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的溫柔也曾給過別人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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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晴天一道滾雷砸在薄楚楚頭頂。

 她驀地轉過頭,跟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對視了數秒鐘。

 男人輕蔑的目光中帶着冷笑。

 彷彿在說:“你是個傻子!”

 走在前方的林局久久沒見到薄楚楚出來,他折返回去,就看見她站在拘留室門口。微微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楚楚?”

 她回過神,乖巧搖頭:“林叔叔我沒事。”

 下一秒,視線裏出現男人熟悉的身影。陸琛沿着安靜的局廳過道走來,先是跟林局禮貌打了聲招呼,隨後牽上薄楚楚的手。

 他握住她的手,把人往身前拉,帶到懷裏。

 低頭垂眸,仔細地將她看了一遍。

 一旁的林局開口說:“陸醫生不必擔心,楚楚是被打暈了,沒發生其他的意外事故。”

 陸琛眉心緊蹙不松。

 他朝林局道了聲謝謝,便帶着薄楚楚先走了。

 離開的時候經過警局大廳,路過席世時,陸琛本能把薄楚楚摟到另一側,將她跟席世隔開。

 他朝席世客氣點頭,“有勞席少。”

 “不客氣……”

 席世話還沒說完,陸琛已經帶着人離開了。

 走得很快。

 避他不及。

 生怕他靠近薄楚楚,把她拐走似的。

 街邊。

 陸琛拉開保時捷副駕駛座車門,薄楚楚進車後,男人彎下腰給她繫好安全帶。

 車子驅動,駛入街心。

 路上,車廂裏靜能聞針,安靜得有些異常。

 照理說,只要有薄楚楚在的地方,就不會安靜。她天生活潑好動,是個小話癆。每次坐車,車子裏都歡樂鬧騰。

 陸琛偏頭看了副駕上的女孩。

 她呆呆地坐在那,不說話也不動。腦袋低低垂着,看起來怏怏的。

 沒精打采,有氣無力。

 他以爲她是被歹徒給嚇到了,畢竟她膽子小。

 陸琛心疼,將車靠邊停下。停穩了,他伸出手去握她搭在細腿上的手,“楚楚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

 六年前。

 他受傷離開京城前,交代過讓那歹徒一輩子待在精神病院。

 他怎麼會被放出來?

 誰讓他出來的?

 說到底,這事也怪他自己。如果他留一個心眼,提前派人去四醫院查一下那歹徒的情況,今天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楚楚不會被人打暈,不會受到驚嚇。

 “楚楚……”

 “我躺一會兒。”薄楚楚打斷他的話。

 她的目光始終低垂着,沒有去看駕駛座上的陸琛。

 陸琛應着:“嗯,到家了我叫你。”

 薄楚楚沒有說話。

 她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慢慢抽了出來,隨後轉過身側躺着,背對着他。

 陸琛將車內的溫度調高兩度,又拿了條薄毯子給她蓋上,才重新驅動車子。

 後半段路車裏更是安靜。

 薄楚楚望着窗外,看着街道兩旁呼嘯而過的樟樹。

 她心裏很複雜。

 心臟裏無數根血管彷彿打亂了交織在一起,揪心得緊。

 一週前的上午她看到他的童年家庭照片,看到他老舊的日記本,裏面一筆一劃,都是他和沈知意擦不掉抹不去的過往。

 今天下午她遇上了他的仇家,是他爲救沈知意惹上的禍端。

 今天以前,薄楚楚只知道陸琛和沈知意關係不錯,他們倆年幼相識,他是三嬸父親的主治醫生。

 她沒想過他們的感情會這麼深。

 不僅僅只是相識那麼簡單,至少陸琛對沈知意,不止相識。

 這不禁又讓薄楚楚聯想到蘇軟大婚那日。

 宋青春駕駛車輛闖進婚禮現場,在危急關頭,陸琛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護住了沈知意,導致自身出車禍受重傷進行搶救。

 這件事薄楚楚一直都知道。

 而且她也是因爲這件事,才會跟失智的陸琛認識。

 以前她還小小地慶幸過這場車禍,慶幸陸琛受傷失憶,讓她遇上了他,跟他有了相識的緣分。

 此時此刻。

 她腦子一團漿糊。

 胸口悶得難受。

 –

 二十分鐘後,保時捷入戶進了大平層別墅室內停車位。

 薄楚楚側躺的姿勢持續了一路。

 他以爲她睡着了。

 車停穩後,陸琛下了車。他繞過車身走去副駕駛座,還沒來得及拉開車門,門就從裏面推開了。

 薄楚楚解了安全帶走了下來,繞過他,往過道方向去了。

 陸琛關上車門,邁開步子追上她。

 他從後方牽上她的手,低頭去看她略白的小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薄楚楚老實,點了點頭,“恩。”

 穿過過道就到了客廳入口。

 兩人先後走了進去。

 梁醫生已經走了,開放式的廚房餐桌上還擺着兩份沒做完的意大利面,雞蛋還只煎了一個。

 想必是陸琛在做午餐。

 做到一半接到警察的電話,匆忙趕去了警局。

 薄楚楚把視線收回來,她低聲輕說:“我想去睡覺。”

 “我陪你去。”

 “我想一個人睡。”

 陸琛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

 從警局出來到現在,她沒有跟他對視過,準確來說她沒有正視過他。

 她就像只遭受了暴風雨的雀兒。

 焉焉的、弱弱的。

 跌在地上飛不起來,也爬不動。

 可憐得很。

 陸琛握緊她的小手,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嗯,你去睡覺。等會兒醒了我再做飯,吃中餐好嗎?燉點你愛吃的玉米排骨湯。”

 他很溫柔。

 親吻都很細膩。

 就像春三月的細雨,綿綿的、軟軟的,她總能被他哄得沒了心神。

 可是——

 想到他的這份溫柔也曾給過另一個人,給出的也許是她的兩倍,甚至十倍。薄楚楚心口就有點疼,形容不出來的滋味兒。

 女孩依然乖順地點頭。

 溫馴得跟只小羊羔似的。

 薄楚楚細念:“恩,你小心右手,傷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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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能叮囑了一句,而後便離開了客廳,往主臥去了。

 望着女孩身影消失在走廊上,陸琛眸色漸沉。

 他拿了手機走到窗前,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的人開口道:“陸先生,我問過四醫院的工作人員,診斷李四精神無礙,放他出院的醫生已經辭職離開了京城,目前行蹤未定。”

 “我會加派人手繼續去追查,有醫生的消息即刻告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