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自是不相信,可玲瓏如此堅持,若是沒影的事,她不敢這樣騙自己。
房間內沉默了下來,蘇媛看着地上的玲瓏,眼中的情緒閃了又閃,終究是長嘆一聲。
“玲瓏,你聽好,此事除了你知我知,絕不可讓別人知道,若是北世子知道了,你怕是難有活路。”
玲瓏瞬間從大悲轉爲大喜,整個人都像是活了過來。
“小姐,你的意思是……”
蘇媛仰面閉上了眼睛:“玲瓏,你讓我做了一回卑鄙無恥的小人。此事絕不可再說給第三個人聽,聽到沒有?”
“是!”玲瓏高興地點頭。
蘇媛走過去將她攙扶起來,看着她腹部的傷口皺了皺眉。
“需要重新包紮?你這怎麼傷的,看着不像是劍傷。”
玲瓏的手微微擋住了傷口,虛弱地提起一個笑容。
“哦,是排查的時候遭了別人的道,匕首所傷,不礙事的,小姐你記得嗎?那回在南疆,我們都中了毒瘴,還中了箭落水,最後都能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蘇媛聽她提起,想起那回確實是九死一生,若不是玲瓏拼死將自己從水中撈出來,自己早已成了南疆的幽魂了。
她心中稍軟,將她攙扶到牀上,重新給她包紮起來……
七月酒樓後院中,墨影正守在陸景桓牀前打盹兒。
牀上的人手指輕輕動了動,隨後猛地坐起身:“七月!”
“世子。”墨影趕緊圍上來,“世子,你醒了?”
“七月……七月……去找七月。”
“世子,你先別急,你先看看這個。”墨影趕緊攔住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字條遞給他。
陸景桓顫抖着手接過來,細細地看了,隨後怒火中燒,“果然是他!”
“您先別急,”墨影扶着他坐下,“他說讓我們靜待時機,還說七月現在情況還好,世子,我們先等墨北他們來了再做商議。”
陸景桓不再說話,思索了片刻讓墨影把虎子叫來。
虎子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此刻見了陸景桓,更是忍不住再次號啕大哭起來。
“景哥哥,二姐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陸景桓將他摟在懷裏,“絕對不會,我一定會將她救出來的,虎子,此事先不要跟乾孃和大姐說,我怕她們承受不住。”
虎子點點頭,平日裏就二姐和自己最堅強了,娘和大姐總愛哭,現在告訴她們也只是多幾個人而已。
“墨影,悄悄去河灣村找一趟沈大雲和沈有慶,讓他們悄悄來一趟安陽鎮,七月最掛心的村子裏的事情不能落下。”
墨影答應着就走了出去。
賀煜小心翼翼地進了屋,手裏拿着一個匕首,“陸公子,這個是我當時在七月房間裏找到的,上面有血跡,不知道……”
他不忍再說下去,也不知道這血跡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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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桓接過匕首,這是他之前送給虎子的那把,上次聽她提起過,虎子現在學了拳腳功夫,這把匕首就給了她防身。
他緩緩抽出刀身,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他心痛難忍,細細地撫摸着匕首。
突然,匕首尾端一點碎布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碎布比小拇指甲大不了多少,藏在匕首的握柄處。
興許是抽回的時候帶到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將那一點點布條取下來,仔細觀察着,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可想了想七月和裴軒昨天的衣着,又覺得對不上。
興許不是七月的傷,想到這個可能,他心裏微微定了定。
沈大雲和沈有慶芝姐跟着墨影來了,來到酒樓,卻只見陸景桓不見沈七月。
“陸兄弟,七月呢?虎子你哭啥?”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心裏惴惴不安的。
陸景桓面上一暗,又覺得喉頭一甜,他強壓着,可血還是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咋了這是?”沈大雲頓時慌了手腳,“別嚇我,出啥事了?七月……七月出事了?”
墨影小心翼翼地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再三囑咐不要告訴白氏和沈梨花。
“那……七月現在在哪兒?”沈有慶哆嗦着脣,問道。
墨影搖搖頭:“我們也在等消息,現在人手不夠,府城的人最快也要今晚纔到,到時候就算把安陽鎮翻個底朝天,也會把七月找出來。”
沈有慶和沈大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深深的擔憂。
陸景桓緩了緩,才繼續開口:“你們也都知道村子的事情,是七月最在乎的事,她一定會沒事的,村子的事情,就由你們二人暫時負責。”
沈大雲點頭:“七月之前最是擔心大家不同意她在村子裏搞種植什麼花椒,可我們也投過票了,絕大多數人都同意,我們已經跟着她賣藥草掙了這麼多,如今分出一半的種花椒,等個三年五年的,也不成問題。等我們產出了收益,其他村子不信他們不心動。”
沈有慶也接話:“沒錯,我們商量了一下,既然要讓其他村子信服,就得讓他們看得見實打實的銀子,所以幾個願意聯合,接受七月爲共同村長的,我們會派人去指導他們種藥草,至於其他不配合的,也斷沒有白佔便宜的道理,就先晾着吧。”
直至此刻,陸景桓才知道,沈七月爲何對村子的事情如此上心。
因爲鄉親們值得,不僅是沈七月給他們帶來了賺錢翻身的機會,他們也給了沈七月完全的信任。
這樣的雙向付出,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