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禎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熱情的招呼她。“七妹妹。好久不見!”
“三嫂!月餘未見,你風華更甚往昔!我三哥,有福了!”
饒是距離二人婚期將至,被清月這般調侃,董禎整張臉也羞地埋到了桌子底下。
清月一來,魏知璋就有些不自在,渾身緊繃。特別是旁邊還坐着未婚妻。
他沒有與魏國公在一處,反而被董太傅拉到了這頭,頓時間也有些面紅耳赤。
“小七,你坐這會不會有些不妥?”
清月自然知道不妥,可她就是想鬧一鬧,鬧的所有人都不高興,她就高興。
憑什麼這些自詡高貴的皇家人,滿腹壞水、心思惡毒還要盡享榮華富貴和尊榮。左右自己不受待見,那就噁心噁心他們,又何妨?
果然,皇后的面子再也掛不住,面色鐵青的呵斥道。“魏七小姐,今日是本宮的壽宴,你如此放肆,成何體統?懂不懂什麼是規矩?”
“規矩?什麼是規矩?”清月冷笑道。“衆所周知,本姑娘不是什麼魏七小姐,更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我乃萬花樓的花魁——月娘。皇后娘娘所說的規矩,柳媽媽沒教過我呀!”
皇后的臉色更黑了,氣的說不出話來。
清月又道。“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份,若是覺得我低賤,可以不邀請我呀。我說了不來的,您還讓九王妃三番五次地勸說,不來就是不給你面子。所以,您的面子,我給了,可您又嫌棄我不懂規矩!”
皇后,竟無言以對。
在一國之母的位置上,坐了四年,第一次這麼憋屈。可面對九王爺那橫眉怒目的威勢,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惡氣。
“七小姐既是九弟的妾室,你坐哪都是一樣的,只要九弟開心就好。”
好一個迴旋鏢,再次射到祁宴身上。可他半點反應都沒有,乾脆起身,自己也坐到了董太傅那一桌。
見狀,董禎連忙推了推魏知璋,示意他趕緊起身騰地兒。這位煞神此刻不好惹。
魏知璋極不情願的起來,帶着董禎,又坐到了魏國公那頭。
這挪來挪去,整個宴會,只有舒明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皇后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視而不見。沉着臉,示意宴會繼續。
一番熱鬧非凡的載歌載舞之後,不少人開始給皇后賀壽獻禮。
此時,蘭貴妃也費盡心思拖着皇帝來了。
自從定王薨逝後,她把所有的皇隱衛通通都派出去刺殺清月,可全部都有去無回,被黑甲衛一人不留的肅清。
所以,她只能繼續用以前的手段,籠絡皇帝。讓皇帝出面,替兒子復仇。
皇帝何曾不想除了沈清月這根肉刺,可祁宴護眼珠子一樣護着,他也沒法子。
畢竟,硬碰硬,他碰不過這手握重兵的九弟。
“皇后,朕今日身子不爽,來遲了些。你莫要在意!”
皇后看着蘭貴妃身上的那些痕跡,嗤笑一聲。暗道連兒子都沒了,你猖狂個什麼勁兒。
“陛下身子要緊,臣妾的生辰年年都有,晚來一些也無妨。倒是貴妃妹妹,夜夜侍寢,辛苦了!”
蘭貴妃摸摸了鬢角皇帝特賞的東珠,不動聲色地說。“辛苦歸辛苦。可姐姐的生辰禮,妹妹也是用心備着的。請笑納。”
待旁邊的嬤嬤接過禮物後,她又故意找茬。“聽聞皇后娘娘給萬花樓的花魁也下了帖子,不知今日是否有來?她又給娘娘送了什麼賀禮呢?”
“是花樓裏的胭脂,還是客人打賞的珠寶呢?”
一顆紅棗飛過來,蘭貴妃的半邊臉都腫了。
緊接着,清月反諷道。“本姑娘身份卑微,自是不配給皇后娘娘上禮的。不過貴妃娘娘,我倒是給您備了一份厚禮,您看看,喜歡不喜歡。”
清月拍手,春茗端着木盤,將四枚玉佩齊齊奉上。
蘭貴妃一看,頓時瞳孔震驚,癱軟在地上。那四塊玉佩出自宮中,乃自己當年送給哥哥和侄兒的,如今沾滿了血跡,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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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賤人,你把我哥哥如何了?”
“什麼如何?”清月冷冷的盯着她。“這玉佩是本姑娘出去遊玩時,撿來的。看這上面刻有曹字,便想着最適合貴妃娘娘不過了?怎麼,娘娘不喜歡嗎?”
“就算不喜歡,可您貴妃娘娘呀,得有氣度,有涵養,怎麼着也得謝謝我呀,怎麼能如此粗魯的罵我賤人呢?”
“想不到皇家貴妃,比我們萬花樓的姑娘,還粗鄙!”
“你,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蘭貴妃還未起身,另一邊臉,又遭遇一顆棗子襲擊。
緊接着,祁宴說。“皇兄,前日裏臣弟上奏的有關萬花郡曹太守貪污受賄、結黨營私、草菅人命、魚肉百姓的摺子,你看了沒?”
“看了,看了。暫且未批。朕定會秉公發落!”其實連續半個月來,皇帝日日在蘭貴妃的寢宮醉生夢死,除了早朝,連勤政殿都沒去,什麼奏摺都沒批閱。
左右朝政之事,有九王爺把控,也翻不了天。
“陛下既然看了,這個女人爲什麼還能出現在這兒?”
皇帝一臉懵。“九弟,朝政之事,與朕的愛妃有何干系?”
本來沒太大幹系的,但是這女人竟然將所有皇隱衛放出來,剿殺清清,那就容不得她活着。
“皇兄可知,那曹太守所犯之罪,有多少是你這貴妃的手筆?你又可知,她曾經做了多少惡事?”
聞言,蘭貴妃開始心慌,又把換了一把矛頭,重新指向清月。
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陛下,陛下,你要爲臣妾做主,爲琛兒做主啊!”
“這個……,就是這個小賤人,她殺了琛兒,她還殺了臣妾兄長一家,您快下令,處死她!爲琛兒報仇啊!”
對於定王之死,皇帝也對清月恨之入骨,雖然她沒有動手,可祁琛終究是因她而死。可只要祁宴手握重權一天,他就動不了沈清月一天。
“貴妃!你糊塗了。”
蘭貴妃哭的哀婉而悽切,只求皇帝能硬氣一回。“陛下,難道琛兒就這麼白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