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蘭的聲音言猶在耳,白瀾坐立難安,最後,她撥通了長途,“纖纖,媽有事求你……”
迷色酒吧
半靠沙發上的司宴鴻,領帶歪掛着,髮絲有些亂,喝了太多的酒,意識處於混沌中,緋紅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女人,眉眼都不帶眨下,女人的五官,有幾分像極了沈念。
“先生,楚楚敬你。”
嬌弱的聲音,拉回了司宴鴻飄遠的思緒,他打了個寒噤,暗忖,世上競有如此相像的女人。
他思念沈念,就把這女人當作沈念好了。
男人舉起了杯子,杯子相碰,喉結一滾,辛辣刺喉,他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從女人身上離開。
門響。
有抹身影進來了,彎腰,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司宴鴻拿了外套披上,丟下女人,出去了。
兩人陰影處耳語一陣,司宴鴻眸底泛出精光,神色因激動而更加緋紅。
凡事涉及沈念,沒得談,哪怕是他親生母親。
傅寒江的案子,很快定案,因爲性質惡劣,判了有期,法庭上,傅雅蘭坐不住了,她從臺上衝了上來,抓住了傅寒江的手,傅寒江回握着姐姐的手,多年來,她們這兩雙手,一直緊緊握着,失去母親,父親不管,她們姐弟倆相依爲命,走到今天。
傅雅蘭淚水滴滴而落,落到了彼此相握的手背上,在雪亮的燈光下,溼潤晶瑩,像是一道道刻在她們心上的傷痕。
見姐姐淚流滿面,傅寒江喉頭緊縮,“姐,不用難過,好好保重自己。”
警察的手,伸了過來,強行將兩隻緊握的手剝開,傅雅蘭痛不欲生,抽泣出聲,就那樣跪了下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擦乾了眼淚,踏出檢察院大門的那一刻,淚溼溼的眉宇,戾氣一點點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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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瀾,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很快,社交平臺,爆出一則驚人消息,豪門貴婦疑似生下野男人的孩子,文章敘述了白瀾逆襲的人生,而她之所以逆襲,是因爲插足了別人的家庭,文章更是含沙射影道出原配的死,很有可能是逆襲女所爲。
無需說得太多,上流圈,傅氏是頂尖豪門,二婚能風光的女人不多,而白瀾首當其衝。
白瀾看到消息,眼睛裏泛出血紅,她狠狠握着手指,指甲啪的一聲斷裂,肉皮撕裂的疼,她感覺不到,她的注意力,全部被網絡上瘋狂的驚人消息吸引,傅寒夜,她在心裏吼出這個名,這個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兒子,如今,用最殘酷的方式與她對抗。
傅寒夜也看到了這則消息,他讓王朝去查,半小時後,王朝向他彙報,“這則消息,是新樂網爆出來的,新樂網目前是寧東集團子公司,也就是說,是齊源名下的公司。”
傅寒夜指尖夾了支菸,菸絲嫋嫋,菸灰積了一層,沒有磕掉,他凝眉沉思片刻後問,“齊源與齊野有關係嗎?”
王朝,“從表面上看,沒有實質性關係。”
傅寒夜長指撣了撣菸灰,厲聲吩咐,“查查齊野的下落。”
吸完最後一口煙,他掐滅菸頭,從椅子背上撈了外套,起身,一邊穿外套,一邊走出辦公室。
金色歐陸剛駛到幼兒園門口,不念遠遠看見了,她衝老師揮了揮手,“老師,我爹地來接我了。”
老師擡頭,看到緩緩落下的車窗,露出來的那張臉,帥氣的讓人癡迷,對上傅寒夜深邃冷沉的眸子,傅氏總裁的目光,永遠自帶千萬伏特電流,不知讓多少女人沉迷其中。
老師的臉,驀地紅了。
她叮囑着不念,“艾麗斯,明天見。”
“老師,明天見。”
不念打開車門,爬上了後座。
再自己關了車門,車子緩緩啓動,小傢伙見了傅寒夜,高興得不行,歪着腦袋,眨巴着大眼睛,“爹地,我們去哪兒?”
傅寒夜回頭,含笑看了眼女兒,“去見媽咪。”
聽說要見沈念,艾麗斯既緊張又高興,“爹地,早知道要見媽咪,我就該穿漂亮一點。”
小姑娘低頭,審視着自己身上的大紅小棉襖,“公主今天很醜的,不穿漂亮一點,媽咪會說爹地虐待公主。”
女兒的童真,驅散了傅寒夜心裏的陰霾。
下車時,他抱起了女兒,用手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軟軟的髮絲,纏着他指尖,柔軟的感覺,直抵靈魂深處,像極了沈念給她的感覺,這段時間,他也只能靠看着不念來慰解對沈唸的思念。
沈念失彩的瞳仁,在看到不念時,忽然有了亮光,她抑制住激動,平穩了情緒,才輕輕喊了聲,“艾麗斯。”
“媽咪,我好想你。”
孩子的一聲‘媽咪’,叫得沈念肝腸寸斷。
艾麗斯想要上前抱她,可惜,被警察攔下,這幾天,沈念睡不好,吃不下,心裏總記掛着女兒,雖然,她明知道傅寒夜一定會照顧好孩子,她還是很掛念。
在t國的三年,沈念失憶的時間裏,她雖然與艾麗斯朝夕相處,但是,那時,她還不知道孩子是她生的,而知道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想着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沈念心裏的那份激動,瘋狂涌動。
孩子的一聲‘媽咪’,更是讓她眼眶發熱。
見孩子身後空空如也,沈念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艾麗斯回頭,明明剛剛,爹地還在身後,爲何不見了身影?
她正要找尋傅寒夜時,只見男人頎長的身影出現,他邁着大長腿走了過來,伸手,輕輕攬住了孩子小肩頭,“放心,爹地永遠會在你身後的。”
言罷,他捏了捏孩子粉嫩眉心,揚起的眸光,定定落在了沈念臉上,兩人彼此打量着,不過幾天,仿若像過了幾個世紀。
沈念喉頭一緊,“謝謝你,照顧她。”
把她照顧得那麼好,艾麗斯紅潤的臉色,眉眼間泛起的光彩,讓沈念欣慰不已。
見沈念語氣生疏,傅寒夜眉宇間掠過不悅,不過,轉瞬即逝,“放心,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出去,女兒想你,我也……想你。”
傅寒夜從未向女人表白過,頰邊泛了淡淡的紅暈,羞澀的表情,能讓人跌破眼鏡。
誰能想到,一個能掌管幾萬人生死的大總裁,竟然會害羞。
沈念喉頭縮了縮,她垂下眼,抿着嘴脣,不置一詞。
沈念眉目間的頹廢,似針尖紮在了傅寒夜心上,他低啞着聲音,“我已聘請了最好的醫生,爲倪江陵治療,也讓王朝尋找阿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