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威脅,地面的顫動便強烈了起來。
溫伶跟付尤對視一眼,付尤立刻將他家傳的鎮邪符紙取出,繼續加固陣眼。
月白則散發出強大的陰氣,把躁動的袈裟和木偶小沙彌給困住。
這還是木偶小沙彌第一次出現反應,之前袈裟上的“卍”字符不管怎麼折騰,它都好好地扮演着它木偶人的本份。
此時,卻是按捺不住了。
溫伶將又擬出一道血符,狠狠打在木偶上,連帶着袈裟上的“卍”字符也遭到了波及。
木偶跟袈裟同時釋放出強大的煞氣,震向整個靈氣罩。
剎那間,靈氣罩裹着的空間,瞬時連光線都暗了幾分。
而那股煞氣,打在靈氣罩上,帶動着整個空間都扭曲了下。
溫伶狠狠蹙眉,她沒想到,這木偶跟袈裟合起來,力量竟然這般強大。
這還是結合了她跟付尤、以及月白幾人的能力。
還有高致遠的法器加持,它都能帶出這麼強大的煞氣。
此時,她慶幸自己聽了月白的勸,沒有貿然行動。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她,這種程度的煞氣,她動動手指就能完全壓制並驅散。
可現在,她是一具凡體。
需要藉助的外力,便是她的這些朋友。
溫伶看了眼月白,月白已經飄在半空中,雙手合十後又瞬間變幻出手訣,他那本是半透明的身體,也在使用能力的時候,變得濃郁起來,竟隱隱有了實體的樣子。
當然,溫伶在暗中給予他靈力的注入。
因爲在剛剛大家合力壓制的瞬間,溫伶發現,月白的陰氣,竟然讓這木偶小沙彌有些怵。
這樣一來,月白便成了他們這次團戰的主力!
高致遠算得上是最閒的,他感知能力雖然極強,在肉眼看不到的時候都能察覺到異常跟危險。
可眼下,整個靈氣罩裏都是陰氣跟煞氣在各種碰撞亂竄,他又被溫伶開了天眼,沒有實戰能力的他,反而清閒了下來。
他拿着法器,偶爾替溫伶和付尤擋去部分躥過來的煞氣,那些煞氣凝聚成了利刃,見縫插針地想要偷襲溫伶和付尤。
虧得溫伶給他開了天眼,再配合上他那獨特的感知力,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功德之身,有他站在溫伶和付尤身後,跟他們形成鐵三角的隊形做輔助,簡直有如神助。
高致遠甚至覺得有些無聊,半開玩笑地吐槽道:“你說,我們幾個是不是有點像遊戲裏打小副本的團隊?”
溫伶甩出去一道靈符,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就是團隊裏的人民幣玩家!”
“不能這麼說吧,我覺得我多少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就是人民幣道具玩家,沒啥本事,但各種牛逼道具簡直不要錢地丟!”
溫伶話音剛落,高致遠就丟出去一顆黑色的菩提珠。
高致遠:“……”
付尤直接笑出聲,“月白就是DPS,溫伶是奶媽,我是法師,就你最沒用。”
高致遠不爽,“那你別用我的道具!”
“切!”
不遠處,阿肆也忍不住跟了句,“那我是什麼?”
溫伶朝他溫柔一笑,“你是我們最強大的盾呀!”
話落,溫伶便擡手,將髮簪取下,靈力與血符結合,將髮簪變做武器,直接插進她剛剛說話間,已經在腳底聚成的八卦陣的陣眼上!
八卦陣有了髮簪上充沛的靈力激活陣眼,頓時黑白兩道強光乍現,並直接躥進地底。
被月白約束在空中的袈裟和木偶,似是發出了一聲慘痛的低鳴。
說是低鳴,聲音卻又很有穿透性,低頻的共振讓人心裏特別不舒服。
反應最大的便是付尤,溫伶一道靜心咒的靈符打進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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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側目看向高致遠,他倒是老神在在,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溫伶不禁感嘆:有功德附體簡直就是天賜大掛。
好在高致遠是他們這邊的,要是敵方的戰鬥人員,絕對會是最難纏的傢伙!
木偶小沙彌在袈裟裏掙扎抖動了十幾秒之久,最終化作一道強光,迸發而出。
袈裟直接被撕裂成碎片,散落掉到地上。
那“卍”字符也化作了一道光,從木偶小沙彌的眉心鑽了進去。
頓時,木偶小沙彌就好似活過來一樣。
它先是直接膨脹開來,逐漸變成有血有肉的身體。
緊接着,那微微眯着的笑眼,也睜了開來。
溫伶見狀,緊蹙着眉頭,直接一道強勁的靈力之刃攻擊了過去。
小沙彌微微往她那道利刃一看,利刃就被他眼底釋放出去的光給打散。
與此同時,他還有了其他動作。
他看向月白,原本略顯呆滯的眼神,瞬間出現了靈動的玩味之色。
溫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想將月白收回,卻聽到月白說道:“不陰不陽的醜東西,休想打本尊的主意!”
說罷,月白擡手就凝成了一道陰氣,以氣爲劍攻了過去。
小沙彌飄在空中,看起動作很緩慢,卻每次都能避開月白的攻擊。
溫伶心知這樣不是辦法。
這邪佛沙彌明顯是想找更好的靈體當肉身,從地底下出來。
它長埋在此,近些年來周邊的村民們都開始接觸外界,尤其是年輕一代,思想開放後,便不再相信這所謂的祭拜供奉,大多都外出務工,留下來的也就是些老人和小孩兒。
老人那微薄的信仰之力,對這種靠供奉祭拜得到能力的邪佛來說,根本就不夠。
至於小孩兒,恐怕連信仰之力都沒!
“本尊?你不過也是個見不得光的魂體而已,被本神看上,是你的造化!”
“呵!”
小沙彌票在空中,緩緩開口說出來的話,竟是個成年男子的聲音。
這聲音,聽着嘶啞又帶着分裂感,讓人頭都跟着好似被撕裂般疼痛。
月白髮出冷哼後,便看向溫伶,那眼神帶着幾分急促。
倒不是他怕,他身爲前年厲鬼,又是鬼修,這邪佛拿他沒辦法。
更何況,他的陰氣無形中對這邪佛的煞氣有殺傷力。
這邪佛估計就是剛剛被他壓制久了,故意噁心他的。
但,哪怕是被言語上的噁心,被這邪佛露出佔有慾的眼神看着,月白都覺得他快要吐了!
所以,他看向溫伶的眼神裏,帶着催促。
溫伶會意,便看了眼付尤跟高致遠,問道:“你們還好嗎?”
高致遠身上有法器,再加上他的功德之身,影響並不大。
付尤也有溫伶之前注入的靈氣清心咒,搖搖頭道:“我也沒事。”
她目光掃到不遠處的阿肆,見他面色凝重,似是極力在隱忍。
溫伶頓時擔心起來,“阿肆!你怎麼了?”
阿肆擡眸看過來,眸色已經微微發出了火紅色的光。
他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溫伶心頭一緊,當即出聲,“阿肆,過來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