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問道:
“交給魏國公審問我嗎?”
皇后忙解釋:
“當然不是,魏國公與楚王乃生死之交,他定會全力保護你們母子的,說是審問,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能出宮自然是好的,繼續待在這裏,不知道榮貴妃還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我當即應允:
“臣婦一切都聽從皇后娘娘的安排。”
趁榮貴妃那邊還未緩過勁兒來,皇后立即派人送我出宮。
來到皇城司後,顧千衡親自來交割。
看到我這身“慘狀”後,他自責道:
“王妃,下官無能,讓你白白遭了罪,下官實在是對不住王爺的囑咐!”
我寬慰他道:
“無妨的,左右不過是掉了幾根頭髮,有勞魏國公記掛。”
顧千衡把我請進茶室,與我商議道:
“王妃,您這身子住在這裏多有不便,身邊也沒個照料您的人,下官想着,要不還是把您送回宅邸裏,好生養胎。”
我問他:
“我還能回去哪個宅邸?王府的幾處宅子,恐怕都在榮氏的監視中了。”
顧千衡思忖片刻,道:
“王爺名下的宅子那是住不得了……我記得,陸娘子不是有個宅子,叫寶暉堂的?”
陸娘子,慕容昊的嫡母,好久沒聽見這人了。
寶暉堂,不就是上回我被迷暈後送去的那個地方嗎?
我問顧千衡:
“魏國公的意思是,讓我暫住在寶暉堂?”
“是,下官思來想去,覺得此地是最適合不過的,那裏只有幾個門子和奴僕看着,陸娘子還在清月庵修行。下官給您採買幾個小丫鬟,找穩婆陪着,好叫您安心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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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衡說得在理。
慕容昊與陸氏素來不和,估計榮貴妃也不定能猜到,我會躲在慕容昊嫡母的宅子裏。
我臨盆在即,實在不想再奔波勞累了。
我聽從顧千衡的安排,他讓我在皇城司住了幾天,這幾天密鑼緊鼓地將寶暉堂那邊處置好。
我很想捎信給母親和慕容昊,又怕信件被攔截,最後只能作罷。
顧千衡告知我,慕容昊和李賽兒已擊退北狄侵略者,他們已經收到信報,開始往回趕了。
三天後,趁着夜色,顧千衡親自將我送到寶暉堂。
因時間倉促,他只給我找了三個丫鬟和一個穩婆,另有一個廚子,兩個看門的侍衛。
他告訴我,每天都會讓皇城司的人過來巡視一下,確保無虞。
他一個勁地跟我致歉,說照顧不周。
我感恩道:
“有這麼些人也足夠了,人多口雜,若走漏了風聲,反倒不好。”
在寶暉堂住下後,我不僅感嘆,懷這一胎真是命途多舛。
這孩子還未出生就經歷了這麼多,希望他(她)的苦難能就此結束。
我在寶暉堂住了十來天,這陣子顧千衡沒少給我遞信兒。
他告訴我,玄甲軍已經在返京途中了,榮礫不想慕容昊回來壞他大計,一直想方設法阻撓他們進城。
而皇宮裏,皇后與榮貴妃已徹底翻臉,榮貴妃還對慶太妃出言不遜。
向來隱忍的慶太妃狠狠叱罵了榮貴妃一頓,其餘嬪妃也紛紛站在慶太妃這邊,榮貴妃犯了衆怒,這才稍稍收斂。
寒冬臘月。
最近我感覺下腹愈發沉重,應該是孩子入盤了。
可能隨時就要生了,我不敢託大,這幾天都只在院子裏走動一下。
今日,我吃過晚飯,早早就歇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我突然嗅到一股濃郁的煙味。
我警覺地醒來。
那焦愁味直衝鼻腔,又見窗外閃着火光,我驚呼:
“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