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敲門,得到允許,她邁步進入。
傅寒夜正在處理郵箱文件,王朝站在他旁邊等着。
沈念拿了手機,坐到單人沙發裏,翹起了二郎腿,傅寒夜把郵箱文件都處理完了,又與王朝交涉了幾句,王朝出去了。
傅寒夜餘光瞥到沙發裏的女人,好像在刷抖音,許是看到了喜劇視頻,笑得前俯後仰,心情挺不錯的。
“就這麼高興?”
傅寒夜問。
女人不知道是故意不理他,還是沒聽到,繼續刷抖音。
“要玩手機出去玩。”
傅寒夜提高了音量。
女人仍不理他,他知道是她故意惹自己了。
修長的指,彎曲,在桌面上重重敲了幾下。
沈念終於轉過臉,眉心微折:“怎麼了?”
傅寒夜滿面寒霜:“上班時間耍手機,你膽子可真夠肥的?”
“額。”
沈念退出抖音,收起手機,站起身,來到傅寒夜身邊:“我剛剛進來時,看到你與王朝在忙,怕打擾你們,所以,就耍一會,我很少玩抖音的。”
傅寒夜眉也不戳穿她,那麼大聲,是怕打擾他嗎?根本是存心想找茬。
“傅總,我媽那邊有點事,我想告半天假,可以嗎?”
“可以。”
傅寒夜今天也不太想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高興的樣子,讓他心尖苦澀不堪。
“謝謝傅總。”
沈念退了出去。
門剛掩上。
傅寒夜就聽到了信息提示音,他以爲是自己的手機,拿起來一看,什麼也沒有。
他的目光落到了桌面的手機上。
那是沈念爲他代管的生活手機。
應該是女人剛不小心掉到他桌面上的。
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看,但是,跳出來的信息,吸去了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是誰?
說話。
你他媽到底是哪隻狐狸精?
潛伏在寒夜哥哥身邊,到底想幹什麼?狐狸精,你要臉嗎?
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一連串的信息,不堪入目。
傅寒夜看着喬安安的頭像,眉心有戾氣纏繞,他第一反應時,這女人瘋了不成?
指尖編輯信息,發送:
安安,你在罵誰?
罵狐狸精。
秒回的信息,瞬間又撤回。
“寒夜哥哥,是你嗎?”
傅寒夜發了個問號過去,喬安安看着那個問號,心都漏掉半拍,傅寒夜聊天喜歡發問號,惜字如金,喬安安已確定是傅寒夜了。
語氣立刻變得嬌軟:
“寒夜哥哥,有人拿你手機罵我,罵得我可慘了。”
傅寒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沈念罵的。
他很想知道沈唸到底罵了喬安安什麼,所以,他問:“罵了什麼?”
喬安安:“罵你是王八蛋,罵你是綠烏龜,還說,我勾引你,說我是綠茶,寒夜哥哥,你隱婚嗎?”
最後一句,纔是喬女王想問的。
也是她最生氣的。
女人給她的發信息,一副原配捉女幹氣惱的樣子。
“沒。”
傅寒夜發了一個字。
看着這個‘沒’字,喬女王豁然開朗,再也沒有傅寒夜親口承認自己未隱婚,讓她高興了。
自從沈念罵了她後,她就一直糾結,又怕面對,就怕傅寒夜與她不知道的女人隱婚了。
“好的,我知道了,哥哥,你的手機,別給別人了,以後,就自己保管,我有事找哥哥,也方便點。”
喬安安在那頭等了半天,再也沒有等到傅寒夜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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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
但是,她不再敢發一個字,怕在傅寒夜心裏塑下不好的形象。
畢竟,她努力了這麼久,嫁入傅家,是她畢生的理想與希望。
傅寒夜點菸時,把王朝喚了進來。
“去看看她到底在哪兒?”
王朝心裏嘆息,這對夫妻,要把彼此難搞死。
“傅總,你喜歡太太,就直接給她說,這樣,很累。”
傅寒煙吸了口煙,吐了個菸圈,白煙模糊輪廓時,他白了王朝一眼:“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王朝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我剛纔去法務部,權辰說,上午太太找過他,讓他給齊澄打官司,他拒絕了,因爲,沒得到您的首肯。”
傅寒夜皺眉:“齊澄犯了什麼事?”
王朝:“好像是經濟糾紛,被仇家給搞進去了。”
“現在,太太好像在到處找律師,但是,好像濱海沒人敢接這樁案子。”
王朝特意這樣說,就想看看傅寒夜反應。
他以爲老闆會說,通知權辰,讓他幫沈念。
可男人狹長的眸,勾深,眸色黯淡,俊美的臉,探不出喜怒。
過了會,男人喉結滾動:“查下,搞齊澄的仇家是誰。”
很快,王朝回覆:
“金言希,三年前,太太嫁你前,他好像是太太的男……男友。”
見傅寒夜眼角眉梢,纏上冷冽,他趕緊補了句:“前男友,還是個渣男,曾經與太太要好時,與白瀾搞到一起。”
因爲這個,沈念才與他隱婚,並不是因爲奶奶救了她。
傅寒夜的眸色,由清冷變得凜冽,不屑問:
“金家最小的敗家子?”
王朝清楚回答:
“是的,據說,剛從紐城回來,好像與白瀾分手了,前兩天又纏上了太太,想用齊澄逼太太就範。”
傅寒夜無聲笑了,沒想到,濱海還有人敢搞他傅寒夜的女人。
“傅總,要行動嗎?”
傅寒夜聲音,無比的冷:“行動什麼?”
王朝麻着膽子:“搞金言希啊?打狗還得看主人……”
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王朝連呸了好幾聲:“口誤,口誤,老虎嘴上也敢拔鬚,這敗家子不想活了。”
傅寒夜眉心皺了小疙瘩:
“王朝,人家都口口聲聲都前妻了,即是前妻,與我何干,與傅家何干?”
王朝急切辯駁:
“傅總,前妻也是妻,何況,你還沒簽下離婚協議,不算前妻啊!”
傅寒夜掃向王朝的目光,能凍死人:“屁話真多。”
王朝打了個寒噤,往後退了步,不敢再說半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