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衣帽間走去,地上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腳踩在上面發不出任何的聲響,襯得女孩哼唱聲,愈發清晰歡快。
空氣中飄來陣陣香水的味道,魅惑撩人。
我走到門邊,朝裏看去。
落地玻璃櫃裏陳列着各大名牌限量款包包,價值不菲的珠寶、腕錶,以及我鍾愛的各種高跟鞋。
再一眼,我看到了令我血壓飆升的一幕。
扎着高馬尾的女孩,站在穿衣鏡前,彎着腰,手裏拿着我最貴的一直珍藏着的一款口紅,對着鏡子厚厚地塗抹,一邊愉悅地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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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化妝臺上還放着一瓶黑鴉片香水。
是時夏。
她在我的衣帽間,偷用我的口紅、香水!
我拳頭都硬了,正要衝進去,只見她拿起一旁放着的我的正紅色吊帶真絲睡裙。
性感張揚的睡裙,細細的肩帶掛在黑色晾衣架上,時夏拿着衣架,將裙子貼在自己面前,照着鏡子比劃,還左看看右看看,美滋滋地欣賞。
我胸口大幅度起伏,感覺一股血液直衝腦門。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我衝過去,大聲怒斥。
她居然還想穿我的睡裙!
太特麼膈應人了。
我這人佔有慾很強,最反感別人碰我的東西,何況是偷用,而且是那麼貼身的東西。
時夏被我嚇了一跳,她呆愣在那,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我上前一步,從她手裏一把搶過睡裙。
時夏回神,表情訕訕的,轉瞬又挑起眉頭,很不屑地看着我,
“你怎麼來了?”
那口氣,彷彿她纔是這裏的主人。
“這裏是我的家,我想回來就回來。”
我和傅言深一天沒離婚,我就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時夏個小三憑什麼對我趾高氣揚?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偷用我的東西?”我不給她轉移話題的機會,繼續追問她。
時夏眉心輕皺,仰着下頜,咬了咬脣,“不就是用用你的東西嘛,多大點的事!”
她既心虛又佯裝理直氣壯的樣子,還怪我小題大做了。
我也注意到,她偷用的口紅和香水正是我上次故意刺激她說的那兩款。
這是想用了勾引傅言深麼?
勾引就勾引吧,居然還用我的東西。
太不要臉了。
看着她塗得豔紅的嘴脣,趾高氣揚的樣兒,我強忍着扇她的衝動,掏出手機,撥了110。
時夏震驚地看着我,眉眼間明顯看出慌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至於嗎!”
我剛掛電話,時夏衝我又羞又憤道。
呵,她也知道丟臉。
“當然至於,沒經過我的允許,動我的東西就是偷。”我冷哼,“對付小偷,當然得報警。”
時夏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來。
這裏是京二環的富人區,我跟時夏剛下樓,警察已經登門。
“警察同志,就是她,趁我不在家,潛入我的衣帽間,偷用我的口紅和香水,還想穿我衣服。”
說這些話時,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
這時夏真是一朵奇葩。
不過,想起上次她反咬我一口的事,我知道,自己必須不依不饒,讓她長點記性。
“我,我不是小偷,我是這裏的客人,她誤會我了。”
面對氣勢威嚴的警察,時夏明顯心虛難堪,說話時都底氣不足。
“傅太太,她是您家的客人?”警察問我。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問住了。
我能說她是我老公的潛在小三?這裏未來的新女主人?
“她是這裏的客人。”
正在這時,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傅言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林肖。
“傅先生。”
帶頭的警察迎上前,與他打招呼。
傅言深衝警察點頭致意,從煙盒裏抽出兩根香菸,分別遞給兩名警察。
“時夏是我家客人,一場誤會,辛苦二位跑一趟。”
他居然要把警察打發走,我立刻要上前反駁。
傅言深冷冷地盯着我,投以警告的眼神。
“那既然是誤會,傅先生、傅太太,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正要開口,帶頭的警察先開了腔。
他們居然不繼續幫我這個報案人調查,要撤案走人?
我上前一步,“警察同志,我的案子——”
“林肖,代我送送二位警官。”
傅言深揚聲打斷我的話。
兩名警察二話沒說,立刻走了。
“傅哥……”
警察和林肖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口,客廳裏響起時夏怯生生的聲音。
她貝齒咬着下脣,水汪汪的杏眸含着淚,無比委屈的模樣。
傅言深對她“嗯”了一聲,當着我的面,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轉臉,嚴肅地看着我。
“什麼事,至於你報警,把警察招到家裏?”男人詢問的語氣裏透着指責與不耐煩。
就一副嫌我很作的樣子。
“你這小青梅妹妹,潛入我的衣帽間,偷用我的口紅、香水,她還想穿我的睡裙,被我撞個正着。”
“不信的話,你可以調樓道監控。”
我雙眼直視着他,語氣幽幽,十分嫌棄地說。
這麼下頭的女生,他也能受得了?
聽了我的話,傅言深眉心輕皺,看向時夏。
時夏緩緩擡起下巴,豔紅的脣與她那張淡顏系的臉十分突兀,她細眉眉心緊鎖,
“傅哥,我是去了大小姐的衣帽間。”
她說着說着垂下眼皮,“搬來你們這白吃白住的,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於是就想幫你們打掃打掃衛生,剛好打掃到衣帽間,大小姐她回來了……”
她語氣裏透着卑微與委屈。
這個時夏,又在撒謊了。
“家裏衛生有傭人打掃,你裝什麼裝?還有,重點是你偷用我的東西了。”我瞪着她。
“我沒有。”
“那你嘴上的口紅,身上的香水哪來的?”
她狡辯,我也反駁她。
時夏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樣子。
“大小姐,我現在用的口紅、香水都是我自己的,幾百塊的口紅、香水我還是用得起的,不至於偷您的。”
她看着我,無比誠懇地說着顛倒黑白的謊話。
我抓住她謊話裏的漏洞,“我那口紅三十多萬,不是幾百——”
“盛喬喬。”
這時,傅言深陰沉着一張臉,冷冷地打斷我。
我攥緊了手,他這是又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