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妄自菲薄自己。”陸沉淵摸摸她的頭。
林煙神情冷淡，“讓我妄自菲薄的，從來都是你，你已經跟別人說過，我是你未婚妻，你現在又瞻前顧後，猶猶豫豫，陸沉淵我不懂，你到底在怕什麼？還是說你根本不夠愛，安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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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記憶伴隨着整個童年的陰影，在陸沉淵心口如同扎到根刺，拔不出來，越捅越深。
他對婚姻，不抱有期待，也不是很排斥，跟愛不愛無關。
“嗯，早點休息。”陸沉淵將指間的菸蒂捻滅到茶几上的菸灰缸裏。
林煙懶得跟陸沉淵吵架，什麼都不願意想，人不大舒服，只想睡覺。
“我明天打算回學校住一段時間，你有意見嗎？”林煙站在臥室門口，她纔想起來要告訴陸沉淵一聲。
馬上學期結束，課程又安排的緊，她選了很多的選修課，想多補充點知識。
手裏還捏着陸沉淵給她的五百萬，到現在還沒落下一顆棋，還在觀望狀態。
陸沉淵一臉黑線，明擺着不高興的問。
“你已經這麼跟我說了，我有意見重要嗎？”
陸沉淵眼裏，林煙一直溫順乖巧又黏人，只要他空閒，她恨不得24小時都貼在他身上，上廁所就差跟着。
怎麼都想不到，林煙要主動提出來，要暫時搬出去。
陸沉淵服軟示弱的說：“還是別住學校了，你們宿舍照片我也看過，條件一般，我怕你住着不習慣，不舒服，連洗澡都要去公共浴室吧。”
陸沉淵以爲林煙聽了會稍微動搖。
誰知道林煙清清淡淡的笑了笑，“你第一天認識我啊？宿舍的條件，要比我家裏好太多，我沒那麼嬌氣，嫌東嫌西的，陸沉淵你別忘了，我一直都不是什麼富家小姐。”
林煙話裏帶刺，陸沉淵也沒了耐心。
“你不用提醒我這些，我都答應了，過年帶你回去，然後安排下一步的事，你還跟我耍小孩子脾氣幹嘛？”
陸沉淵單手抵着腰，將領帶煩躁的扯開。
林煙被陸沉淵的態度兇到委屈。
水霧霧的眸子眨了眨，“誰跟發脾氣了，我是在爲我自己規劃安排，有錯嗎？”
陸沉淵被林煙懟的啞口無言。
他意識到個問題，到底是誰離不開誰？林煙說要住校，他就心情很差，不願意聚少離多，晚上一個人躺在牀上。
陸沉淵生冷的語氣變得柔和，“我尊重你，行禮要幫你收拾嗎？”
林煙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東西要帶的，如果缺什麼生活用品，我就回來拿，反正離寒假也沒多少時間了。”
“好吧，週五晚上回來嗎？”
陸沉淵在試探，林煙有沒有住校以後，回來過週末的打算。
林煙猶豫了幾秒鐘，學着陸沉淵的樣子，說着模棱兩可的話，“再說吧！”
陸沉淵也沒強求，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林煙關門進到臥室，從衣櫃裏拿出個比較小的行李箱，隨便塞了幾件換洗衣服，還有備用充電線。
手機響了，林煙一看是楚秀。
歪着頭肩膀夾着手機，“姐，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明天讓我陪你帶小寶去醫院嗎？”
“你明天有空嗎？林雪也知道我要帶小寶去看醫生，說他男朋友聯繫到了專家，這個專家號很難掛。”
林煙皺眉，“林雪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她消息夠靈通的。”
楚秀說：“怪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漏嘴了，明早你陪我一趟吧，我一個人去，心裏還是發慌沒底。”
林煙痛快的答應說：“行，明天約在醫院門口吧，不見不散。”又安慰楚秀說，“姐，你別多想，也許小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呢，不是還有個問題，叫發育遲緩，對！小寶可能是懂事比較晚而已，進度慢點，還是能追上。”
楚秀有被林煙安慰到。
她附和說：“我在網上查過資料，我也是這麼想的，小寶小時候多聰明呀，可能就是發育遲緩了。”
說完，沒等林煙再開口，楚秀很生澀爲難的語氣。
“煙兒，姐真不應該跟你張這個嘴，我知道你手裏也沒什麼錢，但是我這邊錢太緊，不夠給小寶看病的，你放心，等我過段時間緩過來了，肯定把錢馬上還給你。”
“許冰峯呢！小寶也是他的孩子，他爲什麼不承擔一些，你本來就在家裏照顧孩子，照顧家庭，沒有工作，他還不給你錢，這事去哪裏說理去。”
楚秀聽到許冰峯，長嘆一口氣。
“我跟他說了，他說給我錢的，然後一直沒拿給我，我也不想再催了，煙兒，你這裏沒有的話，也不要緊，我跟媽借點。”
楚秀說要找周萍拿錢，林煙知道周萍肯定會拿錢給女兒，但是周萍能有幾個錢。
精打細算，都是從牙縫裏省出來的，林煙打從認識周萍的第一天開始，她身上那件黑色棉襖，就沒換過，縫縫補補，撐了十幾二十年。
“我幫你湊湊。”林煙掏出陸沉淵給她的那張黑卡，花他錢心裏不是滋味，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她在讀書，沒有收入，楚秀那邊又很着急。
陸沉淵洗好澡換上黑色真絲綢緞的睡衣，推門進到臥室。
林煙正趴在牀上盯着黑卡發呆，兩條腿修長筆挺的微微擡起交疊，她這個姿勢，酒紅色的吊帶沒有穿內衣，白嫩起伏的春光，若隱若現。
陸沉淵坐在牀邊，林煙翻身正坐，想要下牀，被他遏住手腕。
“你走了還能去哪兒，隔壁房間？已經堆滿雜物了，安安靜靜的在這裏呆着。
林煙拿着黑卡，在陸沉淵眼前隨便晃了晃。
“明天我可能要花這裏的錢，你到時候看短信消費提醒。
“你自己看就好了，我沒有綁定在我手機上，是你的手機號碼，不要這也請示，我也能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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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鬆了口氣，覺得還是應該提前跟陸沉淵說一聲，明天小寶看病，誰知道要多少錢才能夠。”
楚秀能跟她張嘴，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沒有別的辦法，她不能讓楚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