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再搖頭:“我今天一早就找人問了,查不出來。”
他頓了一下:“對方很聰明,用的是hotil的郵箱,服務器在國外,我們公司網管根本無能爲力。”
“那警察呢”我再問。
部長笑而不語。
我差不多已猜到答案,過了好一會兒,部長才繼續:“報警,只是一個態度。”
我點頭表示理解,可心裏,終還是有些失望。
回到公司後,好幾個同事問我怎麼樣了,我說錄了口供了,等警察查。
同事們紛紛安慰說,肯定能查出來,可他們看我的眼神,卻無一不是同情。
我忽然想,既然沒人相信能找到“兇手”,又何必報案多此一舉所謂的表明態度,也不過是自己做給自己看。
那天下午,我是如何度過的,我已不知。
我坐在座位上,看電腦上每個字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卻沒一句話理解。
到了晚上,卓先生理所當然送我回家,再理所當然住了下來,理所當然用身體狠狠安慰了我一番。
“你個禽獸,我都這樣了,你居然下得了口”事後,我忿忿。
“你不覺得我安慰你後,你心情比先前好很多嗎”卓先生說。
“我不覺得”我大聲分辨。
卓先生笑着搖頭:“口是心非你現在都能大聲和我說話了,之前剛回來的時候,你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有這麼明顯”我疑惑,“我明明很堅強啊早上化了妝,下午也一直在上班。”
他點頭:“就你之前那狀態,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知道你受挫了。”
我好好回憶了一下我的狀態,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再裝柔弱,胳膊支起身體,半伏在他胸膛:“卓叔,你覺得能查出來嗎”
“很難。除非找真正高手。”卓先生說。
“你是說黑客”我問。
“不一定是黑客,一些正規部門也有高手。”卓先生說。
“你”
一個字出,我生生把後面幾句話嚥了下去,那種級別的高手,就算卓先生認識,也不一定要用在這種小事上吧
我們白天一起喝咖啡的時候,他已說過,這只是小事。
人的一生,所受的委屈絕不僅僅這有這麼一點,我是幸運,認識卓先生,那麼多沒背景沒靠山的人怎麼辦
“想說什麼恩”卓先生摟着我的腰,尾音微微揚起,指尖在我背脊劃過。
“我想問,白天那張卡片上的話是真的嗎”我換了個話題,卻是同樣在意的話題。
“我寫什麼了”他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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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愛我。”我注視着他。
他笑,目光有一瞬的躲閃:“有嗎”
“有”
我無比肯定,飛快從牀上跳下,赤身跑到客廳,再翻出包裏的卡片,回到臥室時,我擰開牀頭的燈,將卡片遞給他。
“你自己看,白底黑字,你想抵賴都抵不了”
他只朝卡片上看過一眼,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朝我伸手,將我拉至他懷裏,依然是那兩個字:“傻瓜”
他總是喜歡說我是傻瓜,當年,我一直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直到很多年後,直到,我寫這本書的今時今日,我才明白,他想說的是:傻瓜,我如此愛你,你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