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遇見得到消息從下面趕上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周曉倩開着她那輛紅色的車子,直直的往靳安彤身上撞去。
他從不知道,在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會產生那麼強烈的疼痛,也從不曾知道,在那一刻,他到底有多愛靳安彤!
人在面對失去的時候,到底有多麼的後怕,後怕的宮遇見,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靳安彤不能死!
她不能死!
千鈞一髮之際,宮遇見猛踩油門,對着那輛紅色的車直直的撞了上去。
只聽一道巨大的響聲響徹天台,靳安彤正好被夾在兩輛車相撞的那條夾縫裏得以逃脫。
驚魂未定之時,靳安彤扭頭去看那兩輛相撞的車子。
兩輛車的車頭嚴重變形,靳安彤的心底閃過一道恐懼,脊背上冒起一道冷汗,像是想起什麼,她瘋一般的衝到撞過來的車子,看到宮遇見正趴在方向盤上,額頭上正冒着鮮血。
她忙上前拉開車門:“宮遇見,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車門打開,宮遇見的身子從車裏歪下來,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看着渾身是血的他,靳安彤的心極不是滋味來,她蹲下身子,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她擡手揉着宮遇見的臉,哭着喊着說:“宮遇見,你個王八蛋,你要是敢有事,我追到陰曹地府都不會放過你!”
宮遇見沒有反應。
靳安彤哭的不像話,抱着宮遇見的頭嚎啕大哭,引得旁邊經過的人,駐足相看。
她抱着宮遇見的頭哭的幾乎不能自已。“你說你怎麼那麼傻,我又不喜歡你,你幹嘛要救我這個笨蛋?”
眼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靳安彤的腦子嗡嗡作響,她對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說:“你們快報警,叫120啊,沒看這裏要死人了嗎?快啊。”
她睜着迷離的眼睛,看着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耳邊充斥着紛繁雜亂的聲音,最終整個人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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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飛往國外的飛機上。
聽到飛機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靳安彤心中閃過一道恍惚,想到什麼,她猛然坐起來,耳邊就傳來一道聲音。
“醒了?”
靳安彤扭頭就對上靳安熙的眼睛:“我怎麼會在飛機上?”
靳安熙漫不經心的說:“你忘記了?”
靳安彤狐疑的看着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靳安熙略微躊躇的說:“你已經昏迷了五天。”
“什麼,昏迷了五天?”靳安彤不可思議的看着靳安熙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好好的怎麼會昏迷那麼久?”
靳安熙很認真的說:“沒有弄錯,你的確昏迷了五天。”
靳安彤看他不像是說假,她猛然抓住靳安熙的手問:“宮遇見呢?”
靳安熙臉色一沉:“你問他做什麼?”
靳安彤着急的說:“我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靳安彤面無表情的說:“你確定想知道?”
“想。”靳安彤慎重點頭。
靳安熙擡手拿起旁邊的報紙,放在她的面前,“你自己看吧。”說完站起來離開。
靳安彤拿起報紙,看到上面有一個巨大的板塊上面寫宮遇見跟周副市長的千金成婚的事,再一看日期是三天前,也就說,他們結婚了。
他們結婚了!
他們結婚了!
他們結婚了!
每看一次標題,靳安彤的心就疼的難過,那種崩潰一寸一寸的蔓延起來,攪得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不過,既然結婚,那就是說明他們都沒事,沒事的話,那她不應該是高興嗎,爲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看着看着,她就笑出聲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淚,靳安彤發誓,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可是卻因爲宮遇見,一切都不是她了。
靳安彤從外面走過來,手中拿着一張紙巾,遞到靳安彤面前,“快擦擦你的鼻涕,別弄髒了我從波斯買來的毛毯。”
靳安彤卻沒有接紙巾,她伸手抱着靳安熙,眼淚鼻涕直接揩在他的純手工定製西裝上,落下粘稠的一大片。
“靳安彤,你這個死丫頭,我只帶了一套西裝啊!!!”靳安熙忍無可忍道。
靳安彤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誰讓你擅做主張送我出國的?”
言外之意,她還有更多的大招沒有放出來呢。
靳安熙嫌棄的看着她說:“我再考慮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既然醒了,那咱們來說一說你的事。”
“我能有什麼事。”靳安彤悶悶不樂道。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靳安熙冷不丁開口。
靳安彤一噎,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打着哈哈問:“什麼孩子,你在說誰呢
?”
“說的就是你,不用在東張西望的!”靳安熙一本正經的說。
靳安彤臉色一僵,看着靳安熙半晌沒有說話,她沉默好一會兒才說:“你該不會趁我昏迷,打掉他了吧?”
靳安熙無語,對着靳安彤的腦袋使勁敲了一下:“我像是那麼殘忍的人嗎?”
靳安彤很贊同的點頭,那眼神,那神態,十足的說靳安熙就是一個周扒皮似的人物。
靳安熙無語,他捏了捏眉心道:“你別跟我說是秦歌的孩子。”
說起秦歌,靳安彤忙問:“秦歌怎麼了?”
靳安熙並未正面回答:“你先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靳安彤眯着眼睛問:“你先說說不是他的會怎樣?”
“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靳安熙沒有說下去,給她一個轉圜的餘地。
靳安彤一噎,側身躺在座位上不去看靳安熙。
過了大約十秒鐘,她猛然轉身看着靳安熙說:“你真的沒有打掉我肚子裏的胎兒?”
這次靳安熙很給面子的點頭。
靳安彤又問:“我爲什麼會昏倒那麼久?該不會是你故意讓人弄的吧?”
這個還真是對靳安熙的誤解,他倒是沒有讓人弄暈靳安彤,是她自己經受過太重的創傷,醫生說所以她纔不願意醒來,至於什麼時候醒來,要看她自己。
所以這麼一睡,就睡了五天。
最後靳安熙沒辦法,所以決定帶着她來國外散心。
然後她就在飛機上醒了。
聽他這麼說靳安彤思索一下說:“貌似有理,可是你就算帶我離開,也有個合理的理由啊,不能因爲我在睡着沒有醒來,就不經我同意離開杭城?”
看着她哭喪着臉,靳安熙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你想讓爸爸知道你肚子裏懷着別人的種,而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想着老爺子的行爲,靳安彤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的看着靳安熙說:“你沒有告訴爸爸吧?”
靳安熙搖頭。
“這纔是親生的。”靳安彤說。
“彤彤,你不可能一直在國外不回去吧?”靳安熙又問。
靳安彤放鬆身體,斜靠在座位上,“先等我玩它個一年半載的再說。”
靳安彤差點崩潰,“彤彤,別忘了,靳家也有你的一份。”
“那你就先把我的那一份也一併管着吧,一隻羊也是放,你不介意多放一隻的對吧?”靳安彤笑嘻嘻的說,但是隻有她清楚,心裏有着怎樣的難過。
靳安熙再次崩潰,他幽怨的目光盯着靳安彤,心中沒說的是,這個確定是他妹妹無疑,真的不是穿越過來的?
靳安熙爲靳安彤接了一杯水,然後坐在她身邊說:“孩子是不是宮遇見的?”
聽他問這話的時候,靳安彤正在喝水,然後噴了靳安熙一身。
靳安熙頓時站起來,生氣的衝靳安彤說:“靳安彤!你是故意的!!!”
靳安彤咳嗽着說:“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的話這麼有跳躍性,她根本沒做好準備好伐。
她歉意的看着靳安熙說:“你要不要換一套衣服?”
靳安熙黑着一張俊臉,重新坐下來,“你別以爲你轉移話題,我就不知道你心理想什麼,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乖乖的把孩子生下來,咱們靳家又不短他吃的,用的。”
靳安彤詫異的看着轉性的靳安熙說:“哥,你怎麼變這麼好了?”
靳安熙再次無語,他發覺自己的形象在靳安彤面前,完全蕩然無存。
下一秒,靳安彤抱着靳安熙,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抽了兩下,再次將鼻涕眼淚揩在他的身上,然後笑眯眯的說:“既然這樣,那你爲你未來的外甥他媽服務,應該沒有意見吧?”
這樣的靳安彤纔算是回來了!
靳安熙到底鬆了一口氣,嘴上還不願意承認道:“這纔多大啊,你就知道是外甥?不能是外甥女?”
靳安彤努努嘴說:“我喜歡兒子。”
“我喜歡女兒,所以你必須生女兒。”
“那你自己生好了,少打我兒子的注意。”靳安熙歪在座位上說。
靳安熙瀑布汗,他發現這靳安彤打人專門捏人七寸打。
他很想問一問,他的女兒她媽到底在哪?
就在即將降落的時候,靳安熙忽然對靳安彤說:“有關秦歌的問題,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靳安彤扭頭瞅了他一眼說:“你想告訴我,自然就說了,不告訴我,我也不會勉強。”
從他說那句話開始的時候,她就隱約猜到,秦歌的身份。
只不過她不願意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