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是這樣的,因爲您之前被江王明擅自用藥過,並且在醒來之後被帶離了醫院,我們檢驗發現您醒來之後仍舊還在使用江王明開的藥,本來如果您醒來之後停止服藥身體狀況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
許國慶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急促得問。
“但是什麼!”
小醫生咬了咬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外科主任不耐煩他這麼吞吞吐吐的,直接了當得對着許國慶說道。
“您在醒來之後仍舊服用江王明的激素藥,導致您身體內的癌細胞擴散了,在剛剛的檢查之中我們發現了您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肝臟。”
許國慶的眼中爆發出極端的恐懼,他哆哆嗦嗦得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猛地一把拽住了外科主任的白大褂,眼睛充血。
“剛剛我女兒還和我說我是中晚期,我還治得好,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擴散了!什麼他媽叫做擴散了!”
外科主任被許國慶揪得往前走了好幾步,幾個實習生和規培醫趕緊過來扶住他,想要將他從許國慶的手中救下來。
“許先生,您不要着急,保持心率,保持呼吸!”
“許先生您先放開,這件事情和醫院本身沒有什麼關係,和主任也沒有關係啊!”
“……”
一羣人七手八腳地勸着,卻只能讓許國慶更加憤怒。
“你們這是在撇清關係,你們爲什麼要讓那個人給我用藥,都是因爲你們監管不利!都是你們這些人……如果我死了,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一個小醫生無奈得對着許國慶說道。
“但是江王明雖然是個庸醫,可是在許先生您昏迷的時候給您用藥是對的,當時我們檢查的情況顯示您是在慢慢恢復健康的,這一點醫院並沒有責任。”
“現在的檢查顯示是您在醒來之後仍舊堅持服用江王明給您開的激素藥,導致您體內的癌細胞發生變異,這個時間段並不是您在醫院的時間,這個和醫院並沒有關係……”
砰!
小醫生話還沒有說完,許國慶一把抓起了放在牀頭櫃上的花瓶就狠狠朝着小醫生砸了過去。
花瓶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小醫生的額頭上也鮮血入注,他捂着自己的額頭,搖搖欲墜,眼前一片血紅,腦袋一陣陣發暈發黑。
立刻有人扶住了小醫生。
“快!快去拿急救箱!”
許國慶還在破口大罵,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那些醫生不能傷害病人,只能對着許國慶怒目而視。
許棠棠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許國慶是怎麼破防的。
她早就從監控裏看清楚了,許國慶醒來之後是主動跟着鄭美琴走的,甚至在董事會上也是站在鄭美琴那一邊的。
現在後悔了?
有用嗎?
許國慶罵了半天終於是罵累了,他擡起頭朝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許棠棠瞪了過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句話不說?!你也覺得是我錯了!你也幫着這些醫生!”
許棠棠淡淡地看着許國慶低聲說道。
“爸爸,我覺得主任沒有說錯,你在醫院的時候我也每天都在監聽你的狀況,當時你的身體狀況是在逐漸好轉的,一直到你離開醫院的那一天晚上。”
許國慶咬牙切齒,冷冷訓斥許棠棠。
“你!我記起來了,這家醫院是你的,所以你一直在幫着這些醫生說話,你不肯承認是你的醫院的錯誤,許棠棠你好狠的心啊!我從小到大的有什麼地方是對不起你的,你要這樣對我!”
許棠棠平靜得看着許國慶。
事到如今,這個人再對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覺得意外了,更加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
“如果不信的話我那裏有記錄,你可以和醫院的檔案對比一下,情況沒有任何問題。”
說着,許棠棠就打算找人去找記錄。
許國慶卻一揮手,冷冷打斷了許棠棠的吩咐。
“沒必要,我不會看,我也不會信的,你這個死丫頭和醫院的這些醫生都是一路貨色,沆瀣一氣,要害我!”
許青彤趁機彎腰,一邊拍着許國慶的胸/口給他順氣,一邊意有所指得對着許國慶說道。
“爸爸別生氣了,姐姐她就是在商場上混久了,總是拿着商場上的那一套來對付家裏人,就算是姐姐對您不敬,我也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絕對不會讓您再生氣了!”
許國慶大喘了幾口氣,看着許青彤的目光溫柔了不少。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握着許青彤的手,低聲說道。
“幸好爸爸還有你啊。”
許青彤得意得衝着許棠棠瞥了一眼,就像是一隻打了勝仗的鬥雞。
許棠棠才懶得管她。
她鎮定自若得對着許國慶繼續說道。
“爸爸,如果你這麼覺得的話,我可以安排你轉院,你有什麼想去的醫院我可以幫你安排,或者說……”
許棠棠挑了挑眉,看向了許青彤不無嘲諷得說。
“還是說,你的寶貝女兒給你找了更加適合的醫院,我可以立刻簽字讓你出院離開。”
許青彤臉色一變。
她怎麼可能有這方面的人脈呢!
她至今爲止都還是靠着父母的人脈做事的,現在鄭美琴靠不住了,劉董事已經進了警察局了,就連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父親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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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彤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再找一個新的靠山。
她的心底越來越惶恐不安。
“我……我……”
幸好,許國慶氣憤得高聲怒吼道。
“許棠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的,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裏,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麼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的!”
許棠棠冷笑。
“親生父親?!許國慶,你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嗎?這個世界上有哪個親生父親是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但凡有什麼需要承擔的都是我的負擔,但凡出了什麼事都是我的錯,但凡有什麼好事和我半點邊都不沾,你就是這麼對你的親生女兒的!我做錯了什麼,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許棠棠的話音剛剛落下,病房的門忽然就被撞開了,從外面跑進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你當然不是許國慶的親生女兒!哈哈哈,世界上有哪個父親會這麼對待自己親生女兒,只有許青彤才是!而你,就是個你媽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孽種!”
鄭美琴挺着肚子狂笑着,穿着病號裙的下身狼狽的流淌下心血,觸目驚心。
她好像是瘋了一樣,仰頭狂笑起來,咯咯咯的聲音叫人渾身顫/抖。
“你就是個孽種!你這個孽種!”
許棠棠的眼睛裏劃過一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