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然開車送她去相親地點，順帶問起她的上班情況。
“別提了。”
卿心垂頭喪氣，她進這家公司其實就是衝着陸茗去的，早在幾年前，她在遊戲線下論壇裏見過陸茗之後，就對他一見鍾情，表面上說要去自食其力體驗生活，其實就是想去追夢中情人。
卿然看了眼她，安慰道：“剛開始上班都是這樣的，等你熟悉了就好，同事關係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不用勉強自己，實在不開心就辭職，反正哥哥……和爸媽養得起你。”
“嗚嗚哥哥你真好。”
卿然微微一笑，提起另外的話題：“今天的這個相親對象比你大幾歲，聽說有很多戀愛經歷，上個女朋友似乎才分手。”
“什麼？才分手就來相親，這是渣男吧！”
卿心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相親對象更加沒有好感。
“人長得倒是還不錯，所以多幾個紅顏知己也正常。”
“長成金城武那樣也不能渣吧！”卿心氣呼呼地說：“等我給他好看。”
“你又要像以前那樣刁難人家嗎，”卿然推推金絲框眼鏡，“別太過分了，這次是爺爺世交的孩子，論輩分，我們都得喊一聲小叔叔。”
聽說是叔叔輩的，卿心就更沒興趣了。
“我晚上還有事，等你這邊結束，我讓司機來接你。”卿然停下車，轉頭問她。
“嗯嗯，頂多半個小時結束戰鬥。”卿心自信地說。
和以往一樣，她戴上墨鏡、假髮，穿上一件俗氣的玫紅大衣進了餐廳。
“sorry，我來晚了，我一向沒有什麼時間觀……念。”
在看清楚餐桌對面那人的臉時，卿心一下石化在原地。
“陸、陸總？”
陸茗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挑挑眉，“沒有時間觀念，變裝的速度倒是很快。”
卿心嚥了咽口水，把假髮和墨鏡摘下來。
淑女地說：“我、我不知道相親對象是你，如果早知道的話，我……”
“單我已經買了，你可以慢慢坐，晚上還有事，失陪了。”
陸茗站起來就要離開，情急之下，卿心一把拉住他的手。
“既然都來相親了，不如我們結婚吧？”
“卡。”
今天的戲份到此結束，鄭梵音快速鬆開握着宋寧的手，沒有一點猶豫。
宋寧見她要走，趕緊推開助理小步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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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方不方便一起吃個晚飯？”
鄭梵音思考了一下：“不大方便欸，我和宋子盈已經約好了，她難得有空。”
“那明天呢？”
“明天啊……我晚上有個商務拍攝。”鄭梵音爲難道。
“你哪天有空？”宋寧抿抿嘴，期待地看着她，“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鄭梵音歪歪頭：“嗯……看我心情吧。”
宋寧眼神裏掛滿失落，嘴角卻揚起，輕聲說：“好，那我等你。”
鄭梵音硬起心腸，幹嘛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樣啊，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晚上宋子盈約的地方又是那家男模會所。
這家會所二樓是個酒吧，全是女客人，每晚舞臺上都有男模表演，尺度倒是不大，就是神態動作媚態橫生，鄭梵音看得面紅心跳。
宋子盈葷素不忌，看得興致盎然。
鄭梵音不理解她怎麼從一朵小白花直接進階到風月老手。
“你最近是不是過於沉迷男色了？”
鄭梵音委婉地提醒她，“戀愛還是得談精神上能共鳴的那種。”
“能共鳴啊！”宋子盈開心地說，“看到他們裸着八塊腹肌對我噓寒問暖，我超有共鳴的，你不知道我上部戲壓力超大，都是裴安每晚打着語音陪我聊天，給我唱歌才能把我哄睡着的，我最近的睡眠質量提升都是他的功勞。”
鄭梵音抿了一口果酒，直白問她，“不收費嗎？”
“當然不可能啊，”宋子盈說，“裴安可是會所頭牌欸，請他出臺費用很高的，我既然把他當朋友，怎麼能不照顧他生意啊，白嫖這種不講義氣的事情是我宋子盈能做出來的嘛！”
雖然姜楠總說她和宋子盈是臥龍鳳雛，但鄭梵音覺得自己還是要比她智商稍微高些的。
“宋子盈，這裴安一直對你好，給你提供情緒價值，不就是圖你的錢嗎，你不會對這種男的上頭吧？”
宋子盈眨眨眼睛，“有什麼不可以呢，我又不是沒有錢，他圖我的錢，我就給他錢好啦，只要他能讓我開心。”
鄭梵音壓低聲音，“你是女明星，萬一爆出你包養這種男人，你會被噴死的。”
宋子盈和她不一樣，自打出道以來，一路順風順水，頂多是演技和某些妝造被人吐槽，但從來沒有被粉絲大規模地黑過，在觀衆心裏，宋子盈就是個天真可愛的漂亮小女生，媽媽粉一堆。
包養會所男模這種事放在鄭梵音身上可能還勉強洗一洗，但是放在宋子盈的這種小白花人設旁邊，那絕對是毀滅性的輿論打擊，她團隊也不可能允許。
“不會有人知道的，你不說，我不說，姜楠不說，誰會知道啊！”
“那裴安呢，你就保證他不會爲了錢……”
“噓！”宋子盈趕緊打斷她的話，“你別在裴安面前說這種話，他馬上就過來了。”
鄭梵音無語，“宋子盈你能不能腦子清醒一點，你和這個裴安到什麼地步了，你們那……那什麼了嗎？”
宋子盈心虛地瞟她一眼。
“你瘋啦！”
鄭梵音猛地站起來，一股自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小白菜被野豬拱走的心絞痛。
“你一次正經戀愛沒談過就和這種人上牀，你還要給他錢？你、我、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她還不如助攻艾瑞克呢，至少那個傻小子是真心喜歡宋子盈。
宋子盈把她扯下來坐着，“哎呀，這都什麼時代了，作爲新時代的女性，我花錢享受怎麼了，至少裴安他技術好嘛，作爲我的好姐妹，你不是應該替我高興嗎，慶祝我終於有了新的人生體驗。”
“體驗你個大頭鬼！”
鄭梵音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你經紀人打電話，讓她知道你最近都在發什麼瘋！”
宋子盈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鄭梵音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和這麼多男生談戀愛我也沒說過你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