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大驚失色,正要用力掙扎,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闖入鼻間。
她瞬間放鬆下來,靠在身後之人身上,拍了拍他的手,
捂着她嘴的手漸漸放開,沈七月轉身就投入了她的懷中。
陸景桓緊緊回抱着她,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可對對方的想念早已心照不宣。
沈七月簡直不能置信,自己是在做夢嗎?
她退後幾分,仔細看着眼前的人,用力掐了掐他的胳膊。見他劍眉蹙起,才確定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
“沈姑娘。”車外有侍衛喊道。
沈七月趕緊將他擋住,大聲迴應:“哎,來了,我換件新衣就來,麻煩你們等我一下。”
“還請沈姑娘快點。”
沈七月轉身,拉住陸景桓的手在他手心輕輕寫道道:你終於來了,其他人呢?
隨後朝他攤開手,示意他寫在自己手心。
誰知陸景桓竟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傻瓜。”
沈七月頓時魂飛魄散,用手緊緊捂住他的嘴,狠狠地瞪着他。
馬車外並沒有如沈七月預想那般,有人叫喊着衝進來,而是響起幾聲若有似無的悶哼。
沈七月眨着眼睛,用口型問道:“怎麼回事?”
馬車簾子被猛然掀起,顧知白和墨影的臉驟然出現在她面前。
沈七月又驚又喜,差點叫出聲來,墨影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別喊,現在出來吧,我們跟你一起過去。”
顧知白朝遠處江邊看了一眼,朝沈七月伸出了手。
“不……不必了,呵呵。”沈七月笑着擺手,自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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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後知後覺的地發現,墨影他們都已經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你們好了沒有?”銀風在遠處喊道。
“好了好了,就來了。”沈七月害怕耽擱久了,惹銀風懷疑,趕緊抓起馬車上的包袱就往江邊去。
陸景桓等人換好衣服跟在她身後,沈七月心中踏實,面上便沒有了惶恐之色。
“七月,登船吧,”裴軒走過來,低聲說道,“莫怕,我會保護你的。”
沈七月眼神一頓,不動聲色地朝後看了看,尷尬地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銀風遠遠地看着她的手中,眨了眨眼睛,“沈七月,你手裏拿了什麼?”
“幾件換洗衣服。”
“拿過來我看看。”
裴軒奇怪地看着銀風,“銀風,女子衣而已,何必這樣?”
銀風不理他,仍舊朝着沈七月伸出了手,“關鍵時刻,不得不防,不能有一絲紕漏。”
沈七月手中確實是剛纔隨手抓的衣服,也不懼他檢查,拿着包袱走到他面前。
“銀風大人,您看,這裏面都是……啊!”
銀風突然一把將她拉到身前,迅速抽出佩劍,橫在她的脖間。
“銀風,你幹什麼?”銀風的動作太出人意料,裴軒反應過來後便氣憤不已,“你發什麼瘋?”
“呵呵,我發什麼瘋?裴軒,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你們究竟是誰?”
銀風冷笑着,看着面前,跟着沈七月一起過來,低着頭的侍衛們。
陸景桓和顧知白慢慢擡頭,同時拔出手中的劍,指向銀風和裴軒。
“陸世子?顧知白?”裴軒臉色陰沉。
“放開七月,你們不是想威脅我嗎?直接抓我不是更好?我跟你們一起走。”陸景桓看着沈七月脖間的劍,眼睛眯了眯。
銀風哈哈大笑起來:“人若是有了自己在乎的東西,便等同於有了軟肋。我看陸世子在乎沈七月倒比在乎自己多。”
“裴公子離開安陽鎮已有大半年,恐怕情報有出入啊,我與沈七月確係兩情相悅,可大事當前,又豈能受兒女情長所制?抓她威脅我,你覺得有用嗎?”
陸景桓面,漫不經心地收起了劍,似笑非笑地看着裴軒。
沈七月眨眨眼,不知道他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可現在危急時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興許是心理戰呢?
銀風挑挑眉,“陸世子誤會了,這可不是裴軒告訴我的,裴軒遮掩都來不及,怎麼會告訴我這個?”
他說罷,似嗔似怒地看了一眼裴軒,又轉向對面的一行人。
“是蘇將軍告訴我的,你心裏愛的是這沈七月,我本來還不是十分信,如今看來,蘇將軍果然沒有騙我。”
“阿媛告訴你的?絕無可能!”陸景桓立刻否定,“阿媛絕對不會害七月。”
“哦?陸世子這麼信任蘇將軍?蘇將軍交了兵權,一個沒落的靖遠侯府怎麼會被我們放在眼裏,抓蘇將軍是因爲全京城皆知,陸世子與蘇將軍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銀風故意湊近沈七月耳邊,低聲笑道,“後來蘇將軍和其婢女均說我們抓錯了人,這沈七月纔是正主,蘇將軍的原話,陸世子都不願承認,難道說,陸世子心懷二美,均割捨不下?”
陸景桓心裏咯噔一聲,立刻看向沈七月,卻見她微微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緒。
顧知白想開口勸慰兩句,可不清楚其中緣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站在一旁隨時注意對面的行動。
“七月,你別聽這人挑撥,蘇小姐……蘇小姐她……”
墨影急得大聲解釋着,可他支支吾吾,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爲何這些人明明已經抓了蘇小姐,卻轉頭又放了她轉頭去抓七月。
若真是裴軒告知,何不一早就說,非要繞個彎子?
由此可見,這人說的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可是,他又不願意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巾幗英雄是這樣趨利避害的一個人。
“你胡說,定是你威脅蘇小姐的。”墨影急急地說道,“對了,肯定是你們威脅的,玲瓏身上有傷,肚子上好大一個窟窿地,胳膊上也有傷。肯定是你們折磨所逼。”
“大人,都準備好了,可以登船了。”銀風身後,有侍衛稟告道。
銀風微微點頭,一面押着沈七月一步一步朝身後的大船退去,一面嗤笑。
“笑話,我銀風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對女人用刑折磨,我可做不出來,我只是給了那婢女兩拳,她自己身上本來就有傷,還是她提醒我們去晚了,就被陸世子搶先了,我們纔去的。”
“你胡說,我們當晚一直在一起,玲瓏當時哪裏來的傷?”
墨影鄙夷地看着他,“七月,你別聽他瞎說,絕對不是蘇小姐。”
沈七月突然擡起了頭,“墨影,玲瓏受傷後你看到了嗎?”
墨影不明所以地點頭:“看到了。還是我先幫她止血的呢。”
“那她的傷口可是在腹部……偏左一點的位置,像是短刃所傷,同時左胳膊小臂上有一道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