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冷暖看完全部內容後,不得不再一次感嘆葉南槐這個鋼鐵直男。
整篇信沒有一句是相思想念的話,還是在關心她身體好了沒有,回到西溝村了嗎?
春節後如果有空餘時間就把軒軒帶到京城,孩子必竟還是跟在自己父母身邊的好云云。
雖沒有一句相思的話語,字裏行間卻透露着濃濃的關心備至。
可關於他自己的話卻沒有幾句,大體就告訴她,讓她和家裏所有人說一聲,他現在挺好的,新兵也不用上戰場,就每天在大後方給運輸物資就行了。
冷暖剛把信放下,伊奶奶馬上迫不及待的進了她的屋:
“暖暖,是不是南槐來信啦?他在那咋樣?安全嗎?”
就在伊奶奶問話時,賀爺爺也跟着走了進來。
他們二老好不容易才找到親生的兒孫,別人還好一些,唯獨這個孫子,還沒等相認呢就去了戰場。
冷暖把信交到伊奶奶手裏,伊奶奶一邊看着信一邊落淚:
“老賀,你看咱們的孫子別看沒上過學,可這一手好字可不是蓋的。”
“好小子!”
賀老爺子激動的看着信紙,不停的點頭稱讚。
“嫂子,我哥來信啦?都說了啥?”
葉南柳和葉母趴在窗臺上就叫冷暖,這時候剛好伊奶奶跟賀爺爺也看完了信,於是冷暖就笑着把信紙遞到了南柳手裏。
之前冷暖和葉南槐還沒離婚時,那時候葉南槐跑去石西開礦,也會經常給冷暖寫信。
可那時候葉父葉母還有南柳他們雖然知道葉南槐給冷暖來了信,可他們也不敢來問冷暖,就怕哪句話說錯了惹得冷暖不快。
現在知道嫂子和大哥和好了,南柳也大着膽子來問冷暖了。
說實話,他們也挺擔心哥哥的,從小到大,哥哥也不容易。
南柳接過信紙,馬上拉着葉母蹲在窗臺下面讀起了葉南槐的來信。
“這是你哥寫的信?他啥時候寫字這麼好看了?比你南松大哥的字好看百倍!”
葉母伸出曾經粗糙不堪現在卻變的細嫩不少的手,摸着信紙上兒子的字跡,雖然葉青山從前總是打兒子,可她打心裏還是挺心疼這個兒子的。
要不是因爲他們夫妻倆早年懦弱,還能讓一雙兒女連學也上不了嗎?
好在他們幸運,遇到了暖丫頭,要不然他們一家還不知道會落到啥樣下場呢?估計葉青山那次從山上滾摔下來就得餓死在老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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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南槐,要不是暖丫頭給他出錢看腿,留在老葉家也只會眼睜睜的等死了。
好在南槐和南柳都比較爭氣,現在都能混出來點樣子。
賀老爺子和伊奶奶出屋後,冷暖忍不住內心喜悅的就要給葉南槐寫回信。
從前葉南槐給他寫來信她可從來沒想過回信,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也想給葉南槐寫信了。
冷暖是從後世穿來的,在後世她可從來都沒寫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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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現在,她準備好紙和筆後,腦子裏原本有好多話想要對葉南槐說,可真正提起筆來卻覺得無從下筆。
南柳從窗臺上看了屋裏一眼,馬上拉着葉母走了:
“娘,我嫂子在給我哥寫回信呢?”
葉母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欣慰的道:
“好,好,這兩個不省心的可算是好上了,現在娘就盼着你哥能早點從戰場上回來,等他們復了婚,再給你爹我們倆添個孫女就圓滿了。”
葉南柳:
“……”
娘想的可真夠遠的!
“南柳,帶着國慶和軒軒再去抓只雞,你嫂子好不容易回來,娘說啥也得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也不知道親家母啥時候能回來,豬圈裏那頭豬都長到三百多斤了,就等着親家母回來殺呢!”
薄暮時分,冷溫和軒軒在竈房裏燒飯,南柳和葉國慶正蹲在院子裏就着滾燙的熱水給雞拔毛。
國慶看着還沒下鍋的雞就直流口水,他已經快一年沒吃上雞肉了,特別是這半年,別說雞肉,連雞蛋都沒吃到過。
太奶和姑姑進去後,沒幾天太爺就把家裏的雞都賣光了。
“小姑姑,能把這些雞毛給我嗎?我做兩個雞毛毽子,給軒軒弟弟一個,我一個。”
南柳理解國慶此時的心思。
當初她還在老葉家的時候,看到別的孩子跟雞毛毽子也羨慕的不行。
可那時候老葉家就算過年都捨不得殺一隻雞,即使是殺了雞,那些雞毛也都被葉老婆子收起來絮進了被子裏,哪還能輪得到她玩?
更何況,她哪有玩的時間,每天活都幹不完呢。
“行,你拿去做毽子吧,有剩下的給我也做一個!”
她也才上初中,也是個愛玩的小姑娘呢!
葉國慶這才把雞毛在水盆裏洗乾淨,瀝乾了水才小心翼翼的裝進衣服兜裏。
就在葉南柳剛把褪了毛的雞拿進竈房後,聽到葉父送豆腐的拖拉機回來了。
“二芬,暖丫頭……”
拖拉機剛停下就聽到葉父對着主屋和豆腐廠高聲喊了一句。
冷暖還在糾結着給葉南槐的回信,聽到葉父的喊聲後忍不住順着窗戶向院子裏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拖拉機的車廂里居然拉着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跑回孃家將近一年之久的大伯母。
葉父怎麼拉着大伯母回來啦?
冷暖忍不住朝院子裏走去。
當她走到院子裏時,只見葉母也從豆腐廠裏走了出來。
“大嫂?”
葉母看着從車廂裏下來的大嫂趙玉芳,忍不住驚訝的問了一聲。
從前,在葉母的印象裏大嫂趙玉芳就是典型的貴婦模樣。
生的白白淨淨,丰韻珠圓,穿的也是乾乾淨淨,不像她,穿的最破爛還常年幹着苦活累活。
可現在,大嫂趙玉芳黑黑瘦瘦,穿的也是補丁衣服,面容憔悴,再也沒了昔日那種貴婦模樣。
時隔大半年,當趙玉芳看到葉母時也是一愣。
這是當初那個黑瘦枯乾土的不能再土看上去像七十歲老太婆似的週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