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趕到影視城北門的時候,只找到了盛喬喬的手機,他想,他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也許,盛喬喬早被從南門或是西門帶走!
……
再有意識的時候,我正軟綿綿地躺在……牀上。
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紗幔,邊緣滾着浪漫的法式蕾絲邊,空氣中浮動着淡淡的清新木質香,夾雜着絲絲海鹽的味道。
可鹽可甜,像是我少女時常用的一款香水味。
“猜猜我是誰?”
腦海裏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時,我的意識完全恢復,同時猛然坐起,被人在片場洗手間裏迷暈的記憶翻涌而來。
迷暈我的人,是前世囚禁我的人……
我彷彿驚弓之鳥,全身的神經緊繃,雙拳緊攥,警惕地看着四周,身體本能地往後退,一直到背靠牀頭。
房間內的裝飾陳設,越來越讓我覺得熟悉。
潔白的公主牀,真絲緞面的被褥,四周綴着法式蕾絲邊;牀頭櫃上,復古的歐式檯燈旁,放着一隻多啦A夢鬧鐘;斜對面靠牆的鬥櫃上,花瓶裏插着我喜歡的向日葵切花……
這個房間幾乎跟我小時候在盛家時住的房間一模一樣。
我大腦嗡嗡作響,不由得嚥了咽喉嚨,隱隱猜出了是誰。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我屏住呼吸。
在看到來人那張清雋俊帥的臉時,我渾身一震,靈魂都在顫抖。
果然是……盛北辰。
前世囚禁我的人……真的是他。
我雙拳攥得咯咯響,緊咬槽牙,直直地瞪視着朝着我緩緩走來的男人。
他脣角染着溫和無害的笑,穿着米白色的毛衣,內搭牛仔色襯衫,溫潤斯文的樣子,明明還是我記憶中,聽話懂事,惹人心疼的弟弟。
“姐,你醒了。你都睡一夜了,是不是很餓?我親自燉了燕窩。”
他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在牀沿蹲下,仰視着我,語氣溫柔。
人面獸心。
看着他,我想起這個詞,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些膈應人的騷擾短信,都是他發給我的。
“啪!”
我揚起手,使出渾身的力氣甩了他一個耳光,“盛北辰!你真讓我噁心!”
他捂着臉,還好脾氣的樣子看着我,“姐,我只是愛你,有什麼錯?”
愛?
他真是玷污“愛”這個字眼。
我沒再理他,掀開被子,赤着雙腳,朝着房門口跑去,拉開房門,快速地衝了出去。
盛北辰看着盛喬喬匆匆跑出去的身影,勾起脣角,他揉了揉又麻又疼的臉頰,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去找她。
是找,不是追。
因爲,她跑不掉。
我一口氣跑到樓下,衝到門口,想要開門出去,卻怎麼也打不開,偌大的豪宅,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看不見外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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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確定,這裏不是盛家,除了那間房間跟我小時候的一樣,其它裝飾陳列都不一樣。
盛北辰雙手插着牛仔褲褲兜,從螺旋形的樓梯上,不疾不徐地走下,“你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他略帶笑意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裏迴響。
“這裏是我用了兩年的時間,爲我們打造的家,一樓有廚房、餐廳,二樓是臥室、書房,三樓有放映廳、健身房、檯球室……樓頂還有玻璃花房……供我們足不出戶地生活、娛樂。”
他越走越近,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大,說話間,一雙眼眸彷彿盛滿了幸福的笑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把我囚禁在這。
明明是一座牢籠,還美其名曰“家”。
他是真的瘋。
“盛北辰,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你能不能醒醒?喜歡你的女人多的是,你何必強求我!我根本不會愛你!”
我衝他厲聲吼。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朝着我大步逼近。
盛北辰到了我跟前,一隻手臂撐着門板,將我抵在他的懷裏,“你爲什麼不會愛我?那個人渣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
他一臉惱怒的樣子,捏着我的下巴,俊臉壓下。
我揚起手,又甩了他一個耳光。
“就算沒有傅言深,我也不會喜歡你!你放我走!”
我推開他,厲聲道。
盛北辰捂着臉,眼眶猩紅,胸口大幅起伏,一副又惱怒又受傷的樣子。
“姐,從小到大,我把你當唯一,我的眼裏心裏只容下你一個人……你呢,見一個喜歡一個,對誰都好,連小白兔、小花小草,你都喜歡……”
“你知道,我看到你關心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嗎?我想把他們都殺了,讓你只看見我,只關心我!”
隔着幾步遠的距離,他嘴角勾起冷笑,“你養的那隻小白兔,就是我一刀、一刀弄死的……”
聞言,我更攥緊了雙拳。
腦海裏浮現起四歲大,穿着一身量身定製小西裝,長相漂亮,精緻貴氣的小男孩,他跟我一起喂小白兔吃胡蘿蔔,白皙的手,怯生生地撫摸兔子,烏黑的大眼裏流露出好奇與歡喜……
結果,那麼小的他,反手把小白兔給殺了?還是一刀一刀虐殺的。
我長大後,一直以爲那是他那控制狂的媽媽戴女士所爲。
原來……那麼小的他,對我的獨佔欲就強烈到變態了。
“盛北辰,你真是個瘋子!”我氣得渾身發抖,“所以,那個時錦懷着的你的孩子,是你親手流掉的,是嗎?”
盛北辰嘴角牽起輕蔑的笑意,“她只是你的替身,還揹着我懷上了,想要母憑子貴,我怎麼能讓她好過?”
“我用產鉗,一點一點,掏出來的。”
聽着他狂傲自大,令人髮指的發言,我氣得心口發堵,“那是你的孩子!是一條人命!就算你不肯要,也不能親手把它弄掉!”
他不僅瘋,還是個衣冠禽獸。
盛北辰嗤笑,一步步地走近我,“姐,我不僅弄死了我自己的孩子,你懷的那個野種,也是我讓流掉的,我不允許我們之間,有任何的第三者。”
聽着他的話,我全身僵愣住,只有雙眼,越睜越大。
“你剛剛說什麼?”
我肯定是聽錯了。
他擡起手,撫我的臉。
“你說什麼?!”我終於反應過來,跺着腳,歇斯底里地吼,揪住他的衣領,“盛北辰,我的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低着頭凝視着我,一臉冷笑,“你被我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們說,孩子還能保住。”
聽着他的話,我如遭鈍物擊中,身形晃了晃,小腿發軟,跌坐在了地上。
我的孩子,不是自然流掉的,是還能保住的,卻被他給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