。
薄楚楚門都還沒來得及關,就先安撫他。一面驅動車子,一面溫柔哄他,說自己馬上就回來了,讓他再堅持一下。
望着瑪莎拉蒂車影迅速走遠。
盛夏嘆了一聲,“楚楚很喜歡陸醫生,一通電話過來就回去了。”
蘇軟叉腰,“我最好奇的還是陸琛是怎麼說服薄老爺的,楚楚她爹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呀。生怕她受傷,怕她遇人不淑。”
“去中餐廳吃飯吧。”沈知意喊了她倆。
“這麼急做什麼?”
“阿御今天加班開會,江凱說七點散會。我七點前趕去公司,他就能及時吃晚飯了。”
蘇軟追上去,“意寶兒,我已經不是你最愛的小甜甜了。跟人家出來吃飯,心裏還想着男人。”
實話實說,沈知意確實想念薄御。
他出國一週,今天才回來。
沈知意在中餐廳點了三道薄御喜歡的菜,裝盒後開車去了薄氏集團。
她到的時候才六點半。
薄御還沒開完會。
江特助在樓下接到她,領着她上樓進了總裁辦公室,“太太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幫您倒杯水。”
三分鐘後江特助折返辦公室。
他推門進來。
就看見沈知意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薄御留在辦公室裏的西裝外套,手裏捧着一本花火言情小說。
她一面看小說,一面隨手拉開身旁茶几的抽屜。
從裏頭摸了一根棒棒糖。
剝了紙殼後放進嘴裏。
江特助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他收回目光,隨後無聲地將這間偌大的辦公室環視了一圈。
靠牆擺放的書架上,以前都是先生要閱讀的最新政經報刊。
現在第二層和第三層都是漫畫小說。
各個櫃子抽屜,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糖果零食。
先生還將自己原本的酒櫃挪開,置放了一個小冰櫃,裏頭裝滿了不同口味的酸奶、果汁和冰激凌。
沙發和椅子上也都是可愛的玩偶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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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屋子從最初單調沉悶的黑白色,變成現在溫馨舒適的樣子……
江特助回過神。
他剛準備進門,就感受到後方有一陣風。
還沒等他往後看,結束工作回來的薄御先一步拿了他手裏的水杯,“你去忙你的。”
“好的先生。”
江特助把門關好才離開。
這邊。
沈知意正津津有味地看小說,聽到腳步聲,她以爲是江特助:“江凱,你不用特意照顧我,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身旁的沙發往下陷。
熟悉的男性荷爾蒙落入沈知鼻息間。
不是江特助。
她擡頭往上看,上方的男人拿走她嘴裏的棒棒糖,在她擡頭的同一時刻彎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