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櫻心緒如亂麻般緊緊纏繞,腳步略顯踉蹌地緊跟着葉嘉衡,急匆匆地穿過一個又一個病房。
終於來到了傅宴洲的病房前,黎櫻遠遠地隔着那扇玻璃,眼神堅定地朝着屋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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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個意氣風發、充滿自信和從容不迫的傅總。
如今卻面容蒼白如紙,身體虛弱無比,靜靜地躺在牀上。
然而,儘管他的臉色如此蒼白,他的眼神依然銳利,仍然保持着過去那種犀利的光芒。
葉嘉衡輕輕地推開門,動作謹慎而小心。
就在這時,傅宴洲立即將他那雙犀利的眼睛投向門口。
當他看到黎櫻時,他原本緊繃的表情變得更加緊張,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傾。
甚至還沒等別人靠近,他便迫不及待、心急如焚地問道:“怎麼了?”
黎櫻猶豫了一下,磕巴地說:“傅總,若凝她……她失明瞭……”
傅宴洲聽聞這個消息,雙眼猛地瞪大,瞳孔在一瞬間急劇收縮。
“失明?”
傅宴洲顫抖着嘴脣重複了一遍,儘管在黎櫻走進來的那一剎那。
他已然做好了迎接壞消息的心理準備,但這兩個字仍舊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頭之上。
“她現在情況如何?”
傅宴洲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黎櫻緩緩擡起頭,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着轉兒,哽咽着訴說:“若凝想要去看陸少爺,我在一時情急的情況下,就騙她說陸少爺沒事了,讓她先睡下,明天再說這事……”
黎櫻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和無奈,她知道這個謊言無法長久地瞞過沈若凝。
但如今之計,也只能讓她先緩過陸瑾之這一陣把傷養好先。
傅宴洲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可怖,他的牙關緊緊咬合,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
心中充斥着無盡的懊悔與自責,本以爲自己能夠護她周全,成爲她可以依靠的堅實後盾,可卻讓她經受着一個又一個打擊。
沉默持續了良久,他透露出堅定不移的神色和毅然決然的決心。
“黎櫻,你做得很對,暫且先別讓她知道失明這件事,明天我再安排……,那一個億你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再給你額外一百萬,把工作辭了,陪她。”
黎櫻擡起頭不可置信,“好,我這就去辭職,謝謝傅總。”
又有錢拿還能照顧好朋友,翻身變富婆,黎櫻何樂而不爲。
黎櫻走後,病房裏安靜得可怕,彷彿時間都停滯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
葉嘉衡神色凝重,眉頭緊鎖,嘴脣緊緊地抿着,猶豫許久,才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輕聲說道:“宴洲,這樣瞞是瞞不過去的……”
話纔出口一半,傅宴洲就像被點燃的炸藥桶,瞬間爆發。
傅宴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那顏色彷彿熟透的番茄,眼中瞬間燃起憤怒的熊熊火苗。
他一下子從病牀上半坐起來,身體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聲音低沉而充滿怒火:“瞞不過去?你們不就瞞得我挺好的嗎?”
葉嘉衡身子猛地一顫,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結結巴巴地說道:“宴洲,你……你想起來了?!”
傅宴洲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好似狂風中的海面,波濤洶涌。
他怒目圓睜,繼續吼道:“我要是沒想起來,你們是不是要瞞我到死?!葉嘉衡,你當我是你兄弟嗎?!”
此時,他的眼中怒火熊熊,彷彿要將一切燃燒殆盡,那憤怒的眼神似乎能將葉嘉衡刺穿。
緊接着,傅宴洲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如一頭失控的野獸般瘋狂地衝向葉嘉衡,揮起拳頭,邊打邊歇斯底里地吼道:“爲什麼要瞞着我!爲什麼!”
傅宴洲的拳頭如疾風驟雨般密集而猛烈地落在葉嘉衡身上。
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絕望與痛苦,每一拳都飽含着被欺騙後的悲憤。
那股力量彷彿要將內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來。
葉嘉衡默默承受着,緊咬着牙關,不吭聲也不還手。
只是緊閉雙眼,任由傅宴洲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一番激烈的毆打之後,兩人都氣喘吁吁地癱靠在病房牆邊。
汗水溼透了他們的衣衫,頭髮也凌亂不堪。
葉嘉衡的嘴角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下巴和脖頸。
他用衣袖隨意擦了擦,臉上血跡斑斑,顯得狼狽不堪。
他看着傅宴洲,眼神中帶着一絲愧疚和無奈,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說道:“出氣了沒?沒出氣你接着打。”
傅宴洲大口喘着粗氣,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但痛苦之色卻愈發濃重,聲音顫抖地說道:“你知道嗎?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心動了,那種感覺像一粒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瘋狂生長。”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愛我,可我只爲她着迷,爲她淪陷,我努力學着去愛她,我給她我的愛,我的錢,我的心,我的一切一切,換來的是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
“你知不知道我這裏如撕心裂肺般疼痛,如果三年前陸瑾之沒有帶着凝凝離開,我不信我不能把她護在身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原本讓她屬於我的心被陸瑾之搶走……”
“三年,不是三天,不是三個月,整整三年,你天天面對着我,卻愣是隻字不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竟還比不上你和陸瑾之這後來者的兄弟情,太可笑了。”
“宴洲,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曾經無數次想告訴你,可是似乎你們分開後都回到了正軌,失憶後你也不會再自殺了,也和婉瑜在一起了,瑾之也帶着沈若凝定居國外,要不是如今你恢復記憶,那按那樣發展一切不都是最好的安排嗎?”
“那你看我開心嗎?!我開心嗎!”他的聲音愈發激動起來,音量也在逐漸增大,帶着深深的痛苦與不甘。
“她回國找我,與我上牀,當我知道她是陸瑾之的女人時欺騙我的感情時,我氣她,腦她,傷她,侮辱她,你知道我此刻有多後悔嗎?我捧在手心裏的女人,就因爲你們欺騙我,讓我一點一點的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女人推開!”