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件事牽扯的人倒還真的不少啊。
都上趕着到她這兒來送死來了？
秦暖暖冷笑着把手裏頭的紙片扯碎了，朝着半空一揚，雪花片片飛落滿地，像一隻只垂死掙扎的白蝶。
墨雲寂嘆了口氣。
伸手剛想要按在秦暖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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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到了半空的時候卻是凝滯住了，沒敢真的碰到秦暖暖。
嘖了一聲。
墨雲寂縮回了手，將手插在了自己的西裝褲袋裏，對着秦暖暖安慰道，“你不要太難過了。”
卻見秦暖暖垂落的頭微微擡起，光影裏她的表情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她真實的情緒。
只聽見低低得一聲笑，“我難過什麼？人家都想害我了，我難不成還真的要去顧忌那麼點微薄到看不見的感情嗎？”
秦暖暖說完，轉身而去。
墨雲寂望着秦暖暖上樓的背影，總覺得秦暖暖的背影是那樣的封寂寥。
墨雲寂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這種安慰秦暖暖的事，多的他做不了，只能交給自家大哥了。
……
……
當天晚上，秦暖暖約了韓繡來家裏吃飯。
沒有別的人，只有她們兩個。
秦暖暖讓傭人打掃了第二餐廳，那是平時她和邵九霄吃飯的地方。
裏面是一張方桌，一般家庭式的，吃飯的時候不會像在長桌上吃飯一樣，一個人在這一頭，另外一個人在那一頭，若是近視，恐怕還看不清遠在對面的人那張臉到底長什麼樣。
秦暖暖不喜歡沒有人味的地方。
韓繡來的時候，方桌上已經有兩個菜了。
韓繡還沒有坐下來，就看見秦暖暖已經端着一碗湯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女傭，手中端着菜，放在了桌子上。
“韓奶奶，坐，嚐嚐看我親手做的菜。”
韓繡的眼中多了幾分淚意，小心翼翼得護着秦暖暖，連聲說道，“小心燙。”
直到秦暖暖將手中的湯放下來，才跳着腳，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個尖尖的犬牙，跳着腳，連聲說道，“好燙！好燙！”
韓繡連忙上來看她的手，雖然只是指尖微微有點紅，可韓繡仍舊還是心疼不已。
她不滿說道，“邵九霄竟然還讓你自己燒菜？這麼大的地方連個廚子都沒有嗎？他是怎麼照顧你的！”
看着韓繡三句離不開說邵九霄的不是，秦暖暖既無奈又覺得似乎是習慣了。
她扶着韓繡坐下來，“平時還是有廚師做的，只有韓奶奶來了，我這才親自下廚做飯的，別的人我才不會呢！”
她有一點小傲嬌，又有一點小促狹，像極了小時候頑皮的樣子。
韓繡看着她這樣，目光裏充滿了對於過往的懷念。
她也不再提邵九霄的事，心裏頭只剩下滿滿的感動了。
四菜一湯，兩個人吃，雖然都是家常菜，但是每一道菜都是秦暖暖精心做的。
知道韓繡年紀大了，不好消化，因此所有的食物都是做的比較酥軟，方便韓繡咀嚼，也不容易積食。
兩個人其樂融融得吃完飯。
很快女傭又推上來一個小推車。
小推車上是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着生日蠟燭。
秦暖暖關了燈。
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在黑暗之中躍動着灼灼的火焰，倒影進了韓繡的眼睛裏，彷彿是在她的心底燃燒起來，溫暖了她的血液。
秦暖暖帶頭唱起了生日歌。
一首歌唱完，秦暖暖笑吟吟看着面前的韓繡。
“韓奶奶生日快樂。”
韓繡的眼眶裏積蓄着眼淚，說不感動是假的。
就聽見秦暖暖的聲音，“快許個願呀！”
韓繡這才回過神來，無奈得左手握着右手，正準備許願。
便看見秦暖暖湊了過來。
“我也要蹭一個願望。”
韓繡無奈得笑笑。
這個小丫頭，還是和小時候那麼皮，就像是從來沒有長大過一樣。
她的腦海中充斥着對於過去的回憶。
沒想到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秦暖暖竟然還記得她的生日。
韓繡對外一向來過的都是身份證上的生日，只有少數人知道，她的正生日其實是在今天。
當年，她還在國內的時候，生日的事都是尹清澄一手操辦的。
直到出國之後，再也沒有人記得了。
而她自己爲了治病，這種事情哪裏還有心情顧及。
燈再次亮起。
韓繡緊緊握住秦暖暖的手，真心實意對着秦暖暖說道，“暖暖，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媽媽當年把你教得很好，即便是到了現在，你也仍舊沒有長歪。之前是韓奶奶誤會你了。”
秦暖暖被韓繡握住手，卻是並沒有被她的真摯所打動。
反而是笑着問韓繡，“我記得，韓奶奶剛剛回國的時候也是很相信我，處處幫着我，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你就開始覺得我變了，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秦暖暖了。我不相信這是自然的變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對你說了什麼?”
秦暖暖的笑容裏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她本來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裏提這種話題。
可是，既然是韓繡自己提出來的。
那麼，她覺得還是有說清楚的必要。
韓繡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
她顯然是想到了一個人，可是卻又不敢相信。
她搖搖頭，不敢相信尹清澄的另外一個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再者說，安可她一直很關心你，你之前住院她不是還親自來照顧你嗎？”
聞言，秦暖暖冷冷嗤笑了一聲。
“到底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打探消息的？”
韓繡擡眸，有幾分不悅得望着秦暖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暖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轉身出了餐廳，很快又回來了，將一份文件扔到了韓繡的面前。
“之前徐萬貫綁架我的事情您也應該聽說了吧，當時的幫兇是我的護工。”
韓繡疑惑皺眉，低頭去看秦暖暖扔過來的那份文件。
打開第一頁，上面的內容就讓她覺得驚心動魄。
“怎麼會這樣！”
就聽見秦暖暖冷淡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聽說，那個護工是您介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