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咬牙。
草,逗貓吶!
她瞪了一眼邵九霄,後背貼得牆面更緊,因爲穿了一條露背裙,削瘦的肩胛骨貼在瓷磚上。
有些冰,又有些硌得慌。
邵九霄看着她磨磨蹭蹭不肯過來,眸色深了深。
“過來。”
這次,他將這兩個字咬得比剛才更重了幾分。
秦暖暖挺不想過去的,畢竟他們還在吵架,現在關係可沒那麼好。
可邵九霄這個男人可沒有那麼好打發,她要是不過去,估計這狗男人就會親自過來抓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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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可沒那麼好講話了。
這人就是個瘋子,瘋起來的時候叫爸爸都沒用。
秦暖暖權衡利弊,烏龜爬似的慢慢朝着邵九霄的方向挪過去了。
終於,邵九霄所有的耐性都被耗盡了,伸手把已經走到不遠處的秦暖暖一把扯進了過來。
秦暖暖腳下的高跟鞋趔趄,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脣瓣就那樣貼上了他的脣瓣。
心底所有的火氣在這一瞬間都被撫平了。
邵九霄挑了挑眉,“這麼主動?”
秦暖暖想呸他一臉。
臭不要臉。
誰他媽主動了。
可她只是低低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對着他露出一段細瘦的脖頸,一直蔓延到左邊嶙峋的鎖骨。
倔強,又勾人。
邵九霄的目光被定在一點,喉結滾動,喉嚨乾澀。
明明這段時間補了很多,可還是那麼瘦,彷彿只有少數兩個部位長大了,卻顯得腰更細,肩膀更纖窄了一些。
小傢伙,真會長。
他垂眸,吻了吻她白皙的側頸,聲音低沉喑啞的嚇人。
“暖暖,還在生氣?”
這話明明是在服軟。
是邵九霄平生極少的幾次服軟。
可秦暖暖偏偏就更委屈了,腦子裏全是那天他們吵架的場景,他強迫她的樣子,那雙猩紅洶涌的眸子,裏頭席捲了狂熱的愛與恨意。
愛恨交織裏,他發瘋似的對她。
當時沒哭,這會兒她的眼眶卻溼潤了,鼻子酸澀得發疼。
她擡了擡下巴,強忍着將眼淚逼回去,不肯看面前的男人,“我哪裏敢,邵九爺說一不二,想對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有資格說什麼嗎?”
聽着她置氣,小孩子似的幼稚,邵九霄有些無奈。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着她望向自己,懲罰似的在她脣瓣上咬了一口,“好好說話。”
秦暖暖低低哼了一聲,擡手在他心口不輕不重錘了一把。
“你都那麼對我了,還不許我發火,邵九霄你有沒有良心!”
邵九霄被她錘了幾下,倒是不疼。
可又擔心她手會疼,伸手握住了秦暖暖的小拳頭,深邃的眸光盯着她,瞳孔裏倒映着她泫然若泣的樣子,“是你要離婚。”
“……”秦暖暖不語,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錯。
不管兩個人吵成什麼樣子,她也不該說出離婚這種話,可邵九霄自己就沒錯嗎?
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的壞男人!
“是你先刺激我。”
“……”
“你還穿成這樣,跑來這種地方招人。”
邵九霄就是醋缸成精了吧,怎麼沒把這個狗男人酸死!
秦暖暖忍無可忍,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上。
口水沾了他的喉骨,脖頸上一圈緋紅的牙印。
秦暖暖挑釁斜睨着他,“我哪裏比得上你家大業大,現在尹氏正在重新開業期間,我不出來營業難不成就眼睜睜看着我媽打下的江山被你吞了?”
邵九霄蹙眉。
知道她這是找茬翻舊賬。
耐着性子解釋,“我想要尹氏還用得着耍弄心機?”
這話說的,秦暖暖真想抽他。
她薄脣抿了抿,“那你就別管尹氏,我自己撐得起來。”
看着秦暖暖一副“老孃就是小心眼”的樣子,邵九霄反而拿她沒法子。
若是換了任何人,他直接就用強制手段了,哪裏會給對方一丁點兒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的機會。
可偏偏這小傢伙捏住了他的命門,拿住了他的心頭肉,讓他瞻前顧後,只能步步後退。
這小妖精生來就是刻他的。
邵九霄抿脣不語,不接她的話。
讓他徹底放手,那不可能。
他也絕對不會允許。
就聽見懷裏的小傢伙扭了扭身子,逼得他差點忍不住在這裏吃了她。
危險得眯起眼,含恨瞪着她。
結果,小傢伙先一步又開始作妖。
她嚶嚶嚶得哭,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你就是隻饞我的身子,根本不是真的愛我,你就把我當寵物養,你根本就是爲了滿足你的佔有慾。”
邵九霄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冷着臉,眼底淬了寒霜,驀得扼住她的下巴,“秦暖暖你再多說一個字,老子乾死你!”
秦暖暖瑟縮了一下,趕緊住嘴。
好可怕哦。
一向來矜貴的男人有一天也會爆粗口。
她捂着自己的嘴,大半張臉都被蓋住了,只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看着他,無辜又純良。
看着她又嬌又乖的樣子,即便是僞裝的,邵九霄仍舊是忍不住心軟。
在她微顫得脣瓣上親了親,軟了語氣,“暖暖,咱們別鬧了,之前就當是我錯了。”
秦暖暖被親了親,屁大點膽子就又膨脹了。
她不滿嘟噥着,“什麼叫就算,本來就是你錯,還說你不是饞我身子。”
聲音雖然輕,可是邵九霄離得近,全聽見了。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得跳。
這小東西就不該對她好。
越好越順杆爬。
他就該把她摁在牀上,直接弄死算了。
秦暖暖發現了,男人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拆了她,骨頭渣子都不剩的那種。
她真怕了。
那天在走入式衣櫃裏發生的事情,她至今都有心理陰影。
太疼了。
小傢伙立刻慫了,軟綿綿說,“行了,我原諒你了,只要你不管我公司的事。”
邵九霄盯着她。
半晌才說,“秦暖暖,別得寸進尺。”
那天那事兩人都有錯。
他態度擺在這兒,不是讓秦暖暖一個勁兒順杆爬的。
秦暖暖也知道,邵九霄這睥睨天下的性子願意主動給自己道歉已經算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了,要知道上輩子他們倆不管誰對誰錯,邵九霄能跟她軟,卻從來不會道歉。
看來,之前一年的感情交流還有點用處。
男人嘛,慢慢調教就行,這種事情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更何況,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跟他分了,當時就是氣急了。
大不了之後真的合不來,再跑也不遲。
秦暖暖眨了眨眼睛,給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要不這樣,你不是專門有個項目組嗎?把那些人全給我,反正前期都準備那麼久了,浪費了也不好,他們在你那兒什麼待遇,在我這兒待遇照舊。”
秦暖暖的眼底泛着光。
她悄悄打聽過了,這些人都是邵九霄手下的精英,有幾個甚至是邵九霄親自調教過的。
那可都是人才。
邵九霄給自己送人,不要白不要。
她只是不喜歡盛世注資,人沒必要放走。
她眼睛亮晶晶得盯着邵九霄,一臉“我很有誠意”的真摯。
呵。
只聽見邵九霄冷笑了一聲,捏住她的下巴,“又吃又拿,還反過來說是給我面子,秦暖暖誰教你的。”
秦暖暖臉皮超厚。
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腆着臉,含住他按在自己脣角的拇指,舌頭卷着翻滾一圈,惹得眼前的男人眸色深沉了一瞬。
“一家人,別算的那麼清楚嘛。”
邵九霄笑得她背後冒寒氣。
他挑了挑眉,意思明顯。
“看你表現。”
秦暖暖咬牙。
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