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禾臉色一白。
她咬了咬脣,我見猶憐地看向陸嶼。
“陸少,那件風衣,是我先看上的。”
陸嶼似笑非笑地覷她,“誰先看上的無所謂,關鍵是誰先付錢,不是嗎?”
這話,典型的是以蘇瑞禾的作風狠狠打了她的臉。
這種舉動,更是和方纔蘇瑞禾搶衣服的做派別無二致。
這次,見陸少本尊親自開口,服務員不敢有一絲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打包好,遞到了陸嶼和蘇宛辭面前。
陸嶼將購物袋遞給蘇宛辭,“拿着。”
蘇宛辭沒接,“這件衣服我並不喜歡。”
他沒再將衣服遞給她,而是拎在了自己手裏。
另一隻手捉住她手掌,扣住她手指握住,不讓她掙脫。
“不喜歡回家拿剪刀剪了,扔垃圾桶。”他漫不經心說道。
說罷,沒多看旁人一眼。
拉着蘇宛辭出了服裝店。
身後幾人看着這一幕神色各異。
有探究的,也有嫉恨的。
蘇宛辭被陸嶼帶走,葉羽檸一個人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和紀棠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倒是蘇瑞禾,看着對面準備離開的紀棠,柔聲笑道:
“紀小姐,你和陸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在你拍戲離開的這幾個月,陸少卻毫無預兆的娶了別人,紀小姐不覺得可惜嗎?”
紀棠停下動作,含着幾分興味的眸光落在一臉溫純無害的蘇瑞禾身上。
紀棠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各式各樣的人心也不知見了多少。
像蘇瑞禾這種,妥妥的一朵黑心小白蓮,光論氣場,紀棠就甩她好幾條街。
蘇瑞禾被紀棠這種看似打量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轉移話題的時候,紀棠才懶洋洋的開口。
“小妹妹說的有點道理,確實有些可惜。”
就在蘇瑞禾覺得有機可乘的時候,紀棠眸色流轉,意有所指地又說了句:
“不過我始終覺得,這男人啊,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不是我的,我爭個頭破血流也沒用。”
說罷,她笑看着蘇瑞禾,“你說是不是啊,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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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禾不禁咬緊了脣。
她不傻。
怎會聽不出紀棠話中赤裸裸的內涵和暗諷。
紀棠平時拍戲就跟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現在好不容易休息幾天,着實不願意再看見這種惹人煩的小白蓮。
說完之後,她一刻也懶得再搭理蘇瑞禾,直接轉身離開了。
人都走完後,見蘇瑞禾臉色越來越差,安夢婷狠狠瞪着紀棠的背影,討好蘇瑞禾。
“不就是一個演員嗎?真以爲自己拿了幾年影后的頭銜,就是人上人了?”
紀棠雖是紀家的大小姐,但她自小熱愛拍戲,因爲家裏不同意進娛樂圈,她便隱瞞身份孤身闖進了影視行業。
憑藉着天賦和對拍戲的熱鬧,硬生生闖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整個湘城,除了幾個關係好的,沒有人知道紀棠就是紀家的大小姐。
在普通人眼裏,紀棠就只是演技萬里挑一的蟬聯三年的影后。
安夢婷抓着蘇瑞禾的手臂,安慰道:
“瑞禾彆氣,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跟她一般見識。”
蘇瑞禾冷冷甩開她的手,眼底的嫉妒與恨意再也壓不住,“你自己逛吧,我走了。”
***
另一邊。
陸嶼帶蘇宛辭離開那家服裝店後,徑直去了三樓。
裏面都是高奢限量款最新服裝,進店後,陸嶼也不問蘇宛辭喜歡哪一件,一眼掃過去,只要閤眼緣的,全部刷卡讓人包起來。
一家逛完就去另一家。
如此這般掃蕩式購物,直到將整個三樓全部逛完,才離開綏達商場。
由於陸嶼買的衣服太多,拿着不方便,便留下了華庭的地址,讓人將衣服打包好送過去。
在他掃蕩服裝店的時候,全程沒有給蘇宛辭發表意見的機會。
也沒有和蘇宛辭說一句話。
這種沉默的氛圍,直到兩人回了華庭才漸漸瓦解。
蘇宛辭進門後,隨意用頭繩將披散的長髮挽了起來,她看了眼沙發上雙腿交疊的男人,神色如常地說道:
“我的衣服已經很多了,不需要再買,你讓人把剛纔買的衣服送到紀小姐那邊去吧。”
聞言,陸嶼擡眸看她。
她臉上的表情和她的語氣一樣平靜淡然,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這一刻的陸嶼甚至在想,但凡她語氣中有那麼一點點的情緒波動,他都可以猜想,她是不是在爲這幾天的緋聞吃醋。
可直到在綏達商場看到她表情一如既往的購物。
直到親眼看到她面對他和紀棠同框出現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才幡然明白,他這幾天的緋聞,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出不痛不癢的笑話。
因爲不在乎,所以不關心他和誰傳緋聞。
也不在乎他在外面做了什麼。
更不在乎她置身於他製造出來的輿論風波中。
他這幾天忍耐着思念所演的這場戲,現在來看,倒還真是一場笑話。
陸嶼眼底閃過幾分輕嘲。
手指無意識捏緊了手機,卻在下一刻,忽而起身,握住了蘇宛辭的手腕。
她正要上樓,因爲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停在了原地。
蘇宛辭回身看他,“怎麼了?”
陸嶼看着她清冷的眉眼,想和她坦明那些緋聞。
“晚晚,那些報道……”
他話剛出口,就被蘇宛辭輕聲打斷。
“陸嶼,你沒必要和我解釋這些。”
陸嶼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緊了些。
而蘇宛辭仿若未覺,她繼續道:
“陸嶼,我很感激你前幾天能和我領證閃婚,你我之間並沒有感情,這場婚姻的本質,你我也都清楚。”
“所以,陸嶼,我不會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你在外面和誰在一起,或者喜歡誰,都和我沒有關係。”
她話說的這般決絕,陸嶼想跟她解釋的話語全部卡在了喉嚨裏。
他壓了壓沉肆的心緒,不讓情緒外泄,握着掌心中的溫膩肌膚,看着她眉眼,勾起脣,散漫問道:
“那陸太太,身爲閃婚老公,我能過問你的私人生活嗎?”
他問的看似隨意,卻又彷彿很是認真。
蘇宛辭看着他眼睛,神色清凌,“最好不,陸嶼。”
男人脣角嗪着的笑意散了些。
下一刻,又聽到她道:
“我們領證只是各取所需,其餘的,最好不要牽扯過多。”
說罷,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當你什麼時候膩了這段婚姻,或者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我們隨時可以離婚。”
陸嶼舌尖抵了抵牙,他手上忽然用力,將蘇宛辭箍在了懷裏。
掌心研磨着那截纖細柔軟的腰肢,他嘴角透着幾分痞笑。
嗓音低啞纏人,指腹摩挲着她滑膩的臉頰。
“陸太太考慮的果然周到。”
“只不過,才睡了幾次,正念得緊,最近怕是都不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